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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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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沒架子,把我們當成兄弟看待,所有的訓練他都做在最前面,我們這些尖子兵反而給他激發出了無窮的鬥志,覺得在這樣的一個連長同志帶領下,如果我們再不狠下心來苦訓,那種感覺就仿佛是沒臉做人了,搞得我們明知這樣會苦到極點,可還是不得不跟著他的計劃將一切都做到位,在他那種面帶微笑的訓練下,我們可謂是被擠出了最後一點油渣渣。 "對,要堅持住,林大海你果然是好樣的!記住上山時背部要儘量地放低,將所有的力量都壓到雙胯上,你就更能保存體力,才有機會獲得最後的勝利。" 給了我和彭拯一個鼓勵的眼神,邊跑邊教我們技術要領,看著彭拯似乎越來越慢,他又大聲說道: "小鬼頭,加油啊,跑完這趟五公里上午的訓練就結束了,我讓炊事班給你們加了餐,賞你一大份紅燒肉,前面只有兩公里了,最累最艱苦的時候才能長力氣,堅持一下,一定要堅持住啊!" "是……是,連……連長,我……我一定……一定會堅持住的,你……你放心……" 其實我們這幫子少年都有一腔熱血,這麼大個的孩子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見過了"喬閻王"那讓人心寒的手段,突然又見到這麼一位熱心的連長,彭拯那藏在肉體深處的最後一點能量也給揪了出來,立即吃了興奮劑一樣噌噌地跑了起來。 "好,我相信你們,那我先到前面去了,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畢竟你們身上還附加這麼多分量呢!" 曠連長欣慰地點了點頭,然後又對著我們說道:"堅持,只要堅持熬過去,你們忍耐一周左右就能適應過來,到時你們一定又能第一的,我對你們有信心,加油……" 對於我和彭拯現在落在最後的這種成績,如果換作"喬閻王"一樣的破口大駡,那我可能還會習慣一點,因為我知道我自己做得不夠好,雖然嘴裡不服氣,可是心裡也不得不認同,然後為了心裡的那種強烈的好勝欲念,我會更加努力地訓練,告訴自己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讓"喬閻王"無話可說。 雖然沒有了謾駡,可是當曠連長每一句的關心話語、他的每一個關切的眼神向我走來時,我就覺得那是一根根無形的鞭子抽在我的心頭上一樣,讓我在心裡溫暖之餘,會湧起無比的羞愧之意。 其實,我最終發現,曠連長還是非常成功地把我們的自尊心拿到外面來好好地操練了一番,讓我不得不用心去苦練,以期別讓那種關懷弱者的目光或言語再落到我的身上,他只不過是換了一種形式地鞭策著我們再次進步。 "曠……曠連長……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想著他剛才一直關懷地看著我們,也只不過是額頭上流出了豆大的汗,雙頰微紅,但聲音卻無比的清晰有力,甚至我還感覺他還有很多的潛力沒有挖掘出來,他應該是很"無奈"地被我們拖累著。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和我們招呼了一聲後,一拔腿他就把我們甩得連影都看不見了,我徹底地被他折服了,因為要我們去與這樣的速度比較實在是太過懸殊了,老牛拉破車怎麼能和奔馳相較呢?我實在就忍不住驚歎出聲了。 "不……用……說……了,牛……牛人……啊啊……" 汗水如雨般從彭拯的臉上流下來,他幾乎脫力,腳上一滑,身子一個激靈,雙手使勁地抓住山腰的一顆樹,實在有點搖搖欲墜的味道。 "走吧……跑……我可不想……不想給人看扁……"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使勁地把他一拖,讓他跟了上來。看不出兩個多月來,這小子沒見胖,可似乎重了不少,對於體力將要耗盡的我來說,實在是吃力無比,我都有點耳鳴目眩了! 暗自歎了口氣,我看了看前面的山,這條路跑了好幾趟了,爬過這座山,下面就是營房,也就兩千米左右吧,曠連長倒是沒唬我們。 可是,有一半以上在爬山啊,我和彭拯此時的表情實在跟哭差不多了。 "大……大海哥,沒事……我能行……只是有點體力消耗太大了……" 我想彭拯一定也同樣感覺到了,因為這種耳鳴目眩明顯是一種快要虛脫的狀況,說明又快到我們的體能極限了,身上的負重像山一樣壓過來,這個時候更多的是考驗一個人的意志了。 "嗯……堅……堅持,別說話了!" 其實這趟十五公里對於我們來說實在已經超標太多了,我們八個尖子兵已經拉成了一條裡許的隊形,個個累得跟狗喘一樣,這時就算說句話也是消耗體能的表現,最好的辦法就是堅定地朝前,朝前,千萬不能想太多,否則你一定會整個人都崩潰的。 翻過山頭,我們終於又看到了營地,前面的戰友正陸陸續續地下著山。其實這個時候大家都不是在跑了,每走一步都極不容易,何況在體力消耗極大的情況下,下山甚至比上山還恐怖,能站穩就不錯了,沒准腳一滑就會摔得頭破血流,爬都爬不起來。 每走一步都氣喘吁吁,喉嚨像堵了塊布,空氣怎麼都不夠用。 我們看到路上有一位戰友已經跑不動了,兩個戰友想過去幫他,卻被曠連長制止了。最後他走了過去,在那個戰友邊上說了什麼,我就看到那個戰友又爬了起來,踉蹌著向前移動著。眼看他離營地也就是個四百米障礙的距離了,可看他那速度,怕是等我們到了以後還不一定能到呢,這種場景實在是淒慘無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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