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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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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覺岸回頭 四兵團均告起義 暗中抽腿 胡宗南逃出成都 李振覺得胡宗南要他們先向東打、再向西攻;然後沖向西昌,是無法達到目的的。他思來想去,想出三個方案,即找他的參謀長何滄浪來商量。 李振的看法是這樣: 一、按胡宗南的計劃,先向東攻,後向西攻,一定凶多吉少。因為到西昌要走十多天,沿途免不了戰鬥,又無後勤,將來彈盡糧絕,只有束手就擒,故此路不通。 二、向東走,奔向廣東去,這是出解放軍意外的一著棋。利用李文第五兵團向西突進的同時,集中兵力,分為數路,在解放軍間隙向東突進,變解放軍的後方為自己的前方,顧兩頭,一時難於部署。十八兵團官兵又多系廣東人,久戰思歸,衝勁必大。若實行這一案,可由豐都附近渡過長江,經酉(陽)秀(水)黔(江)彭(水)回粵,但抵達廣東後何以善其後,是值得考慮的問題。 三、最後一條路是避免官兵的犧牲,實行起義。 當李振提出這些想法後,他的參謀長何滄浪說、「打回廣東去,一定能成功,不過到了廣東,部隊恐不好掌握。起義嗎?共產黨是很難打交道的,等我和周士瀛(九十軍軍長)談談看。」說後便去找周。 不久,何與周到兵團部來,周避而不談李的看法,卻說:「守飛機場是我的部隊,不如明天在胡先生起飛後,我們扣留一架飛機,跑香港,不幹了。」(當時飛機場上還留有九架飛機)可是等胡宗南一起飛,周士溉又不敢有所動作了。 李振說:「我們還是起義吧!共產黨要怎麼辦,由他去。」三人的看法又沒得到一致。 二十三日下午兩點多鐘,李文率領他的第五兵團部,由新津開到成都南門外的空軍司令部,遇見了王陵基,王說:「向東突圍很危險,突到哪裡去?」李文根據王陵基的意見,約集會議,到會的有李振、三十六軍軍長朱光墀、九十軍軍長周士瀛、第五兵團參謀長吳鳴烈等。決定改變原來計劃,不再向東攻而向西突圍。 會後,三十軍參謀長蕭健走進來,開口就說:「戰呢?還是和呢?如果和,我有條路。」 李振說:「為國家保存點元氣。為百姓減少些損失,為雙方減少傷亡,還是照北平辦法,部隊集中在成都,一方面溝築工事,一、方面派人與劉伯承和談,不成功,就與成都共存亡,」 李文聽了後,拉著周士溉和朱光墀到別室去商談,再出來的時候說:「戰到一兵一卒也要打。」 因此意見又不一致。 於是,李振便乘車而走。他在中途碰著何滄浪,把開會的經過告訴了他,並與他換了車,折返成都去找三十軍軍長魯崇義,找不著,又再返雙流兵團部。 正當李振主張起義之時,北路的裴昌會第七團,於二十三日在德陽縣西的孝義鎮宣佈起義了。 先一天,裴昌會由綿陽到達德陽城北時,胡宗南派去的五十六軍軍長馮龍,還在那裡等候他,想拉他一齊到成都去,裴昌會沒有答應。他把馮送走後,立刻轉到孝義鎮去。當時,他的部隊所在位置是:七十六軍鹽亭,十七軍(欠十二師)在三台以北,九十八軍在閬中南部,三十軍之二十七師殘部,十七軍十二師之三十六團和三十八軍的山炮營在孝義鎮,十七軍十二師(欠三十六團)和六十九軍之一四四師到達綿竹以北,正向孝義鎮急進中,騎兵第二旅在劍門關西戰鬥後失去聯絡,一一九軍在武都,三十八軍(欠五十五師)由中壩繼續西竄,其五十五師則已在劍門關附近被消滅。 裴昌會宣佈起義後,即電所屬部隊停止移動,就地起義。但七十六軍和十六軍雖複電響應,仍向西南急進,終為解放軍追擊部隊在三台以西截注,勒令放下武器。至於竄踞茂縣的三十八軍李振西部,起初來電說,要使蔣介石和胡宗南意料不到他還會作一個效忠他們的人。但跳樑了不多時,到一九五〇年一月二十日解放軍進薄茂縣時,卻在一夜之間打了二十多份電報給裴昌會請求辦法,最後,不得不在二十一日放下了武器。再說陳克非接受了胡宗南的「面諭」後,便吩咐第二軍副軍長段成濤通知團長以上人員開會,決定從二十二日起先命由小部隊向東佯動,以迷感解放軍,在出發前,準備輕裝,把笨重的東西一律毀棄。所有重兵器如山炮。重迫擊炮等,準備破壞;不能走小路的騾馬則加以槍斃,各軍,師的汽車,一律開到趙家橋焚毀,但所有輪胎要拆下來攜帶,以便將來作渡河材料之用。上述各項,限於二十三日以前作好準備,候令貫徹執行,並準備在二十四日出動。 作過了各種安排之後,陳克非就給胡宗南打電話,報告準備情況,但打了很久都無法接通,後來才發覺,原來胡宗南的電話已經拆了,胡宗南也溜掉了! 這樣一來,可使陳克非思想上起了急劇的變化,他本來還想奉命硬著頭皮東進的,而今,成都的戰事還未發生,那個頂頭上司已經「走為上著」:而把他和羅廣文留下來當替死鬼了!陳克非心想;蔣介石如此,顧祝同如此,胡宗南也如此,這些大呼灰叫「有敵無我,有我無敵」的:「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都不過是如此!可笑也!亦可怒也!於是陳克非拿起電話,找羅廣文的參謀長張榮憲。一一張原是陳部第九師的參謀主任,彼此是很熟識的。 張榮憲在電話說:「你要我到你那裡來,我們羅司令官說也想一道來,你歡迎嗎?」陳說:「當然歡迎」。 當羅廣文張榮憲到達後,陳克非說:「真想不到胡先生這樣自食其言,竟不告而別的跑了。這與方面軍總司令的威信太不相稱了吧。」陳克非實在有點生氣了。 羅廣文說:「昨天我們在總部時,我就看出來並向你說過,總部的這種徵候,似乎有向哪裡移動的模樣。但也的確想不到,既是自己約定時間要在電話上聯繫,卻又不告而別,難道我們還能阻攔他上飛機嗎?這真是豈有此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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