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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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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接受也得接受,這是軍令,只要你還是個軍人就得服從命令,還反了你了!」獵鷹板著臉,見黑鷹不理自己,當下冷著臉嚴肅地說,「你的意見可以保留,回去後也可以向上級反映,但現在必須服從。」 「可是,可是我——」 「沒什麼可是的,就這麼定了,做好準備吧。」說完,獵鷹獨自向森林走去。 「你幹什麼去?」見獵鷹走的方向不對,黑鷹急忙壓低聲音喊道。 「去找東西,你繼續觀察。」 在生死關頭,兩人為了誰先去「送死」的爭論因軍令而到此結束,雖然沒有說得那麼明顯,可他倆心裡都有股暖流在緩緩流淌,這就是軍人間的兄弟情義,患難之時能為兄弟一命換一命的情義。這種情義是在生死考驗中經過鐵與血的考驗鑄就而成的,比金子還珍貴,比鑽石還堅硬。 不一會兒,獵鷹就拖著個東西回來了,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根長約五米,直徑為五釐米左右的樹幹,上面還被獵鷹捆綁了些野草。黑鷹一見這東西就明白了獵鷹的用意,當下幫著把這木棍捆到那個用樹枝和野草做成的偽裝物下放把柄處,雙方成九十度,看上去有點像一把經過兩次折疊的怪異長傘。 「把你的背包給我。」 黑鷹立即就雙手奉上。 然後兩人又把黑鷹的背包上捆了無數的野草,再把背包捆綁在那個傘狀物下方,使敵人從遠處看起來就好像覺得有人借著傘狀物的掩護在偷偷地潛行。 做完這一切後,獵鷹用力扯了扯那背包,覺得結實後才坐下,看了看表,已經是下午三點三十六分了,再看看已過半邊天的太陽:「休息下,等太陽再稍稍過去一點再行動。」 黑鷹知道獵鷹等陽光在斜射點,使山坡上的敵人感覺刺眼,影響視力時再行動。這就是狙擊手的經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包括陽光、溫度等去影響敵人,從而為自己的勝出增加籌碼。 黑鷹點了點頭坐下。 「兄弟,萬一,我說萬一,萬一我犧牲了,你回去後可一定要幫我從撫恤金中抽出一年的黨費繳上去。我已經遞交了入黨申請書,估計會通過,嘿嘿!」獵鷹笑得有些不自然。 「嗯!」 「還有,我求你個事,我父母那邊都已經交代清楚了(指遺書中交代的),可我有個事一直放心不下,我有個筆友,都交往四年了。」 「啊!都四年了?」正有些不好受的黑鷹立即就聽出了其中的問題,當下嘴張得都快放得下一頭蛤蟆了,「好啊,你瞞得真緊,連我都不告訴,還四年了,哼!回去我定要好好宣傳宣傳這事。咱們連隊裡的木頭人,居然有了個四年的筆友,真是咬人的狗不叫,殺人的刀不亮啊!悄無聲息地就把事給辦了,厲害,厲害啊!嘿嘿,不過你說我這麼一宣傳,兄弟們會有什麼反響?虧我還一直把你當最好的兄弟看,你居然連我都瞞著。」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沒用的了,先聽我把話說完。」獵鷹知道經過黑鷹這烏鴉嘴這麼一宣傳,沒事也得宣傳出點名堂出來,那還了得?當下就打斷了他的想法:「如果我犧牲了,你就冒充我繼續和她交往,行不?放心,我和她交往的信都放在我床下那個小箱子裡,你就按那思路和她聊就可以了,就當我給你留的一點念想吧。」 黑鷹果然又陷入了獵鷹即將犧牲的哀傷中,默默地點了下頭,眼神有些傷感地不敢看獵鷹。獵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同樣也不敢去看黑鷹,兩人就這樣默默地承受著離別的壓力。明知是要死人的,卻依然要完成任務,這也許就是軍人的無奈與剛毅吧。 過去了幾分鐘,黑鷹突然抬頭問了句:「獵鷹,要是我犧牲了——」 「放屁,閉嘴!老子開路,哪有你犧牲的道理。」 黑鷹就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路中一樣,不理獵鷹的話,反而自言自語著:「你也知道,我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可我打小就認了個弟弟,叫李軍。在我眼中,他比我親弟弟還親。他做夢都想當兵,而且也想和我一樣當個狙擊手,但現在是在打仗,萬一他被派到這兒來,那就——唉!我一直找各種藉口攔著不讓他來……所以,我要是犧牲了,你能不能幫我照看他一下,就算他來當兵,有你照看著我也放心些。」 「只要我還有口氣,他就一定比我活得長久,放心吧。」獵鷹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其實,獵鷹知道,這樣的承諾有違軍規,而且實現的難度很大,可面對黑鷹,他不能拒絕,也無法拒絕。 兩人都陷入了戰爭中最殘酷的生死離別之感中,不過,沒多久,獵鷹就回復了理智,看了看表,已經是下午三點四十六分了:「行動!」 第七章 迎軍山的較量 風和日麗,清風微拂,烈日斜照在迎軍山的北面,山坡上的綠草淡淡地反射著斜陽,如星星點綴在一片片帶露珠的草葉上,大地也享受著這份美好的安寧。而就在迎軍山北面的野草與那片原始森林的交界處,獵鷹正在以生命為賭注行動著。 這是最後一片空地了,過了這片直徑為二十米的野草地就將進入森林,敵人就無法阻擊自己了。 獵鷹躲在一堆野草後面,注視著對面山坡上的反應,可惜沒有任何發現,再稍稍回頭看了看黑鷹,見他還是在原地為自己警戒,黑鷹松了口氣,豆大的汗珠順著臉上的油彩滴落而下,獵鷹咬咬牙——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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