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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墨黑的天空看不到一顆星星,只有圓圓的月亮透過厚厚的雲層,微微的顯露出些輪廓來,和著路燈淡淡的光,默默的照亮這城市的路面。 遠處一個人影緩緩移近,一個男人戴著一個精巧的面具。「……十一,十二,十三。」他停止了腳步,看了看表,接著從衣袋裡掏出一張已經發皺了的舊報紙,對著路燈看了起來。 一個影子從路燈後閃了出來,黝黑的面具在路燈下格外引人注目。 「有人跟蹤嗎?」影子問道。 男人分外的不屑,「貨呢?」 「錢呢?」 男人遲疑了一下,「這兒,先讓我驗驗貨。」 影子遞過去一個罐子,男人打開面罩,撳了一下按鈕,一股無色的氣體從罐子裡噴了出來。不等氣體開始消散,男人便一下把它們都吸進了肺裡。 「是上等貨,你開價多少?」 「五千一罐。」 「好吧,我全要了。」 男人遞過去幾張卡片,接過來四個同樣的罐子,轉身就走。沒走幾步,幾個全副武裝的人從黑暗中跳了出來。他想也沒想就回頭跑,另外幾個人擋住了去路。 「你們兩個已經被包圍了,立刻把手放在頭頂,不許反抗,你們有權利保持沉默……」 「諾曼,對於上面所提到的事實,你有什麼要為自己辯護的嗎?」 影子坐在被告席上一言不發。法庭裡明亮的燈光使他覺得很不自在。 「被告人諾曼,在國家明令禁止的情況下,私自製造並出售違禁品六號牟取暴利,致使七人成癮,其中三人死亡,情節惡劣。根據刑法第786043條,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槍手這一天都覺得恍恍忽忽的。那一槍她總覺得沒有打中,雖然屍體早已被深埋在地下了,可她總覺得自己打到的——只是個影子。 男人無力的在路上走著,從戒毒所逃出來已經是第十天了,他們給他換上的那個廉價面罩令他很不舒服,他又一次坐下來歇口氣。 過了一會兒,他有了些精神,便從身邊的包中取出了那個白色的箱子,又從懷裡掏出一把勺子橇了起來。當他的手再一次被劃破時,箱子終於被橇開了。 男人的眼中閃爍出光芒,他顧不得還在流血的手,從箱子裡取出一個淺藍色的罐子來。他一把扯去面罩,把頭湊到罐口,貪婪的吸了一口,又是一口…… 巡邏隊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找到他的屍體,面罩被扔在一邊,瞪大的眼睛望著天空。「服用違禁品六號過量致死。」法醫看了一眼說,「已經死了十天了。」 屍體被抬上車,送去掩埋了。一個隊員滑了一下,「這鬼地方!」他狠狠踢飛路邊的罐頭,罵罵咧咧的走了。太陽升至天頂,照例開始它每天兩小時的賜福。路邊的一個罐頭懶洋洋的翻了一下身,讓太陽照亮它的肚皮。太陽很小心的品味著那段懷舊的文字。 「新鮮空氣,宛如上海的199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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