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狙擊(38)_火樹

三八

　　「怕什麼，有我呢。這老鬼都老得走不動了，還講什麼破規矩。再說了，這可是好事，他沒什麼理由拒絕。放心！」

　　田青山的心算是有一半給落下了。

　　這不，兩人邊說邊走，很快就到了一個四合院門口。

　　一切的一切都只因為師傅的傳奇，一個抗戰時期的傳奇——中國狙擊手奠基人——李峰將軍！

　　李峰將軍：1921年出生於湖南，抗戰時期最有名的狙擊手，他神出鬼沒，殺得鬼子不敢露頭。在抗戰初期的上海會戰時，一戰成名，一直是鬼子的「重點防範」對象；在朝鮮戰場上，與美國王牌狙擊手大衛的對決被世界稱之為狙擊界的巔峰之戰或國之戰爭，其所表現出來的各種戰術在狙擊界被認為有里程碑的意義，被公認為中國狙擊手的奠基人。可以這樣說，中國現在的狙擊手，十之八九都是他的徒子徒孫。解放後在長沙定居，「文革」時期被秘密接到北京。

　　第二十三章藥草的提醒

　　「嘣！」

　　「嘣！」

　　「嘣！」

　　……

　　第二天，天剛亮，除了昨天晚上出去執行任務的一個小組外，剩下的紅二連的所有戰士都被拉到了靶場，練習槍法。

　　獵鷹雖然感到奇怪，可也沒有多想，但緊接著發生的事，就是他不想多想也不行了。

　　獵鷹用了連長給自己設計的新槍，雖然震得自己的傷口沒有昨天那麼疼了，但子彈還是脫靶。

　　這樣的結果也是獵鷹預先想到的。因為槍的後坐力還是很大，自己還是很難把握得住。

　　可戰友的表現卻令獵鷹非常感動：與他一起練習的戰友沒有一人射中靶子。

　　連長當然知道這是故意的，戰士們是尊重獵鷹，不想讓他難堪，可這樣的醜事可是沒有過的。

　　連長氣得跺腳大罵：「你們這幫小兔崽子，連這都打不中，個個脫靶，是不是準備把學到的都退給老子？……」

　　戰士們神情嚴肅地找著各種理由推脫：

　　「報告連長，我心裡慌，所以……」

　　「報告連長，我手在發抖，所以……」

　　「報告連長，我頭暈，所以……」

　　最後打靶的是猴子，見理由都被前面的人說完了，他急中生智大呼：「報告連長，我正要開槍，可一個鬼影從我身前飄過，我以為是敵人，當然——哎喲！」

　　「見你個大頭鬼！連個靶子都打不中，我讓你見鬼，我讓你見鬼！……」程連長氣得飛起一腳就踢過去，根本沒踢中，可那傢伙已經倒在地上連連呼痛。

　　旁邊的戰士實在忍不住，哄堂大笑。連連長也笑了起來。只有獵鷹感動中帶著羞愧，他感動的是兄弟們的理解，為了不使自己難堪，居然都冒著寫檢討的風險來支持自己；羞愧的是曾經的王牌，如今居然要人如此幫襯了。

　　「好了，別笑了，個個都脫靶，還有臉笑，從現在起，要是哪個敢脫靶，就給我寫檢討，好好反省去。」

　　「嘣！」

　　「嘣！」

　　「嘣！」

　　……

　　這次好多了，獵鷹打中了五環，程連長笑了起來。可下半秒他就愣了，因為別的戰士也個個只打中五環。

　　程連長一個個地看過去，又是各種理由，猴子又是最後一個，他居然笑嘻嘻地大喊著：「連長，你可要表揚我啊，剛才我是脫靶，可現在我進步很快，一下子就打中了五環，這麼大的進步不表揚哪成啊，是不是——哎喲！」

　　程連長踢完他，很生氣地怒吼：「滾，滾，滾！都他娘的給老子滾，今天早上大家都回去反省，娘的，居然連及格線都沒達到，還好意思找我要表揚，表揚個屁……」

　　兄弟們都解放似的，放下槍，圍在獵鷹身邊，期待著下一槍的結果。

　　獵鷹看了看周圍的戰友，有的給自己豎起大拇指，有的向自己做著各種鬼臉，有的忙著思考……連長也不管這些，他知道，這些從全國各軍區選來的頂尖戰士，個個都是身手了得，也都是從鬼門關裡打過轉的豪傑，從戰火中生存下來的英雄，此時，是該給他們放鬆放鬆的時候了，所以他不管，現在他心裡只想把獵鷹恢復如初，那將是自己一生最驕傲的事。

　　「嘣！」

　　「好！好！……嘩啦啦……」

　　十環！

　　見獵鷹一槍命中十環，兄弟們比自己打中了還高興，相互擊掌以示慶祝。一旁的連長看見了獵鷹的痛苦，輕輕拍著獵鷹的肩膀：「怎麼樣了？很痛吧？要不要停一下？」

　　這一槍使獵鷹信心大增，聽到連長的問話，看了看身邊的兄弟們，他咬牙搖了搖頭，豆大的汗水滴落下來，他也不管，依舊扣動著扳機。

　　接下的成績就慘不忍睹了：五個脫靶，剩下的兩個打是打在了靶子上，可離那靶心還差十萬八千里了。

　　根本不容許獵鷹有時間去想，猴子一把就搶過槍幫他換了彈夾：「獵鷹，別灰心，復原時都是這樣的，多練習練習就好了。」

　　「是啊，兄弟，別喪氣，我的槍法還是你教的呢，你一定行。」

　　「兄弟們都在你身後支持你，還有什麼不可戰勝的？」

　　「對！獵鷹，你就把子彈當石頭打，別心疼，反正咱們連隊可以報銷，我還就不信了，這一箱子打光了，你還不能恢復，打，死勁地打，我幫你搬子彈。」

　　……

　　「好了，好了，你們別打攪獵鷹了，都解散吧。」

　　「連長，這算是命令嗎？」猴子躲在人群的最後，憋著聲音地問。

　　「猴子，你別以為我看不見你就不知道你在搗亂。不過嘛，我這也不算命令。」

　　「那就好，今天太陽很好，我想曬曬太陽，暖和暖和，這可是我的自由，你不會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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