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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節



聖域

  「太陽神之子……費頓!?」美斯托雖然心中萬分不甘願,不過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高傲的年輕人實力在他之上,只是,賭上海皇普西頓以及海衛軍的自尊的他,無論如何是不可能這麽輕易地終止入侵聖域的計畫的。
  於是,他向雙胞胎兄長伊拉西普斯下了暗號意圖夾攻費頓,然而,足智多謀的伊拉西普斯所在意的,並不是費頓,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小宇宙不如費頓,但是若運用戰術,未必會戰敗。
  帶給伊拉西普斯相當壓迫感的來源,不是在場的任何一名聖鬥士,也不是海將軍蘇蘭多,而是默默地跟隨在費頓背後,有如隨從一般的伊翁——這位同樣是太陽神阿波羅的兒子,但是卻因為私生的身份而不被公開承認的年輕人。在伊拉西普斯的眼裡,沈靜的伊翁體內必定蘊含著極為可怕的小宇宙,卻因為某種理由不得不壓抑自己,只能默默地守護著自己的異母弟弟。
  當然,目前在聖域中最年長的兩名聖鬥士克朗和卡西奧佩亞也知道伊拉西普斯猶疑不定的理由,於是,他們藉機中止了和埃澤斯、狄亞普立培斯的戰鬥靜觀其變,看到前輩如此的舉動,包括魔鈴、邪武在內的聖域軍也跟著停止戰鬥。
  這時,頭腦遠較諸位兄長遲鈍的狄亞普立培斯看到這情形,開始沈不住氣了,連忙問伊拉西普斯:「哥哥,費頓雖然高傲,但是結合我們全軍的力量,還是有機會將他以及所有的聖鬥士消滅啊!為何卻遲遲不肯動手呢?」
  「愚蠢!扮哥自然有他的理由……」埃澤斯素來欽佩兄長伊拉西普斯的智慧,雖然還不明所以,但是他還是對兄長絕對地相信,因此先出言制止狄亞普立培斯,以免他繼續出醜。
  「你們剛才看到費頓的實力了吧!」伊拉西普斯問道,此時,美斯托雖然承認費頓的實力在他之上,但是他不能在大軍前滅自己威風,所以一直不敢出聲,如此情狀被眾軍團長以及海衛軍看在眼裡,大家也都知道實際情形如何了。
  伊拉西普斯拍拍美斯托的肩膀:「費頓雖然實力高強,但是只要我們任兩人出手,不怕不能擊倒他……」說到這裡,伊拉西普斯略微頓了一下,眼光直視費頓身後的伊翁:「但是,阿波羅真是老謀深算,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草包,就派了個厲害的保鏢跟在身旁,就是那名從頭到尾都沒說半句話,也沒有任何特殊舉動的青年……據我推想,他說不定就是傳聞中,阿波羅的私生子——『漫步者』伊翁……,如果真是他,相信即使現在大哥在場,也不一定能勝得過他!」
  聽到自己的兄長說出如此褒揚敵人的話,狄亞普立培斯不禁怒火上升:「哥哥,怎麽可以在敵人面前長他人志氣呢?別說我想傷兄弟和氣,現在我就馬上進軍打倒伊翁……!」
  話還沒說完,眾海衛軍背後猛然冒出雄壯的斥喝:「統統不許動,誰敢未得我允許妄動一步的,即使是親兄弟,我亞特拉斯第一個打倒他!」語音剛落,海衛軍已經自動地讓出一條路給亞特拉斯。
