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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科幻作家流星雨在夏天的一個午後神秘失蹤了。不過，他家的小保姆，十七歲的皖北姑娘小惠卻說不是失蹤，而是在家裡消失的。她親眼目睹了流星雨神秘消失的全部過程。 小惠說，那天下午，也就是流星雨消失的那個下午，有個自稱是《未知世界》雜誌社的美術編輯，名叫青木的中年男子登門拜訪。 流星雨並不認識青木，但兩人一經交談，竟很投緣，很快就都沒了初見面的拘束感，越談越投機。至於兩人究竟談了些什麼，小惠卻聽不懂。 後來，青木話鋒一轉，說起了他前幾天遇到的一件非常怪異的事情。 青木說前些日子，《未知世界》曾向社會徵集外星人照片，當時主編把這個工作交給他了。大概是因為有高額獎金吧，幾天內收到的應徵作品居然有千份之多。他的工作就是從中挑出拍得逼真的，分期刊在雜誌上，讓讀者去評最佳的外星人照片。 青木解釋說實際上這是個遊戲，目的在於製造轟動效應，增加雜誌的知名度和銷量。至於那些外星人照片，自然無一例外都是應徵者偽造的。 開始也的確是一場遊戲。 直到有一天，一名應徵者突然來到編輯部。 青木說那時是晚上八點左右，他一個人在加班，正在整理那些照片，應徵者推門而入。 這位不速之客帶來的照片，背景是綠茵茵的草坪，草坪中央有一團白花花的泡沫。 應徵者說照片上的泡沫就是外星人。青木笑了笑，表示不能接受這種創意，讓他把照片拿走。 那個人有點生氣了，哼了一聲對青木說，人類總是喜歡把外星智能生命想像成和人相似的模樣，有大腦，有軀體，有兩條腿，這種想法真是淺薄可笑之至，完全陷入了「地球沙文主義」的泥沼不能自拔。實際上宇宙中最高級的智慧體，存在是不受時間和空間限制的外形如同泡沫，變化無窮。它們數以億計聚集在太空中，成為漂浮的龐大智慧雲團，以星體為食，有著雷達一樣的神經。智慧泡沫落到地球上，能以它強大的能力，隨心所欲地聚散空氣中地基本粒子，以任何形態出現或消失。 應徵者說到這裡，冷笑幾聲，就消失了。 青木形容當時的情景說，當真是笑聲未絕，人已迅速化成一團泡沫逸去，真是叫人終生難忘。 小惠聽的入迷，插嘴說：「這樣說來可危險了，身邊的每個人都可能是外星人變的呀！」 青木也半開玩笑說：「要說外星人，流先生的作品裡寫得最多，幻想奇特。有時我讀他的書禁不住想，這個人哪來的這麼多稀奇古怪、驚世駭俗的想法，該不會是個外星人吧！」 說完他一邊笑一邊盯著流星雨，鬼頭鬼腦的。 一直一言不發的流星雨突然笑問小惠：「你看我像外星人嗎？」 小惠覺得有趣，歪著頭看了他一會兒，笑嘻嘻地說：「有時候啊，你還真像。」 本來是小姑娘地一句玩笑話，流星雨聽後愣了愣，隨即長歎一聲，竟然也化成了泡沫！ 小惠驚駭地看到流星雨的身體像爛泥一樣攤開，然後開始冒泡，前後僅兩三秒鐘，就變成一堆泡沫。最後這堆泡沫飄起來飛到窗外，飛上天空，不見了。 流星雨就這樣消失了，所以小惠說他不是失蹤。 但事情到此並未結束。青木先生眼見流星雨消失，大笑三聲說了一句「到底沉不住氣」，言畢也化成一團泡沫消失了。 小惠後來把這些經過都告訴了負責調查流星雨失蹤案的警察，但是警察都不相信，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他們以為那是個小惠編的科幻故事。 原載水月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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