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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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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草在這十天中得到了莫大的受益,只要是不懂的他就去問老先生,老先生也不推辭,只要自己知道的都傾囊相授毫無保留之意,樂得藥草整天都在飛奔著去請教。 上至指導員下至每一個戰友,對彭老先生都尊敬有加,大家都把希望放在了彭老先生身上。一來可以給獵鷹治療,二來可以讓他多給自己看看病,三來也可以多傳授藥草一些醫學知識。 所以,老先生的每句話對他們來說都像上級的命令一樣堅決執行。甚至有天下午,藥草在和老先生談這裡的環境時,藥草說這裡的野味是最棒的,老先生覺得有趣就說:「是嗎?那等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嘗嘗。」不巧這句話剛好被從窗下經過的連長聽到了。於是二話不說,帶著兩位兄弟一起上山,很快就拎著兩隻野兔回來,滿身是泥。可三人不停歇,立即要炊事班現做給老先生送去。老先生聽說這事後連連說:「這禮太重了,這禮太重了,彭某受之有愧啊……」 但無論大家怎麼努力,現實就是現實,雖然它很殘酷。 今天,老先生破天荒地讓連長和指導員進屋。 「首先,感謝這十幾天來大家對彭某的盡心照顧。」 「快別這麼說,快別這麼說,彭老先生,您太客氣了,您能來到我們這偏遠山區,是我們紅二連的榮幸。」指導員正和連長感到奇怪了,平時不准自己進來的彭老先生,今天居然主動邀請自己二人前來。可一聽彭老先生的開場白,立即就感覺到了不妙:「彭老先生,是不是我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讓您生氣了?還請您提出來,我們一定改正錯誤。」 「不是,大家對我悉心照顧,讓我很感動。」 「那有什麼話您就請直說吧。」 「彭某人學藝不精,有失大家的厚望,彭某人深感慚愧,今天我就想回去了。」 「為什麼?」兩人一驚。 「說實話,我現在可以肯定自己無法治療獵鷹的右臂了,因為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方法能治療他的右臂,即使我翻遍古書,問遍朋友也沒法子了,所以,我只能放棄。」 「那老先生也可以在這兒多待幾天嘛。」連長這麼說,也有他的道理。先不說藥草可以多學一點東西,就拿獵鷹來說,只要老先生在連隊的一天,他就存著一天的希望。如果彭老先生走了或者宣佈了獵鷹的右臂徹底沒有希望了,那對獵鷹的打擊將是何等巨大。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可是這事獵鷹遲早會知道的,大不了我說回去想辦法,算是給他點希望吧。再說了,我留在這兒也沒什麼意思,反倒是堵心,大家都難受。」 見老先生執意要走,還能說什麼呢? 當天中午,老先生就交代獵鷹一些事情,然後說自己回去取一些藥品,同時和同行商量一下具體的治療方案,叫他放寬心,自己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回來了。獵鷹雖然隱約猜到了原因,但他從心裡不願意承認,所以,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地注視著彭老先生的背影發呆。 指導員和藥草一起去送老先生。 「連長,我想退役了。」彭老一走,獵鷹就向連長報告。 「等你左手運用自如了再說吧。」 「好吧!」 日子就在這麼一天天的煎熬中慢慢過去了,獵鷹的心一天天地失落,戰友們看著曾經的王牌,如今卻淪落成這樣,心裡都不好受,可誰也沒法。 就在獵鷹極度失望地想怎麼去寫那申請退役的報告時,一件事情卻改變了一切。 第二十九章 轉機(上) 彭老先生因為沒能治療好獵鷹而有些自責與愧疚,回到北京後,四處打聽,尋找著可能的方案,然而就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除了失望還是失望。生氣之餘,他用斧頭把掛在客廳裡的那副「華佗在世」的匾額都給劈了。 李峰老將軍沒有責怪他,反而安慰他,這讓彭老先生更加不好受。多年好友哪能不知道對方的這點心思,為了能讓彭老先生散散心,李峰老將軍特別邀請彭老先生到天安門去看升旗。 這是從紅二連回到北京後的第四天早上,兩位老者清晨出發,一邊散步一邊觀看北京的變化,終點就是天安門。 一路上,李峰老將軍淨拿開心的話逗他,可彭老先生始終是面色平靜,不多言語。 來到一個下坡路,前面走著一對母子,兒子八歲左右,還戴著紅領巾,牽著母親的手,邊走邊歡快地跳著,母親卻低頭不停地給他說著什麼。本來,看到這樣母子和諧的場面,李峰老將軍心裡很開心也很安慰,自己當年打鬼子殺漢奸,不就是為了能看到今天這一幕嗎?所以,李峰老將軍的話更多了,而彭老先生面色也出現了久違的微笑,但就在此時,意外發生了。 打著紅領巾的小朋友見路邊上有個羽毛球,便急急地拉著母親的手過去,剛要撿起,後面突然有人大喊:「快讓開,快讓開,刹車失靈了……」 李峰將軍一聽,順手一拉車,沒拉到。 由於這段路剛好是斜坡,失靈的單車越來越快,看著單車從身邊風馳電掣地駛過,直直地沖向那對母子,李將軍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那母親見到單車直接向孩子撞來,本能地用身體護衛住孩子。但瞬間的巨變讓那個孩子一下子長大了,他一把抱住母親,閃向一邊,同時一腳踢開了已經進到眼前的前車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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