  只見走在海衛軍之中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結實,金髮披肩,表情冷峻,炯炯眼光裡透出不凡架勢的青年,手上還拿著一捆手卷,每走一步,都散發出萬夫莫敵的壯闊氣勢,讓聖域軍都看呆了,訝異道人世間怎麽會有如此威猛的戰士,恐怕只有昔日希臘神話中的英雄可以媲美了,即使是狂傲的費頓,看著亞特拉斯,也不由得心生些許懼意。
  擁有「不沈巨艦」稱號的亞特拉斯,不單是海皇普西頓手下的第一號猛將,也是傳說帝國「亞特蘭堤斯」的皇帝,其實力據信在黃金聖鬥士之上,兩百四十三年前,亞特拉斯曾經率領海衛軍企圖進犯聖域,後來雖然因為七海將軍中的「海龍將軍」,也就是雙子座黃金聖鬥士北河的哥哥南江窩裡反,以致聖域有所防備,而造成全軍覆沒的下場,但是,若不是因為北河和南江以完美的默契和幾乎不要命的打法合擊,萬難打沈亞特拉斯這艘巨艦。
  即使力戰身亡,依然不損亞特拉斯的英雄傳奇,畢竟兩名雙子座黃金聖鬥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亞特拉斯即使戰敗也不丟臉,如今他再度降到人世,重新帶領海衛軍向海皇普西頓效忠,但是奇怪的是,為何他會在此時出現?
  「……基於以上數點,海皇大人有令,馬上退兵,不得有誤!」亞特拉斯爽朗豪邁地朗誦他所攜帶的,由海皇普西頓親手簽署的手卷後,又向聖域軍說道:「真是抱歉,因為舍弟年幼無知,冒犯聖地,在下會將他們帶回去好好地管教,希望不要傷害了我們兩方的同盟,畢竟,我們共同的敵人是冥王黑帝斯啊!」
  奉沙織的命令統籌防守聖域的魔鈴回道:「亞特拉斯大人請放心,女神閣下會瞭解這一切,並寬囿令弟的作為……希望下次不要再有這樣的『誤會』,以免被冥王軍趁虛而入……」
  亞特拉斯當然瞭解魔鈴話中有刺,但是他並不發作,反倒對蘇蘭多慰勉:「蘇蘭多將軍,你表現得很好,不失為海皇軍本色,回到海皇陛下那邊我必定請他給你獎賞,現在聖域已經不需要駐防,我們一起回去吧!」蘇蘭多料想是海皇的命令,便不拒絕,與眾海衛軍一同撤軍。
  在撤退的路上,耐不住性子的狄亞普立培斯問亞特拉斯:「大哥,為何陛下會突然中止侵入聖域的計畫,還變成我們的責任,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只見亞特拉斯冷笑:「呵!眾神都來幫助聖鬥士了,你還不明白我們這一仗是敗多勝少了了嗎?」
  「可是,眾神不是不能直接干預兩神間的聖戰嗎?剛才諸神對於聖鬥士也不過是間接的增援而已,又不能……」狄亞普立培斯依舊不解。
  伊拉西普斯見狀便回答:「所以,阿波羅才令他兩個具有人類身份的兒子前來幫助啊!如此一來,難保不會有其他神的衛士加入聖域駐守,即使到時候我們全軍出動,恐怕也會落得大敗收場……」說到這裡,伊拉西普斯望著亞特拉斯:「大哥,我有一件事大惑不解,想看看大哥的意見是否跟我一樣。」
  「你是說為何不過區區一場小戰役,卻引來那麽多神幫助聖鬥士嗎?」亞特拉斯笑道。
  伊拉西普斯點頭稱是:「如果我猜得不錯,其原因必然出在宙斯和黑帝斯身上……宙斯和眾神有不得不保住聖鬥士的理由……所以我推斷,黑帝斯一定是想要拉攏一個相當可怕的幫手,其實力強大到會讓宙斯產生恐懼……」
  「以黑帝斯目前的情況,可以拉攏到的幫手……莫非是……或是……?」亞特拉斯也是聰明人,一下就猜到可能的答案:「如果真請到她們中的任何一名助陣,不要說是天界,連海皇陛下所掌控的海界都會有危險,怪不得海皇陛下會下停戰令……聖鬥士啊……你們可知道你們接下了宙斯丟下的燙手山芋了嗎?」。

