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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節



冥界邊緣

  「星矢,你看!總算出來了!」在一望無際的原野上,傳來了仙女星座聖鬥士瞬秀氣但是帶著興奮的聲音。
  另一道比較雄壯,但是依然帶有稚氣的嗓音傳了出來:「太好了!這冥界還真不是普通的大,先前的曠野竟然你我也要花上好幾十個小時才能走出來,不過,後面會不會又是連綿不斷的原野啊?」
  「應該不會吧!地獄門不是在我們的後方了嗎?往前走應該是正確的……」
  「希望是……」飛馬星座聖鬥士星矢喃喃地說道。
  原來,在跌落到冥界的過程中,四名青銅聖鬥士——星矢、紫龍、冰河和瞬受到了劇烈的時空轉換的衝擊,以致於失散,除了瞬和星矢僥倖跌落在相近的地方,還得以結伴同行。
  對於一般死亡的人而言,當然是按部就班地從冥界外緣由冥王黑帝斯手下的雜兵或是使者帶領入冥界,至於冥鬥士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冥界悠遊;而對於瞬和星矢之類非冥鬥士的活人一入冥界便會受到時空轉換的衝擊而到達意料之外的地方。
  瞬和星矢一開始是到達冥界邊緣的陰暗曠野,盲目地尋找許久,才發現遠方有一堵高聳入天(用這形容詞也許不當,不過冥界距離它的頂端確實有如天地之遙)的岩壁,沿著岩壁又搜索一陣子,發現了一道巨大無比的石門,上面還刻著繁複的古希臘文。
  「凡入此門者,必先捨棄希望……。」瞬望著門上刻的古希臘文喃喃地念道,接著出現興奮的表情:「這一定就是傳說中的『地獄門』,我們的目的地一定是在門的對面……」瞬還沒說完,就被星矢一把拉到門裡:「我們時間不多了,管他要放棄什麽有的沒的,說不定冰河和紫龍早就進去了,快過去吧!」
  從石門到後面的路徑並不長,之後又是一片廣大的,先前提及的原野,不過相較於地獄門外徒具岩石的曠野,這片原野顯然美麗得多,開滿了五顏六色的嬌花朵,夾雜在花朵之中,還有無數的小圓石子堆成的約兩尺高的尖塔,不過由於整個原野太過廣大,石塔雖多,卻也顯得稀稀落落的。
  又往前走了不知多久,終於隱隱約約地看到一片無際的水域橫亙在遙遠的彼方,而且依稀地見到許多朦朧的人影在河邊徘徊,見到有人影,瞬和星矢大喜過望,連忙沖上前去,越接近水畔,越發現寂靜得可怕,照理說有那麽多的人影,應該會有吵雜聲才是,於是星矢對著遠方的人群大喊一聲,可是回應他的卻是無邊的幽闃。
  「這是怎麽一回事啊?這些人都聾了嗎?」性子比較急的星矢三步並作兩步跨上前去,拍著其中一個人的肩膀:「嘿!朋友,請問這裡是那裡啊!?」
  此時,突然從水域上傳來一陣帶著尖酸刻薄的男聲:「不用再問啦!他不會迸出任何一句屁話的!」
  「什麽?」星矢大吃一驚,因為前方籠罩著薄霧的水域上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至少在視線所及的近一公里內的水域上是空曠無物的,可是聲音卻清楚得如同在耳邊一般,同時被星矢拍肩的人也確實如同那道聲音所說的,不用說是說話了,根本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可是,瞬的聖衣上面所附帶的星雲鎖如同以前一樣,率先發現了敵人的蹤跡,不安分地對著某個位置發出一陣陣的共鳴聲,果然,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水域上竟出現了一艘速度奇快的小舟,舟上還有一個體格高瘦的撐舟人,當然,身上穿著冥衣。
  「你們現在所在的原野名叫『亞斯波德洛斯』,你們小日本人的傳說裡稱呼作『賽河原』,賽河原上每一朵盛開的花都表示著一個人的死亡,除非靈魂得到安息或是投胎,花才會枯萎;至於這條大河叫做『阿克倫』,也就是所謂的冥河或是黃泉;至於你剛剛碰的那個人嘛……嘿嘿……」那名撐舟人將小舟停在岸邊,還是不改尖酸粗俗的腔調說道:「全部都是死人……嘿嘿!在這裡徘徊的也是,在賽河原上堆積石塔的也是……,除了老子我和我的手下以外……另外嘛……就是像你們這些半生半死,幽體脫離的傢伙,這種怪胎每年都會碰到幾個……剛才還出現一個執念特別重的亡靈,功夫還挺不賴的,他媽的將老子的手下打死打傷了一大堆,害老子我還得親自出馬撐篙……去!」
