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軍事·軍旅 > 終身制職業2 | 上頁 下頁
五九


  在秦椋切斷了最後一個報警裝置之後,早已經等得不耐煩的晁鋒和SB猛地跳了起來,相當默契地抓住了木門的邊沿輕輕地抬了起來。雅圖人習慣的門窗安裝方式還停留在古老的栓扣轉軸的傳統上,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那扇陳舊的木門已經離開了松垮的門軸。

  西班牙時代建造的教堂嚴格地遵循了歐洲所有古老教堂的建築風格,在側門附近的小門房邊是一條狹窄的長廊,在長廊盡頭隱約傳來的燈光將長廊的牆壁襯托成了一片古怪的灰暗顏色。牆壁上懸掛的那些聖母或聖嬰的畫像顯然是為了迎合當地人的口味,畫成了皮膚黝黑、頭髮捲曲的雅圖人的模樣。小心隱藏著自己蹤跡的秦椋慢慢靠近了那個透出燈光的房間,從那扇已經有些破損的窗戶中看去,小個子神父正半躺在床上,手中抓著一杯顏色鮮紅的葡萄酒愜意地哼著小曲,而在離他不遠的床頭櫃上,赫然放著一把打開了保險的大口徑左輪手槍。

  慢慢地縮回腦袋,秦椋朝著身邊的晁鋒和SB做了個強行突入的手勢,兩個身形魁梧的大漢稍微打量了一下房間的木門,彼此抓住了對方的肩膀,同時抬腿踹在了那扇單薄的門板上,當被踢飛的房門驚覺的神父站起身來想要抓起身邊的手槍自衛時,晁鋒那巨大的拳頭已經帶著風聲光臨了他的腦袋!

  挨了晁鋒一記重拳的神父似乎並沒有馬上喪失反抗的意識,雖然眼神有些散亂,雙手也因為腦部受到重擊而開始猛烈的痙攣,但神父還是跌跌撞撞地朝著床頭櫃沖了過去,想要抓起床頭櫃上的手槍。但晁鋒並沒有給他任何的反抗機會,隨後而來的第二記重擊狠狠地打在了神父的後腦上,被第二次打中了腦袋的神父只感覺眼前發黑,一頭栽倒在床頭櫃前的地板上。在神父還搖晃著腦袋企圖掙扎的瞬間,獰笑著的SB已經一腳踩在了神父的胸口上,巨大的巴掌抓住神父的雙肩一拉一抖,伴隨著神父那完全變了腔調的怪叫聲,被卸掉了肩胛關節的神父痛苦地癱軟下來,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滑落,被紅酒滋潤得有些緋紅的臉龐也在一瞬間變成了慘白。

  甩了甩巨大的巴掌,晁鋒有些懊惱地搖搖頭:「好久不動彈了,雙手的力量也拿捏不准了!居然用了兩拳……」

  打發殿后的李文壽去通知拉德來教堂,鬼龍慢慢地踱進了神父的房間,毫不客氣地在房間裡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面色蒼白的神父在看到晁鋒的那一刻起,已經明白了眼前的這些人絕對不是什麼打秋風的蟊賊,而是自己想盡辦法要找到的那些神秘雇傭軍,在衡量了自己所處的危險處境和生存幾率的對比之後,不等鬼龍開口,神父已經很自覺地開口說道:「我們抓走的人在離小鎮三十公里的河谷裡面關押著,那裡有我們的一個小型中轉營地,附近的巡邏或貨物轉運時的保衛都依託於這個營地。由於你們前段時間的騷擾和襲擊,營地中已經集中了好幾個小型雇傭軍團的人馬,你們是不可能攻進去的!我在小鎮中只負責觀察和探聽情報,每隔兩天與營地通話一次,每隔兩個星期,營地會給我送來一些物資。通信器在教堂的告解室裡,通話時間是明天晚上十點。」

  對於神父的坦白與合作的態度,鬼龍似乎並不感覺到意外,隨手抓過了床頭櫃上的大口徑左輪手槍,鬼龍借著房間裡的燈光仔細地把玩起來:「好槍!史密斯公司的產品的確與眾不同,尤其是這種西部紀念版的左輪手槍更是精品中的精品!雖說樣式古拙,但絲毫不影響它的威力,在這麼近的距離上開槍,你的腦袋上會多出一個窟窿?還是整個頭蓋骨都被打飛?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答案錯誤或是拒絕回答,我們就用你的腦袋來驗證這把槍的威力!第一個問題——『卡輪』部族有什麼值得你們忍耐這麼久的東西?」

  看著黑洞洞的槍口,神父早已經忘記了雙肩的劇烈疼痛,回答也幹脆利落了許多:「『卡輪』部族中有一些雅圖內戰時期留下的珍玩,據說是從西班牙統治時代流傳下來的東西,而班沙對這些東西又是有著特別的嗜好,在沒有把那些東西弄到手之前,我們也只能想盡辦法來逼迫小鎮上的人逐步妥協,而我們自己也一直在想辦法尋找,不過目前還沒有著落。」

  鬼龍將手中的左輪手槍利落地轉了個花樣,示意站在神父身後的晁鋒幫他接上肩胛關節:「很好!除了你之外,小鎮上還有沒有其他的眼線存在?如果小鎮上的人不願意用我們交換拉默等人,而是試圖反抗你們,你們的應對措施是什麼?」

  伴隨著晁鋒那有力而又準確的動作,神父肩胛骨節上傳來的那種撕扯般的痛苦迅速減輕了,稍微喘了口氣,神父輕輕地活動著剛剛複位的肩胛關節:「小鎮上只有我了,但在小鎮周圍五公里範圍內有十幾個隱蔽的哨位,平時總有人在裡面觀察小鎮中離開的人。如果小鎮中的人試圖反抗我們的話,只要接到我傳輸過去的消息,最多兩個小時,那些在營地集中的雇傭軍將會在處死拉默之後對小鎮發起進攻,直到殺光你們為止!」

  估計傳話的李文壽已經找到了等候在教堂附近的拉德,鬼龍緩慢而又堅定地扳開了左輪手槍上的擊錘:「聯絡方式上有什麼代碼或特殊的識別方式?我們馬上與你的營地通話,如果證明了你在耍花樣,那麼即使我們將面臨被全殲的命運,我們也要拉上你同往了!」

  已經從剛開始的驚恐中恢復了一些的神父搖搖頭:「沒有什麼特別的聯絡暗碼,這裡的人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教堂,平時也只有少數幾個女人來教堂祈禱或告解,神職人員的身份對我來說是很好的掩護了。不過我很好奇,你們究竟為什麼要得罪班沙先生?據說在你們攻擊班沙先生的儲運倉庫之後,班沙先生甚至親自開槍打死了負責整個雅圖事務管理的基諾!難道那些雅圖的華人種植園主更能出得起價錢麼?」

  朝著站在門邊陰影裡的向正遞了個眼色,鬼龍順手將那支巨大的左輪手槍扔到了床頭櫃上:「回答錯誤!」

  還沒等驚訝的神父感覺到疼痛,向正那穩定有力的雙手已經輕輕地繞上了神父的喉嚨,伴隨著喉結上的軟骨被捏碎的聲音,神父的臉孔在極短的時間裡變成了詭異的青紫顏色,雙手徒勞地胡亂抓撓著,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吸入一點新鮮空氣。站在神父身後的晁鋒和SB配合默契地抓住了神父的雙臂,儘量不讓他那胡亂抓撓的雙手在他的身體上留下傷痕,當拉德那急促的腳步聲在門外的回廊中響起的時候,神父已經停止了最後的掙扎,僵硬地躺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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