冥界第三獄——貪煉地獄

  由於失去小宇宙的供應,第三獄獄守天翔星洛克所召喚的雙頭魔鷹已經開始逐漸消失,同時,自半空中落下兩樣物件,伴隨著點點的血花。
  「雖然是敵人,不過紫龍是個實力和個性都令人欽佩的好對手,像這樣被雙頭魔鷹撕成兩段的下場是慘了一點……」洛克心中暗道,於是他向三名手下下令:「將紫龍的體用線縫好,找個好地方將他埋葬,別讓他曝荒野!」
  「慢著!我還活著,那裡需要埋葬?」洛克聞言大驚,向著聲音的來源處一看,只見紫龍赤裸著上身,氣喘如牛,渾身血汗交融,不過還是可以看出主要得出血點在左肩和左腹部。
  原來,雙頭魔鷹其中的一個頭確實咬住了紫龍的左腹部,不過,另一個頭咬住的卻是紫龍的肩甲,所以紫龍在危急時刻靈機一動,及時卸除肩甲,避免了分的命運,不過若是晚個半秒,恐怕不分也將會大出血而亡了。
  為了召喚雙頭魔鷹,洛克現在的小宇宙剩下不到原來的四分之一,相形之下,紫龍還保住了近八成的小宇宙,即使先前二人實力差距不大,如今勝負之數似乎已經大勢底定。
  這時,紫龍猛地運起全身的小宇宙,在周圍激起了強猛的旋風,對於紫龍而言,這一擊務必要奏效,不然以他現在涔涔出血的狀況,若是持久戰,必然不及調理傷勢,還是會失血過多而死。先前的廬山升龍霸已經確定無法對洛克產生傷害;亢龍霸屬於禁招,不宜再度使用;百龍霸不過初領會精義,沒有成功的把握,所以他只能使用在雙子宮對抗史派德時悟出的新絕技——廬山狂龍蹴。
  易經有雲,人之得勢,有如飛龍在天,因此在紫龍的絕招裡,「廬山升龍霸」、「廬山九龍霸」和「廬山龍飛翔」都是屬於身體狀況絕佳時才可以使用的必殺技;一旦由順境的最高峰改變為危亡之境,則是「亢龍有悔」,此時非得拼盡一己之力,所以有「廬山亢龍霸」,以燃燒自己的生命來換取勝利;然而,在危亡之境,仍必須圖生存呢?易經上沒有明示,不過由紫龍身上已可看出,人在生命可能消失的當口仍想求生,就必然會化入狂境,以與生俱來的潛能引導求生的方向,這就是「廬山狂龍蹴」的精義。
  望著急遽增強小宇宙的紫龍,洛克有生以來第一次產生面對死亡的恐懼感,但是,在部下面前,他仍必須維持鎮定,即使猛招在前,他也不能逃走,此時,雷利卷納和裘卡沖到紫龍和洛克之間:「大人,我倆將生命交給您,請您再次發出『神聖大十字』消滅外敵,以不負我們冥王軍的聲名!」
  洛克還來不及回答,這兩名忠心耿耿的冥鬥士已經將全身僅存的小宇宙和即將燃盡的生命之光傳輸給洛克,很快地,在過度燃燒小宇宙的情況下,兩名冥鬥士很快地變成為兩具焦,換來的是小宇宙恢復到最佳狀況,雙目含淚的洛克。
  「雷利卷納、裘卡……我不會讓你們的犧牲白費的……」洛克舉起雙手,只見左右手上各有一道炫目的氣芒,緊接著,洛克將之組合成十字形的刀芒向紫龍射出。
  洛克知道紫龍發此猛招,必定不能隨心所欲地移動,除非他逞強猛然收起全身的小宇宙,否則必然要與「神聖大十字」的刀芒相對,如此一來,不是因為猛然收招導致嚴重內傷,就是會被「神聖大十字」的刀芒劈成四截,然而,就在氣芒出手後,洛克心中突然產生一點疑問,為何紫龍第一次面對「神聖大十字」時只是頭盔被擊落,卻沒有半點傷痕呢?
  只見紫龍雖然卸除肩甲和胸甲,但是左臂上的「龍之盾」並未除下,眾所周知,天龍星座的青銅聖衣擁有強韌的盾牌,但是面對強猛的「神聖大十字」,應該也會被切開,但是,現在紫龍所穿的新生聖衣具有雅典娜的神力保護,雖然不能使防禦力馬上增加到有如神兵利器的境界,但是會隨著裝著者的能力而提升相當可觀的防禦力,因此「神聖大十字」的刀芒竟然硬生生地被充滿雅典娜神力的「龍之盾」擋住。
  沒想到集合三人之力的最高必殺技竟無法奏效,驚惶的洛克被紫龍的「廬山狂龍蹴」猛擊之下受了無可挽救的重傷,身體如同炮彈一般被快速地踢上半空中,再重重落下,摔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隨著小宇宙的低落而逐漸從狂境中回復的紫龍,望著已死的洛克,不禁為他磊落的性格以及淒慘的死狀感到惋惜,並且為狂龍蹴兇暴的威力感到不安,此時,紫龍注意到迪莎爾充滿怨恨的眼光。
  「你想為你們大人報仇嗎?我現在有傷在身,你不妨可以試試,反正我再不調理傷勢,也快不久人世了。」紫龍以輕鬆的語調對迪莎爾說道,他估計以目前所具有的小宇宙,是萬萬不敵迪莎爾的全力。
  迪莎爾虛弱地搖搖頭:「以個人的立場說,你和我們家大人是公平決鬥,我不該趁人之危;以身為冥王軍的立場而言,我應該要殺你,但是現在的我,由於『廬山九龍霸』的傷害,已經沒有半點攻擊力,我的超能力對你又產生不了效果……所以,我們第三獄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止你的前進,你請自便吧!」一面說著,迪莎爾一面取下先前覆蓋在洛克之弟羅可斯身上的披風,顯然是要處理眾人的後事。
  「你走吧!當我完成大人以及眾同僚的墳墓,並且書寫完他們的事蹟後,我也將追隨他們而去……請你給予我們這些戰敗者最後的尊重……」迪莎爾虛弱的聲音緩緩地傳來,紫龍略微包紮傷處並穿好聖衣後,轉過頭,選了條自己認為可以走的道路,便疾奔而去,不再望迪莎爾一眼,對他而言,這場勝仗除了必須粉碎冥王野心的理由外,實在是太空虛了……然而,上天是公平的,對於三位耗盡全力的戰士還是有給予適當的回報,紫龍萬萬沒想到,有雅典娜神力保護的「龍之盾」上竟然隱隱地出現了一道微小的十字形裂縫……

