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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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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朋友的情誼 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躺在一家十七世紀日式旅館的床墊上。夢中的房間很大,鋪著9張塌塌米。左邊的門扉敞開,可以看見院裡的精緻的小花園。花園裡有修剪別致的小樹和微型人工小溪。他正在等一位年輕婦女。 「高岸君,你醒著嗎?」 他移動著身子,伸手去拿話機。「喂,請問是哪位?」他的聲音睡意朦朧。 「我是尼柯爾。很抱歉這麼早叫醒你,我想見你,事情很緊急。」 「請給我三分鐘的時間。」高岸回答。 正好三分鐘時,門敲響了。 尼柯爾打了聲招呼,跨進艙門,手裡拿著一個數據晶體。 「我能用一下嗎?」她指著計算機問道。 高岸點了點頭。 「昨天,發生了一連串的事。」尼柯爾手指著屏幕,表情嚴肅,「包括你的心臟兩次大的心動異常。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的心臟出這麼大的問題。」她看著他,「你能肯定你和你的醫生已經把你全部的病歷都給我了嗎?」 高岸點點頭。 「那麼,我有理由感到憂慮。」她繼續說,「昨天的異常情況表明,你的習慣性心肌擴張情況惡化了。也許你的心臟瓣膜有漏洞;也許長時間的失重……」 「也許,」高岸微笑著打斷了她,「我過於興奮,並且腎上腺素加重了症狀。」 尼柯爾眼睛盯著日本科學家:「有可能。高岸博士,第一次發生在燈熄以後,我想就是在你們聽到你所說的『古怪的聲音』的時候。」 「這樣看來,另外一次一定是在營地裡與布朗博士發生口角時。如果是這樣,這就證實了我的猜測。」 尼柯爾在鍵盤上敲擊著,調出了一個子程序,把兩組數據一左一右同時放在屏幕上仔細地研究。「是的,看來是這樣。第二次心臟異常發生在我們離開拉瑪的二十分鐘以前,那時正是會議快要結束的時候。」 「我的確不能排除其它異常原因,而只能認為那是你的興奮所引起的。」她離開了顯示器。 他們互相對視了好一會兒。 「醫生,你想說什麼?」最後,高岸輕聲說,「你是不是打算限制我,在我事業的緊要關頭,讓我呆在牛頓號上?」 「我正在考慮這件事。」尼柯爾直截了當地回答道,「對我來說,你的健康遠比你的事業更為重要。我已經失去了一位隊友了,如果再失去另一位,我肯定無法寬恕我自己。」 她看著同事滿臉懇求的表情說:「我知道,對你來說,進入拉瑪是多麼的重要。我也試圖給你的病兆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尼柯爾坐了下來,眼睛看了看床頭,又移開去,「但是,作為一個醫生,而不僅僅是牛頓號上的一名宇航員,這一切真是很難很難的。」 她聽見他走近身旁,感覺到他的手輕輕地放到了自己的肩上。 「我明白,這些天來你過得多麼不容易。」他說,「但這不是你的錯。我們所有人都知道,波索夫將軍的死是無法避免的。」 從高岸的眼中,尼柯爾看到了關切和友誼,她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我非常感謝你在出發前為我做的一切。」他繼續說,「現在,如果你覺得有必要限制我的活動,我不會提出異議。」 「真要命!」尼柯爾說著,很快地站了起來,「沒有這麼簡單。我已經花了一個小時,把你昨晚一夜的身體數據作了詳細的分析。你瞧這個,最後10小時的圖表顯示完全正常,而且過去幾個星期你的心臟毫無問題,直到昨天為止。你的心臟到底怎麼啦,高岸君?你的心臟真的是有病,還是天生就怪異?」 高岸笑了:「我妻子有一次也說,我長了一顆古怪的心。不過我想她講的是另一碼子事。」 尼柯爾打開了她的掃描儀。「我們再來看看。」她搖了搖頭,「圖像顯示,這完全是一顆非常健康的心臟。世界上任何一個心臟病理學家都無法否定我的看法。」說畢,她朝門口走去。 「那麼,你的結論是什麼呢,醫生?」高岸問。 「我還沒有作出最後的判斷。」她回答道,「也許你能幫助我。如果在以後幾個小時裡你再犯這毛病的話,或許我能找出原因。」她揮手道別,「早餐時見。」 當尼柯爾離開高岸的房間掉頭走向公共艙時,理查德·沃克菲爾正跨出他的艙門。她當即決定這時就找他談談有關手術機器人程序的事。 「早晨好,公主。」他從旁邊走過,與她打招呼,「你這麼早起來幹嗎?我猜一定是有什麼令人興奮的事吧!」 「事實上,我正要來找你聊聊呢!」她同他開玩笑,「能佔用你兩三分鐘嗎?」 他停下腳步,說:「你?那還用說嗎!我的醫生夫人。」他故作誇張地笑答道,「我有兩分鐘,但不能再多了。記住,我已經餓了。如果肚子空了不趕緊拿東西填上,我就會變成一個可怕的食人魔。」 尼柯爾只是笑。 「你心裡掛記著什麼事?」他輕快地補充問道。 「我們能到你的艙房去嗎?」她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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