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軍事·軍旅 > 終身制職業3 | 上頁 下頁
二四


  扭頭看了看窗外的那些已經拖著傷員逃到了隱蔽物後的新約克市特警,勃爾喬瓦別無選擇地示意身邊的屬下放低了槍口。不管面前的這兩個會說一口流利俄語的壯漢究竟安著什麼心腸,當務之急的確是離開這個已經成為了戰場的險惡地方!

  看著勃爾喬瓦默許了自己的意見,臉上有個巨大傷疤的R國壯漢利落地從自己腰間的一個U形腰包裡掏出了幾小塊早已經準備好的鈍感炸藥,順著倉庫中心的一堆雜亂的木板箱擺出了一個圓形,再將幾條連接著微型電雷管的電線連接到了一個精巧的微電流引爆器上,朝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勃爾喬瓦做了個隱蔽的手勢,自己則是慢慢地牽著電線藏到了離炸藥比較遠一些的一堆雜物後面,猛地擰動了手中的微電流引爆器……

  已經在稍微遠離倉庫的位置重新做好了突擊前準備的新約克市特警們正在最後一次檢查著自己的武器和彈藥。

  這是最後的進攻了!天空中有那些冒死拍攝雙方槍戰的電視臺的直升機,地面上有重傷和即將死去的同伴在呻吟,這一切已經讓所有在場的新約克市特警們殺紅了雙眼,從大型軍械車中取出的軍用制式裝備已經完全取代了那些相對來說口徑較小,殺傷力較弱的警用裝備了!

  沒有任何的抵抗,特警們不費吹灰之力沖進了倉庫。不過是十幾分鐘的時間裡,現場指揮車上已經傳來了特警的報告:「在倉庫中心發現了巨大的凹陷坑洞,目標應該利用了下水道設施逃離現場,建議通過下水道進行追擊!」

  沒有任何的耽擱,靠近槍戰現場的幾個巨大的溝井蓋被迅速打開,攜帶著下水道網絡資料的突擊小隊們在短短的幾分鐘裡,已經憑藉著下水道中殘留的一些血跡和被巨大的氣流沖到了兩邊牆壁上的垃圾作出了判斷。

  那些炸開了下水道的傢伙應該是早已經有了準備,在寬闊的下水道中準備好了輕型氣動皮閥和照明裝置,雖說這些皮閥的行進速度的確不快,但也只要通過兩個小時的行進就可以到達排汙管道匯入大海前的淨化池。而在淨化池的上方,是新約克市最為喧鬧雜亂的碼頭區,幾乎每天都有為數眾多的外籍輪船靠港,想要在那樣的地方找幾個人,比大海撈針簡單不了多少了……

  坐落在新約克市唐人街的那家《唐韻茶坊》的確是古色古香,就連門前的那兩個從大唐買來的大紅紗燈籠造型都很有些悠遠的古意,這也就更別提茶坊中的那些年輕俊秀的女子樂手是如何的溫婉可人,那些沖茶的大師傅是如何的技藝高超了。

  每天的下午兩點,在一片錚錚的琵琶聲中,唐韻茶坊準時開門迎客,直到淩晨四點,送客的最後一聲幽幽古箏甚至能穿透每個流連其中的茶客心中最沉重的心結。

  所以,不管是金髮碧眼的白種人,還是那些已經年老的華人,都喜歡在午後或是深夜,在這裡點上一盞上好的香茶,品味著茶香古韻,聆聽著清音天籟,消磨時光,也算是在這繁華浮躁的大都市中,偷個浮生半日閑吧?