死人城門口

  「怎麽啦,大哥哥?我不過是個小,有什麽值得你害怕的呢?」出現在死人城門口,相貌相當清秀俊逸的小男孩對天鵝星座聖鬥士冰河說道。
  被這小男孩一語道破,令冰河感到相當尷尬,他連忙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小弟弟,請問一下你知道如何到冥王城嗎?」
  「我叫做塔勒斯……」小男孩不慌不忙地先作了自我介紹,透露出沈著眼神的湛藍眼眸讓冰河愈發感到不安:「何不先由我當嚮導,先在死人城逛逛,相信會你收穫不少……」
  聽到小男孩似乎有意拖延時間,加上對死人城地形不熟,說不定內部還有許多意想不到的高手,冰河便一口回絕。
  「別忘了,這裡的路只有我知道……」塔勒斯擺出打蛇隨棍上的態度:「你想拒絕都不行,更何況,相信我,這一趟死人城之旅必定會對你的任務有所幫助……若不想聽我的話也沒關係,就請慢慢地找路吧!冥界八獄是由名工匠戴達魯斯配置的,若是無人帶領,路可不好走啊!」說罷,便自顧自地進城去了。
  冰河衡量眼前的局勢,確實只能聽塔勒斯的話,於是他也跟著塔勒斯的腳步進城去了。

冥界第二獄——暴雨地獄

  在滂陀的大雨中,一顆被咬爛部份的死人頭滲著些許的黑血,顯得格外地怵目驚心,周圍的埃及式雕刻在如此情境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地可怖了。
  「奇怪,這裡怎麽會有這種東西?」星矢和瞬心中出現同樣的問題,轉個彎後,他們終於明白了,無數的亡靈,有完整的,也有被咬爛得殘缺不全的,橫陳在前面的路上,不過,此時這兩名年輕的聖鬥士心中又出現了新的謎團:「這些被咬得殘缺不全的死人究竟是誰造成的?」
  這個新的謎團的解答速度快得出乎兩人意料之外,因為,不知何時,星矢身旁出現了一隻巨大而且狂暴的三頭怪獸,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星矢咬起,並且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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