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槍無關(29)_獵鷹

二九

　　第二天，裝甲團猛衝猛打，紮龍的兩道防線一觸即潰，潰兵潮水般湧入小河城。羅將軍命令飛機對小河城進行了大規模的報復性空襲，炸死許多平民。世界輿論譁然，又是一邊倒，譴責羅將軍如此不人道的做法。這下輪到洛天哭笑不得，對影子說："我說你們記者是怎麼了？這是戰爭，你們到底站在哪一邊？"影子很無奈地說："洛天，好消息並不是好新聞，壞消息才是好新聞，這就是輿論。"雖然洛天並不喜歡這些記者跟著，但是還是命令士兵保護好他們，且不管輿論沸反盈天，無論如何，政府軍就要面對牛頭山了。

　　連續兩天的進攻，洛天已經跑得太遠了，後面的步兵還沒跟上，坦克團現在的位置突前，洛天將坦克分散在丘陵中以躲避大炮的襲擊。後面的炮團和步兵集團找不到對方的炮兵陣地，原地徘徊，沒有接應。坦克團現在是安全的，坦克都隱蔽在丘陵中的炮火射擊死角，附近有機步營的保護。羅將軍考慮再三，命令飛機繼續找對方的大炮，部隊就地休整，自己不能確認他們還有多少炮彈，如果對方炮彈充足，貿然進攻牛頭山，在那個狹小的地方，這9門隱藏的死神時刻會威脅自己的軍隊。

　　春天的第一場雨已經來臨，飛機找不到任何大炮的蹤跡，大雨過後，天氣並沒有放晴，陰沉的天空不時飄落毛毛細雨，這個天氣不利於飛機的偵察。這樣的小雨還會持續一段時間，然後，就是滂沱大雨，季風正在形成，長達8個月的雨季就要來臨了。

　　安發愁的是，炮彈已經不多了，還有不到300枚。沒了炮彈，這些炮就跟廢鐵一樣，對手的炮兵都躲在射程之外，天上還有對方的飛機在偵察。還好天氣幫自己的忙，如果不找機會儘量重創對手的火炮或者坦克，這場仗基本已經是定局了。"翠鳥"們能堅持的時間不多了，政府軍在休整，再過幾天，"翠鳥"就不得不撤回來，那時候要再找到對手的蹤跡就難了。安明白，自己唯一的殺手鐧必須慎重。

　　再次開會時，安一根接一根地抽煙。大家都清楚，作為一個指揮官，在如此困難的情況下，能打到這個份上，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這也是為什麼雇傭軍打仗的時候都要聽他指揮的原因。任何時候，安都把保證人員生命作為第一位，不到萬不得以，不會讓自己的部隊陷入險境。

　　""翠鳥"們堅持不了多久了，炮彈也不多，我們還沒動用的就只有幾輛坦克了，大家有什麼意見嗎？"安說道。

　　優沉思了一會兒："我們可以考慮用坦克衝擊一下他們的步兵集團，他們的左翼是步兵，靠近我們坦克的出擊位置，而且沒有重武器，這樣可以打亂他們進攻牛頭山的步伐。"

　　"我覺得優說的不錯，他們的坦克分散在丘陵裡，炮也打不到，倒不如衝擊一下他們的步兵；如果紮龍肯出兵的話，我們就可以插入他們的後方，威脅坦克團。"步槍也附和道。

　　"不行！"安說："他們左翼是保護側翼的，坦克團在一個小時內就可以增援他們，而且，插入後方？他們的後方在哪裡？別忘了，他們還有10000多人在保護後勤線！隨時都可以抽出兩個團出來阻擊我們。"

　　M像什麼都沒聽到，眼睛定定地看著遠方，安叫道："M，你想什麼呢？"

　　"斬首！"M吐出兩個字。

　　"斬誰？怎麼斬？"安知道，有人跟自己的想法一樣了。

　　"洛天！"M面無表情。

　　"現在這個局勢怎麼可能啊？！"小黃瓜叫了起來："我們只知道他們分佈在丘陵中，指揮所在哪裡都不知道，而且，附近有機步團、警衛連，我們能靠得到洛天身邊嗎？就算殺了他，怎麼撤退？"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M淡淡地說。

　　……

　　安最後還是同意了斬首行動，洛天在這兩天的戰鬥中表現出非常高的指揮素質，連續突破幾道防線，卻無一損失，把他幹掉，至少能打擊對方的勢氣。現在，天空已經佈滿了雲層，天氣時好時壞，對方的空軍已經不再起飛作戰，他們沒有複雜氣象下作戰的能力。雨季還有半個月就要到了，幾場春雨，已經令政府軍的後勤線吃緊，山路越來越難走，如果進入雨季，幾乎沒有天晴的時候，那時侯，連續的陰雨和大雨，正是雇傭軍們活躍的時候。

　　羅將軍也明白，雖然把道路附近的樹林燒光了，但是大自然頑強的生命力現在體現出來了，那些地方已經開始長出了嫩草，不多時，草會長得比人還高。而且，有些路段，只要再來兩場大雨，就會山體滑坡，一旦後勤供應不上，前線的幾萬大軍根本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只能在雨季前奪取小河城！

　　現在，擋在自己和小河城前面的只有牛頭山了。但是羅將軍對那9門威力強大的155加榴炮有所顧忌，牛頭山前地形狹窄，正是大炮發揮的好場所，一旦遭受襲擊，幾乎沒有還手的機會。雖然飛機每天無論天氣如何，都起飛偵察，可是那9門炮就像蒸汽一樣，消失在了空氣中。

　　參謀將氣象部門最新的天氣預報交給了羅將軍，3天后天氣將放晴，羅將軍臉上浮起了笑容："命令參加進攻牛頭山的部隊，於X年X月X日開始進攻！命令空軍，那一天，所有攻擊機起飛搜索對方有可能架設大炮的陣地，一經發現，立刻摧毀！命令炮團，在那天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朝著牛頭山給我轟！沒有命令就不許停止開炮！"

　　安還在研究行動細節，他們決定今天晚上動手。雇傭軍們在檢查坦克，今天的行動是否能成功，很大一部分取決於坦克的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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