  茶坊的老闆是個時刻都注意自己儀錶的中年男人,還算不錯的收入和良好的茶文化的薰陶讓這個茶坊老闆有著足夠的時間按照完美的外形模式來修飾自己,有好幾次,那些迷上了喝茶的M國女人在和他交談之後,甚至像是迷戀那些香味悠遠的茶一般地迷戀上了這個溫文爾雅、有著翩翩風度的茶坊老闆。可惜的是,這個已經接近了中年的茶坊老闆從來都不會對他的追求者假以辭色,最多就是用那種混合著大唐文字深意的M國幽默搪塞過去了事。

  就像往常一樣,在接近淩晨四點的時候,彈奏著古箏的女樂手輕輕地撥動了最後一次琴弦,完成了今夜的最後一曲。一些熟悉這裡營業時間的老茶客早已經結完了賬,慢慢地從竹制的椅子上站了起來,輕輕地與站在門口送客的茶坊老闆打了聲招呼後踱出了店門,而那個女樂手也慢慢地從古箏後站了起來,輕輕地用一塊大紅的絨布蓋住了那張頗有些年頭的古箏後,轉身朝著更衣室走去。

  兩點三十分,整個茶坊中已經沒有了任何一個閒人,穿著一身古唐裝的茶坊老闆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再朝著店門外漸漸寂靜下來的街道掃視了片刻,這才緩步走向了茶坊後面的儲物室,似乎打算清點一下茶葉和小吃的存貨了。

  儲物室並不太大,其中的三面牆壁已經被一格一格的木架占滿了,一些古瓷的茶葉罐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幽幽的光彩,茶坊老闆順手拿起了一塊抹布,小心地擦拭著本來就很乾淨的茶葉罐,直到確認那些茶葉罐上再也沒有了一絲的灰塵,這才放心地將那塊幾乎潔白的抹布順手放在了儲物室的門邊,輕輕拉滅了儲物室中的燈。

  黑暗,立刻籠罩了整個小小的儲物室,似乎在黑暗中,那些木架上的茶葉罐搖晃了幾下,發出了一些輕微的聲音……

  當燈光再次亮起的時候,茶坊老闆已經站在了一條狹長的樓梯邊,身後是一面有些斑駁的牆壁。順著那條樓梯慢慢地走到頭,是一張看起來相當堅固的鐵門。茶坊老闆慢慢地舉起了右手,有節奏地在鐵門上敲擊起來。

  鐵門上的一扇小小的觀察窗被無聲地拉開了,一張有些蒼白的面孔出現在了茶坊老闆的面前:「來了?今天比較晚啊?」

  茶坊老闆輕輕地點點頭:「是啊!今天比較晚了,至少來了三個生面孔,身上的那種FBI或是CIA的味道連我的狗都能聞出來,我就多應酬了一會兒。外面,似乎有些不對了!」

  鐵門被無聲地拉開了,茶坊老闆客氣地朝著為自己開門的男子點點頭,走進了門後的那條同樣狹窄的巷道。

  狹長的巷道足足耗了兩人一分鐘的時間,在轉過了一個拐角時,一個抱著一挺機槍坐在一個凹陷進牆壁的半弧形坑道的青年輕輕地朝著茶坊老闆點點頭,沉默著繼續注視著巷道的另一頭的動靜。在拐過了牆角之後,推開另一扇沉重的鐵門,一個寬敞的大廳出現在了茶坊老闆的眼前。

  大部分的人在一些簡陋的高低床上休息,還有幾個默默無聲地在地上堆砌著一個巨大的沙盤,在靠牆的一長列武器架旁,幾個精壯的年輕人正在默默地檢查著武器,如果不是放在大廳一側的電視機中播報新聞的主持人正在喋喋不休,那麼整個大廳就像是一個沉睡的墓園。

  走到電視機前,茶坊老闆隨意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說道:「外面都開鍋了,你們的佈局好像已經見效,但似乎有另一股力量也混雜在了你們的佈局中。」

  劉國輝用力在煙灰缸中擰滅了手中的煙頭:「提前有其他力量的介入,這就逼著我們提前行動了!『小販』是很多人的目標,經過這麼一折騰之後,只要我們再添上點亂子,即使那些情報部門的人猜想到了我們的意圖,他們手中的人手也會來不及調度的!關鍵就是什麼時候發動以及我們的假動作是不是足夠猛烈和突然了。我建議,提前啟動排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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