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槍(26)_何楚舞

二六

　　第七節伏擊（一）

　　我們把裝備整理好，就地躺下休息，等到四點的時候大家自動醒了過來，繼續化裝成本地人的樣子，在大鬍子的帶領下摸出鎮子，向伏擊地急行軍。

　　一路上我們並沒有多話，只是向南面前進著，遇到過一支巡邏隊，可是我們沒有驚動他們，這次我們行動的尖兵是加百列和一開始跟我們會合的四個阿富汗人中的一個，大鬍子跟著北極熊一起行動。

　　加百列來自以色列的野小子特種部隊，這傢伙在原部隊裡就是尖兵，是個突擊手，在白天他有點無精打采的樣子，但是到了夜裡，這傢伙就來了精神，而且他在晚上的直覺很准，比我的直覺還准，夜戰的時候他下手也特別狠，在基地訓練的時候我見識過。在晚上，他整個人仿佛都融入了黑暗裡，就像是為黑暗而生的一樣，真不知道他的綽號為什麼叫加百列。

　　加百列在前面跑著，動作很輕快，靠著他在黑暗中敏銳的觀察力和奇異的直覺，我們躲過了一支巡邏隊。我們走了一個多小時，天漸漸地亮了。這時我們放慢了腳步，畢竟在大白天十幾條漢子沒命似的向前奔跑任誰也不會認為我們是在晨練。我們一邊慢慢地走著一邊調整自己的呼吸，剛才跑在前面的加百列也回到了隊伍之中。走了一會兒，等呼吸調均了，北極熊讓大家原地休息，休息完了繼續趕路，只是由於在白天，為了不引人注意我們不敢走得太快，只是慢悠悠地步行著，走到中午，接近敵人的行軍路線了。

　　到了這個時候，北極熊把大家召集到了一起，鋪開地圖，研究具體行動。

　　「朋友們，再往前兩公里就是公路，剛剛得到我的人傳來的消息，今天晚上八點左右敵人將要路過那裡，而他們一共有8輛坦克，兩輛裝甲車，還有13輛卡車，車隊在前面開路，坦克和裝甲車上都搭載了人，隊伍長度約有一公里。那段公路還沒有布好地雷。」大鬍子介紹說。

　　「上頭要我們遲滯這支部隊的行動，大家說說我們第一次騷擾應該怎麼搞？」北極熊說。

　　謝遼沙說道：「哦，這比較難辦，對方有坦克，我們沒有重火力，只有榴彈發射器而且帶的都是破片殺傷榴彈，可惜沒有地雷，如果有地雷的話埋上幾顆就夠他們受的了。」

　　「如果強攻的話我們這點人是起不了什麼作用的。」党衛軍說。

　　「是啊，不過我們可以打了就跑，大家埋伏在遠處，等敵人的隊伍來了我們打他一次伏擊就撤，他們急著趕路，相信不會窮追不捨的。」加百列說。

　　「這個主意不錯，大家還有什麼意見？」北極熊問。

　　大家互相看了看，點了點頭。

　　「好，我們就這麼幹了，來看地圖，」北極熊指向地圖，「狙擊小組分成兩組，自行尋找狙擊陣地，火力組與突擊組佔領路邊高地，到時候敵人一來，由狙擊組自行尋找目標先打，各組聽到槍聲後自由射擊，打完就撤，狙擊組斷後，我們在這裡會合，」北極熊指著地圖說，「會合後再進行下一步行動，大家還有什麼意見？」

　　我看了看地圖，說：「頭兒，我有個主意。」

　　「講！」

　　「我認為可以從火力組和突擊組中各分出兩個人來，編成第三伏擊小組，在公路兩邊尋找三處有利地形埋伏下來，組成一個三角形伏擊陣地，另外在路上用幾個閃光彈做成地雷，等閃光彈一響，大家一起開火，打完就撤，你看怎麼樣？」

　　淫蟲聽了這個叫了起來，「啊哈，三角形伏擊戰術，這不是越南人的招數嗎，以前聽那些參加過越戰的前輩們說，他們在這招上吃過不少苦頭啊，以前他們在越南巡邏的時候，三個越共分子在叢林裡組成一個三角形伏擊陣地，等他們走到三角形的中間時，那三個越共分子就開槍，幾秒鐘之內打完90發子彈，打完了就跑，追都沒法追啊。」

　　我聽了這話，冷笑了一聲，「越南人？他們還不是跟我們中國人學的，二戰時日本人在這招上就吃過很多虧。」

　　「這主意不錯，我們就這麼幹，加百列、自動機、党衛軍你們三個還有我們這位朋友組成第三伏擊小組，好了，現在睡個午覺，下午四時準時出發！」

　　我們下午四點出發，在晚上八點左右到達伏擊地域。在大鬍子的指導下，北極熊指揮他們幾個找地點埋伏下來，而我和瞄準鏡則自己分別去找了處狙擊陣地埋伏了下來，瞄準鏡的觀察員還是灰狼，而我的觀察員則是謝遼沙。等潛伏地點找好之後，党衛軍和殺人狂拿著幾個眩目彈去路上佈置好，然後我們就在那裡潛伏下來，靜靜地等著那支隊伍的到來。

　　這一潛伏就是六個小時，這六個小時裡，謝遼沙和我還輪班小睡了一會兒，謝遼沙先睡的，我後睡，當敵人車隊過來時我被聲音驚醒了過來，月光下敵人的隊伍很長，在前面開路的是八輛坦克，跟在後面的是兩輛裝甲車，再後面則跟著十幾台卡車，坦克和裝甲車上都坐滿了人，卡車上也擠了很多人，沒有看到有人步行，可能是他們分開行動了吧。

　　我據好槍，從瞄準鏡裡觀察著敵人的隊伍。由於是在黑夜，瞄準鏡裡一片黑，我什麼都看不到，而攻擊的時候敵人會踏響眩目彈，我不能在瞄準鏡上加裝夜視儀，還好謝遼沙在邊上向我小聲地通報著敵人的情況。

　　「車上人好多啊，他們的坦克也夠破的，哦，我的天那，他們那裡竟然還有這種老古董啊！嗨，尤，你猜我看到了什麼，是T34，T35/85型坦克啊，如果能搞一輛回去就爽了啊，哈哈。」

　　「T34/85型？真是夠老的啊。」

　　「是啊，我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看到能開得動的T34，科什金(T34項目的總設計師)可真是偉大啊。」

　　這時，耳麥中傳來了北極熊的呼叫：「別興奮了，敵人快踩地雷了。」

　　謝遼沙停止了他的演說，專心給我指示方位和敵情。

　　車隊在隆隆的坦克發動機運轉聲中前進著，不一會兒，路上突然冒出一團閃光，接著，我耳朵裡就聽到轟的一聲沉悶的爆炸聲，接著，又傳來三聲悶響，車隊上空出現了幾發照明彈，把車隊照得一清二楚，然後四周就響起了炒豆般的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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