  瞬望著臉上露出絕望表情,卻依然不舍地在堆積石塔的一些亡靈(傳說中,夭折的小會在賽河原堆積石塔,以表示對陽間的思念),不禁感到一股熱淚欲奪眶而出,可是還來不及表現悲傷,撐舟人已經跳到岸上,一面叫駡還一面用槳驅散了幾個徘徊的亡靈,並且踢壞了幾座石塔:「去去去!他媽的在老子的地盤堆石頭,還要不要老子做生意啊?!沒錢坐船就快滾,要怨就怨恨在世的親友沒給你們殉葬品吧!」
  「你這個人怎麽這麽過分啊!?」星矢不待瞬開口,先行開罵:「他們那麽可憐,你竟連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去你媽的!同情心值幾分錢啊?你又憑什麽教訓老子啊?我可是這裡的船老大——『天間星』卡倫,黑帝斯大人給我特權在這裡擺渡做生意,接運亡靈渡河到『冥界法庭』接受審判,收點陪葬品做船資可是天經地義的,更何況這些都是死人,大地上的貪官污吏都在欺壓活人,巧取奪的錢是我賺得數百倍,比起他們,我還算好的呢!」卡倫不客氣地回嘴道。
  「廢話不多說,你們是要付錢坐船過去,還是覺得陽壽未盡,想還陽啊?多付點錢,老子我有門道。」卡倫確定周圍的亡靈都沒帶錢或是值錢的物品後,問著瞬和星矢,臉上還浮餅一抹奸笑。
  星矢越聽越不耐煩,回嘴道:「我們又還沒死,說這麽多不吉利的話!」
  「哇哈哈哈!」卡倫發出如同長了疙瘩般難聽的笑聲:「每天總是會有這種糊塗蟲以為自己還沒死,跟剛剛那個火爆的亡靈一樣,去!結果還不是被押到冥界法庭去了……不過那傢伙身份據說還他媽的重要,不但害老子做了趟賠本生意,我那群手下也被他打死打傷光了,最後還出動了冥界法庭的代庭長和高階法警才制服住的。」
  瞬一聽到這點,心神一動,便連忙打聽那人是誰。
  「你問我我擲啊?我只知道他身高超過七尺半,小宇宙相當強大,不過比老子我弱一點就是啦!先前他在河邊徘徊時誤傷一名雜兵,血濺其身,才把事情弄得這麽複雜(古希臘人認為死者若是碰觸到活人或是獸血,可以一時恢復清醒,想起在世的事情)……那傢伙一直說什麽要保護女神之類的……啊!對了!那只龜兒子好像叫亞爾迪什麽的……去!到頭來還不是讓老子踩著頭。」
  瞬和星矢聽了不禁忍俊不住,因為他們估計卡倫的實力絕對與早先陣亡的金牛座黃金聖鬥士亞爾迪巴朗有很大的差距,事實上亞爾迪巴朗確實也是因為冥界法庭的代庭長率眾法警持拘魂的工具圍剿才受擒的,卡倫根本沒什麽功勞。
  不過,年輕人特有的膽識以及疾惡如仇的精神,使得星矢和瞬都覺得必須要前往冥界法庭一趟,事實上這也是他們目前唯一的路線了,不過星矢不想坐卡倫撐的船,便跳入冥河中,想憑一己之力過河,不過他意外地發現身體竟然浮不起來,若不是因為離岸邊近,水還不深,必然會被溺斃。
  「哇哈哈哈!笑死我了……」卡倫看到星矢渾身是水的窘狀,不禁大笑:「阿克倫河的水密度只有大地上一般河流的八分之一,俗稱作『羽沈河』,即使再高明的泳將也無法在水中浮起,除非穿上冥衣……即使如此,這條河寬一百公里以上,光遊就會累死你。」
  星矢甩落身上帶有強烈臭的河水,臉上抹過一絲笑意,隨即一躍而上,對卡倫揮出數以千計夾帶著強勁風壓的猛烈拳勁:「既然如此,我又沒有帶錢,只好搶你的船吧!看我的飛馬流星拳!」
  只見卡倫露出不屑的眼神,舉起隨身攜帶,閃爍著瑰麗的冥界黑寶石光澤的巨槳相當矯健地擋下了每一道迅如流星的拳勁,並且利用槳造成的氣勁帶起了冥河中的河水,形成滔天巨浪,將星矢包在其中,猶如暴風中漂泊大海的小船一般,更糟糕的是星矢被汙臭的河水包圍,快要無法呼吸了,動作也開始慌亂起來。
  卡倫見到星矢的身法已亂,便毫不客氣地跳到星矢身後,舉起巨槳,打算拍碎星矢的頭顱:「不管你是死是活,現在你都必須死這一次!」
  突然,一條散放著柔和光芒的鎖纏住巨槳,也止住它的前進,只見瞬及時拋出星雲鎖救了星矢,並且緩緩地說道:「請不要再打了!我願意付錢,請你載我們兩人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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