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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上文已說過,在他們決定主動撤離延安之時,便已發出過指示,說明中共中央和人民解放軍總部,要繼續留在陝甘寧邊區。那麼,在撤出延安之後直到沙家店之役期間,他們究竟是在哪裡呢?

  在這段期間,他們隨著戰局的變化,隨著工作的需要,忽南忽北,忽東忽西,到處轉移。延安撤出後,他們先到過橫山縣的青陽岔,後來說轉到了靖邊縣的王家。滴,當幡龍報捷之時,他們還派了周恩來副主席到真武洞,參加祝捷大會。胡宗南一直想找到這個首腦部,加以摧毀;可是這個首腦部一直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活動,而且做著摧毀蔣介石和胡宗南的工作,只是胡宗南看不見,摸不著。

  六月間,劉戡率領著四個旅,向王家灣一帶進撲,在情況已相當緊急的時際,他們才乘夜向西轉移。走了四十裡,他們在山頭,而劉戡的部隊就在山溝裡!當時,四邊有清晰的槍聲,眼底就是敵人的簧火。而這個只有四連部隊不到的首腦部,卻履險如夷,從容進退。那個晚上,風雨交加,而山頭上,想找一棵樹來擋擋風雨也沒有,戰士們過意不去,出了一個主意,幾個人緊緊地靠在一起,把毛主席圍在當中,頭上再加件舊大衣作雨篷。毛主席還給他們講笑話:「真是銅牆鐵壁,風雨不透。可是你們要冷呀!」那一夜,他們走到天亮轉到田次灣這時候,離開劉戡的部隊,也只有二十多裡。

  八月初,新的戰鬥序幕揭開,。西北野戰軍的主力部隊,直迫榆林!這一來,胡宗南又忙了手腳,趕緊調兵北上。就在這時候,中共中央機關說順著大理河川道東行,直趨綏德。當他們經過了六十裡急行軍到了黃家溝,離綏德還有三十裡時,已是三更半夜,人困馬疲,正侍燒水做飯,忽然來了報告:劉戡的部隊也正在撲向綏德,如果他們再向綏德前進,就有互相碰面的可能。

  那麼,是否換個方向呢?任粥時立即向毛主席請示。

  毛主席說:「敵人是快速部隊,我們也是快速部隊。我們要趕過敵人!」

  任粥時說:「就出發麼?」

  毛主席點點頭:「立刻出發!」

  於是他們又繼續趕路。當劉戡部隊撲抵綏德時,他們已由綏德向北轉移了。但其時北面也有蔣軍自榆林南下,把他們夾在中間。因為這次胡宗南的目的,是把解放軍壓縮在無定河和黃河之間的狹小地區,加以解決。

  當毛主席等行抵井兒坪時,據騎兵偵察報告,劉戡的部隊已在六十裡外宿營。毛主席說:「好,他們休息,我們也休息。」可是不久之後,又接到情報道,北路敵人以到達米脂城北的鎮川堡,他們仍說繼續趕路,行抵離米脂三十裡的地方,再離開大路,轉入東邊的山溝,半天光景,才到了烏龍堡。他們在那裡宿了一宵,翌日再進到曹莊。其時,因為黃河就在近邊,有些人以為要過河東去了。但在風雨交加中,任粥時跑來對大家說:「部隊行進方向不變,繼續順河河北上。」他們出發後還不到一小時,高戡的部隊不但到達烏龍堡,且已從那裡出動。

  就這樣,他們一直在離敵人不遠的地方行進。又再走了一夜,到達蔑蘆河邊。正欲渡河,豈料大雨之後,河寬流急,無法渡過,他們乃由東折西,翻上山頭,而劉戡的部隊已到了山下。到第二天,他們才從蓖蘆河上游渡到了北岸,抵達離沙家店二十裡的一個小地方——梁家岔。

  自始至終,這個首腦部與敵人若即若離,經常在一種艱險的環境中,但日以繼夜,履險如夷,堅決穩定地行進。

  其時,西北野戰軍總部正設在禽梁家岔十多裡外的一個村子裡,它與首腦部之間,很快便取得了聯繫。而解放軍與胡宗南的一場主力戰,也就要展開了。

  戰場的情勢,究竟是怎樣呢?原來自解放軍八月初圍攻榆林,胡宗南即急電鐘松,限期率領一二三旅及一六五旅,前往解圍(其時鐘師正在正甯、華池地區,為解放軍騎六師所牽引,進行著所謂「追擊」)。但在鐘松的部隊趕到榆林的前一天,解放軍已主動停止攻城,撤圍東去,鐘松卻因「援榆有功」,獲得蔣介石的嘉獎:

  鐘松正欲休息補充,但第二天說接到胡宗南得的電令說:共軍已被莊縮在米脂以北、長城以南、黃河以西、無定河以動的地區,第一軍和第二十九軍正沿鹹榆線北上,要三十六師迅速從榆林南下,以便南北兩面配合行動,把共軍主力壓迫到米脂以北霞縣地區,一舉圍殲。並定翌日早晨派機運送給養空投榆林飛機場云云。

  當時鐘松的部隊既缺糧又缺錢,乃向榆林中央銀行借了一部分款,說把各旅的輜重營和團的運輸隊暫時留下,等待接受給養後再追送前方。

  八月千三日上午,鐘松的三十六師由榆林南下,行軍的序列是,一二三旅在前,一六五旅在後。他們在中午時分,進抵歸德堡,即遭遇到解放軍的抗擊,雙方乃膠著於歸德堡。人黑後,解放軍主動向南撤友。但鐘松摸不清楚他們撤向何方?兵力又有多少,進也不敢,退也不敢,只好留在歸德堡。

  情況複雜起來,鐘松把一二三旅旅長劉子奇及一六五旅旅長李日基找來。共同研究。結果決定:當晚全師由歸德堡轉向魚河堡(歸德堡以南、沙家店以西)附近露宿,並嚴禁部隊闖入堡內,以防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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