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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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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後來團裡後方旅部派了兄弟部隊接應,團裡讓我們殿后,後來越打越亂,我們就沖到這邊來了。」 聽說團裡的主力脫離的險境,陳鋒心中的石頭放了下來。但此時三連還孤懸在紅軍的後方,必須趕緊脫離這片陣地,想辦法和團裡的主力回合。陳鋒覺得腦袋裡面一片空白,他想了想,紅軍的指揮所剛才被自己純屬走運給打了。那麼當面正在伏擊陣地的紅軍可能暫時會陷入混亂,現在自己一定要沉住氣,只要想辦法往紅軍最想不到的地方走那就安全了。 「全連聽好了,路上要是遇到遭遇戰,千萬不要糾纏,把被子什麼的全部扔掉,身上只帶乾糧和子彈,通知炊事班,把鍋也扔了,全連輕裝,跟我上。」陳鋒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被子扔了。 連裡的兄弟紛紛扔東西,地上呼呼啦啦堆了一大堆雜物。 「找幾個人,把俘虜捆上,然後抬上俘虜一起走。」陳鋒點了幾個膀闊腰圓的兄弟,然後七手八腳把俘虜過來的紅軍用綁腿帶捆好了,幾個兄弟抓著綁腿帶。 「全連注意了,跑步前進。」陳鋒順手把步槍扣成活保險順到肩膀背好,扣成活保險的好處是既能夠防止撞擊槍栓造成走火,同時遇到敵情擊發也方便。 陳鋒不朝自己團裡所在方向撤退,而是向縱深前進,他潛意識的本能告訴他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轉眼到了晚上,一路上居然和紅軍一直急行軍的部隊擦肩而過,但對方怎麼也想不到對面是支東北軍。 一整夜的長途行軍,連裡的兄弟疲憊到極點,陳鋒不時在停下休息的時候給大家鼓勁。這個時候老兵的作用就發揮出來了,連裡的老兵一般都背著兩支槍。 直到第二天清晨,三連才順利從紅軍的伏擊圈中鑽了出來和團裡的主力回合。而經過這次伏擊戰,團裡再也不敢小看紅軍的戰鬥力了,打法上也穩健了很多。 本來陳鋒帶隊偵查失誤,沒有偵查出紅軍的伏擊,按照軍法是要吃官司的。但陳鋒無意中打掉了紅軍的營指揮所,繳獲了地圖和電臺,也算是將功補過。團裡最後也就沒有再追究下去。 後來通過審訊俘虜得知,紅軍最後之所以沒有圍住團裡,主要是彈藥不足。平均每人身上只有五發子彈,所以幾輪衝鋒之後就只能靠著刺刀了。 這一仗給陳鋒和團裡其他軍官留下了深刻印象,紅軍打法靈活,不計較一城一池得失。而且善於伏擊戰和運動戰。另外陳鋒此後也更加重視了戰前的火力偵查,以及防線的完備。 五十九 同室操戈 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九日,北平的學生示威,要求國民政府抗戰。但北平出動的軍警,學生示威很快就變成了對學生的毆打。 這次運到席捲全國,各地都有遊行示威的。很快西安的學生也走上大街,東北軍派了部隊到西安街頭維持秩序。 這次學生示威鬧騰的動靜不小,國民黨政府為了迎合日軍的要求所成立冀察政務委員會被這次示威折騰地不得不延期。團裡偷偷開玩笑,看來秀才真要鬧事,也能鬧成事啊。 風雨飄搖,轉眼到了一九三六年。 一月份,內蒙王公貴族在日本的支持下通電宣佈獨立。北方的形勢急轉直下。紅軍突破了層層防線,宣佈要開赴抗日前線。還請東北軍和他們一起攜手抗日。 而團裡的兄弟們意見也分成兩派。其中大多數人對剿共很有抵觸,既然人家也想抗日,那就不如收編過來一起打日本鬼子,幹嗎要自己人打自己人。而另外一派覺得軍人以服從為天職,既然上面讓咱們打,那咱們就打。至於該不該打,那是上面的事情了。 陳鋒基本上屬後一派,反正聽上面的,讓打就打,讓不打就不打。但紅軍留給陳鋒的印象卻很深刻,儘管紅軍裝備還不如東北軍,甚至子彈都不夠。但紅軍戰鬥力還是很不錯的,要是這支部隊能夠上陣打鬼子,總之有利無害。 等到了一月底,團裡一直都沒有大仗打。紅軍始終把主力隱藏起來,常常以伏擊戰和遊擊戰為主。團裡在旅部的指揮下打了好幾仗,都沒有捕捉到紅軍的主力,反而常常繞著山裡兜圈子。 一眨眼就過完了年,天氣也漸漸轉暖。刺骨寒冷的西北風一天天地減弱,春天到了。 過完年之後,旅裡和其他部隊一起組織了幾次包圍戰,但都讓紅軍利用防線的空檔跑掉了。團裡每天還是枯燥地行軍、駐紮,然後是再行軍,再駐紮。這樣的日子搞得團裡士氣低落,很多人偷偷嘀咕,不去打小日本,天天沒事繞著山溝轉的什麼勁兒。 這幾天和往常一樣,依舊是繞著山溝兜圈子。到了下午,團裡按照旅部命令在飲馬峰設置防線。相傳飲馬峰當年是漢朝的一個將軍打這裡經過,一路上行軍勞頓,馬渴得走不動路。那個將軍順手用寶劍往地上一戳,地上立馬冒出一股泉水來。 但傳說歸傳說,整個飲馬峰就是個石頭荒山,別說泉水了,連距離這裡最近的河都是在十幾裡地開外。因為缺水,所以這周圍的老百姓窮的叮噹響,很多家裡只有一條褲子,誰下地幹活誰穿。 在飲馬峰的腳下,是東西走向的一條土路蜿蜒而過。團裡的任務就是沿飲馬峰一線構築工事,防止紅軍向東。 連續數日,整個陣地上閑得要命。路上也沒人,最多有幾輛大車經過。 但第三天的清晨,團裡的陣地上面突然響起了槍聲。團部很快派傳令兵過去問,說是盤查三個老百姓的時候孫寒看出了問題。因為這一帶的老百姓都很窮,孫寒偷眼看到一個老百姓彎腰翻土筐的時候棉襖後面翹了起來,露出了褲子上居然紮著牛皮帶。孫寒眼睛毒,一眼就認出那皮帶上面有掛過斜背手槍帶的印子。 孫寒不露聲色地假裝問:「這周圍哪有河啊,兄弟們做飯找不到水。」 那人扭頭指著:「老總,從這往北,十幾裡地有條河。」 等他再回頭,孫寒的手槍已經指在他鼻子上了。 「別動,手從兜裡抽出來,趴在地上。」孫寒其實心裡也緊張,因為他只來得及把手槍拔出來,但手槍根本沒有上膛。 那人慢慢趴在地上,其他兩個人也都被其他兄弟用步槍指住。孫寒上前一把踩住他的右手,然後嘩啦一下把手槍頂上膛。 就在這時電石而閃的瞬間,邊上另一個人一撩棉襖抄出一支快慢機。孫寒手腕一翻,當當兩槍把那人打倒在地,胸前一片血,眼看著往外呼氣,一會兒就不動彈了。孫寒讓其他兄弟搜了這兩個人,結果從他們身上各自搜出兩支頂好了子彈的快慢機。孫寒注意到這三個人都是老兵,因為他們的快慢機上的準星被銼平了,這樣從衣服裡面往外拔的時候不會掛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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