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軍事·軍旅 > 終身制職業3 | 上頁 下頁 |
八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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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面愁雲的法克·肯尼迪從走進家門起,就將自己關在了那扇有著厚重大門的書房中,即使是平時最為貼心的管家,端著法克·肯尼迪最喜歡的青果果汁在門外低聲詢問了好幾遍,法克·肯尼迪也只是低聲地讓管家走開,給自己一點安靜的私人時間。 萬般無奈之下,有些詫異的管家只好朝著正在花園中休閒的主婦求助了。 與法克·肯尼迪共同生活了多年,作為一個善解人意的女人,夢露已經熟悉了自己的丈夫在遭遇到逆境的時候會有怎樣的反應,更知道該如何讓自己的丈夫重新振作起來。 優雅地放下了手中端著的咖啡杯子,夢露帶著幾分貴婦人特有的矜持低聲說道:「好了,不必為他擔心,更不要去打擾他。找兩個人去釣幾條肥美的鱸魚,再去摘上一小籃新鮮的藍莓,吩咐廚房的人準備我需要的配菜,看來我今天又要親自下廚房了。」 當華燈初上之時,就像是夢露預計的那樣,法克·肯尼迪輕輕地打開了書房的大門,邁著略帶沉重的腳步走到了餐桌旁邊,默不作聲地坐了下來。 善解人意的管家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為法克·肯尼迪倒上一杯餐前的開胃酒,卻是帶著幾分笑容地點著了桌子上那幾個考究的銀燭臺上的長蠟燭,再將餐廳中的燈光調節到了最暗的程度後,轉身退出了寬敞的餐廳。 穿著一身樸素的紗裙,夢露端著一盤子香味四溢的烤鱸魚走進了餐廳中,朝著滿臉愁容的法克·肯尼迪微微笑道:「你不會打算保持著你那愁眉苦臉的表情享用我親手烹調的鱸魚吧?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可真是白費工夫了。」 看著面前微笑著放下盤子的妻子,法克·肯尼迪不由得感激地站了起來,走到滿臉微笑的妻子身邊,接過了妻子手中的刀叉,將一塊最為肥美的魚肉挑到了一個精緻的小磁盤中,再用一個小巧的榨汁器在那些鮮美的魚肉上擠了幾滴檸檬汁。 沒有過多的話語,兩個多年的夫妻默契地配合著分割著食物,彼此間相互傳遞著對方需要的調料,或是為對方那快要空了的酒杯中加上一些陳年的好酒。當最後一小塊藍莓蛋糕被法克·肯尼迪填進了肚子之後,坐在對面的夢露優雅地用一塊潔白的餐巾擦了擦嘴唇,輕輕地笑了起來:「親愛的,看著你用盡全身力氣咽下最後一塊蛋糕,我總是會想起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 享受了一頓豐盛的晚餐,法克·肯尼迪的心情已經好了很多。看著妻子提起了當年舊事,法克·肯尼迪也不禁笑道:「是麼?那麼當年是誰故意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把整整一塊蛋糕硬塞到了我的盤子裡?還有那天晚上的釣魚活動,究竟是誰被一條躍出水面的魚嚇得躥進了我的懷裡。」 晃動的燭火中,法克·肯尼迪和夢露的雙手握到了一起。經歷了多年的風雨,兩人之間的那種默契和相互間的瞭解已經足夠讓對方從頹喪中重新振作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法克·肯尼迪輕聲開口說道:「親愛的,我們或許會有麻煩了……」 微微閉著眼睛的夢露猛地伸手輕掩住了法克·肯尼迪的嘴巴:「不用多說了,親愛的。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你重新成為一個一無所有的普通人而已,只要我們在一起,我們可以找一份工作,開著一輛掉了油漆的二手車,住著一套只有兩個房間的公寓房,在週末去街角的意大利餐館點一份你喜歡的烤魚,或是去最近的海灘度假,就像是無數普通人一樣。要知道,你妻子不僅僅會駕駛著名貴跑車去品牌專賣店購物,我也會在那些小超市中排隊選購減價食品的……」 輕輕地吻了一下妻子那有了些細微皺紋的額頭,法克·肯尼迪輕聲喟歎著:「恐怕不那麼簡單。還記得我們的那個遠房親戚麼?布希特·肯尼迪?或許幾天之後,你就能參加他的葬禮了,死因是一次嚴重的交通意外。」 夢露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是那個有著高高的鷹鉤鼻子的小夥子麼?雖然看起來有些過於嚴肅,可他還是個不錯的小夥子啊?為什麼……」 輕輕地撫摩著夢露那有些消瘦的肩膀,法克·肯尼迪輕聲歎道:「別問了,夢露。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對於你丈夫所從事的工作,無知不是一種恥辱,反倒是一種難得的幸運。記住我說過的話,不要有疑問,更不要在未來的歲月中去尋求某些看起來很重要的答案,那樣對你會好些。還記得老家的那幢木屋麼?就是我們經常趁著宴會時無人注意,偷偷溜去幽會的地方?在木屋靠南面的那棵紅松樹下,埋著個不算太大的保險箱……」 依靠在法克·肯尼迪懷中的夢露猛地瞪大了眼睛:「親愛的,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了?你從來都不會是這樣的,即使是你在十五年前被人陷害,險些離開軍隊的時候,你也沒和我說過這些的?你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了?」 看著夢露那帶著驚懼和關懷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法克·肯尼迪幾乎就要將這些年經歷的那些令人噁心或是恐懼的事情和盤托出。可是客廳中傳來的電話鈴聲卻恰到好處地打斷了法克·肯尼迪說話的念頭。 管家和用人早已經退出了這幢房子,去附近的酒吧中享受一番,好將一個安靜的環境留給法克·肯尼迪。不得不親自接聽電話的法克·肯尼迪只得拍拍靠在自己懷中的妻子,慢慢地站了起來,走到了空蕩蕩的客廳中抓起了電話:「誰?」 電話那頭的那個聽起來完全陌生的聲音操著一口標準的美式英語,或許是因為使用了電子擬聲器的原因,電話中的聲音顯得過分堅硬了些:「是法克·肯尼迪將軍?我這裡有些您感興趣的東西,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和您當面談談?」 法克·肯尼迪一怔:「我感興趣的東西?你在開什麼玩笑?你到底是誰?怎麼知道這個電話號碼的?」 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是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平穩:「我是誰無關緊要,不過,您是不是會對那些策劃了多起謀殺事件的人感興趣?是不是會對那些喜歡吹噓『白銀』和『黃金』行動的人感興趣?是不是會對那些在戰爭中神秘消失的M國特種兵感興趣?如果您還需要更多提醒的話,那麼,肯尼迪家族存放在聯邦儲備銀行中的那些黃綠相間的小光盤,是不是更能讓您有談話的欲望?」 幾乎是在一瞬間,冷汗已經順著法克·肯尼迪的脖頸流淌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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