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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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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尤,你真可愛,可惜我不是一個老闆,我還是一名士兵,A mercenary!」 「A mercenary?雇傭兵?」 「呵呵,是啊,信號旗只教了我殺人的技巧,除了這個我什麼都不會,為了老婆孩子,只有去當雇傭兵了,以前我為國家打仗,現在我為自己打仗。哈哈。」 雖然謝遼沙還在笑著,可是我還是從他的眼神裡捕捉到了一絲落寞,我的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謝遼沙來自西伯利亞,祖上是被沙皇流放過去的那些人的後代,他是一個很憨厚的人,力氣很大,相對的,技巧上的東西相對差一點,那次參加比武的時候沒少吃我的虧,也是不打不相識。 「那你到這裡來幹什麼?中國有仗給你打嗎?不會是幫東突分子搞破壞吧?」 「那怎麼可能,這次過來是當保鏢的,要去瓦罕走廊,來中國只是過境。」 「哦。」 我們就這樣一邊喝酒一邊閒扯著,直到兩個人喝得爛醉如泥,到最後,兩人互相攙扶著歪歪斜斜地走回了我住的小旅館。 第二天我醒過來的時候,謝遼沙已經離開了。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我感覺到很奇怪,國際雇傭兵組織怎麼又對瓦罕走廊感興趣了呢? 在中阿92公里的邊境線上,共有7條通道。在其中的克克吐魯克、科西拜勒等山口都有邊防站、哨卡。另一條通道是在中國與阿富汗的國界的起點,這是一個高地,這塊高地的山峰海拔高度達到5630米,這裡大雪封山的時間比較長,一般只有夏季才能通行。這裡人跡稀罕,只有一個小村,小村的東、南、北面各是一片5公里寬的開闊地,西是5630米的高山,也就是說翻過這山就是阿富汗,山上有很多可以隱匿人的冰洞,開闊地四周是崇山峻嶺,沒有人煙,舉目四望都是白雪皚皚,而走到這個小村要穿過瓦罕走廊,走廊長300公里,最窄處寬僅11公里,最寬處約75公里。走廊地帶非常偏僻,全是高山地區。瓦罕走廊,也稱阿富汗走廊,位於阿富汗東北部,東西走向,北依帕米爾高原南緣(與塔吉克斯坦相鄰),南傍興都庫什山脈最險峻高聳的東段(與巴基斯坦及巴控克什米爾相接),西起阿姆河上游的噴赤河及其支流帕米爾河,東接我國新疆塔什庫爾幹塔吉克自治縣。中阿兩國在狹長的瓦罕走廊東端相毗鄰,邊界線只有92公里。 現在就是這段邊界線成了國際恐怖主義勢力活動頻繁的地區,也為「東突」分裂主義分子提供了一個天然的通道。中阿兩國邊界目前共有7條通道,在其中的克克吐魯克、科西拜勒等山口,除了邊防站、哨卡和個別遊牧帳篷外,均為無人區,一般10月份就會大雪封山,直到第二年的四五月份才能通行。但在封山的月份,人依靠馬匹和駱駝尚可通過。近年來,戰亂使得阿富汗邊防相當薄弱,發生過多次阿難民或武器販子試圖越境進入中國的事件。隨著民族分裂勢力和走私販私活動的日益猖獗,常有民族分裂主義者和走私者冒險穿越這些地處無人區的山口。特別是那些向中國境內偷運武器的恐怖分子,對中國邊疆的安全構成了極大的威脅。以前我曾經也在那裡執行過任務,消滅了一群偷渡的恐怖分子,並越境摧毀了他們的一個基地。 這時,我發現床上多了個手機,拿起來一看,原來是個衛星電話,這玩藝兒一個要上萬美元,現在的我還是買不起這玩藝兒的,可能是謝遼沙丟在這裡的。對了,他們到瓦罕走廊幹什麼呢?雖然我已經退伍了,可畢竟受過部隊多年的教育,再說我還是一名預備役士兵,他們不會跟東突組織勾結起來了吧,不行,我要跟過去看看! 想到這裡,我收拾收拾東西,去把房間退了,往邊境趕去。 我先到塔什庫爾幹塔吉克自治縣的小縣城裡買了一匹馬,又買了個羊皮鬥蓬和一些乾糧,還有一些酒,然後偷偷越過了邊境。瓦罕走廊到中國邊境有一道峽谷,是進出的必經之路,等我到這裡的時候夜已深了,我把馬牽到一個山洞裡拴好,到山上找了塊視野開闊的地方,在雪堆上挖了個雪窩,潛伏下來。 第二節 潛伏跟蹤 雪窩挖得很好,看來在部隊學的那點東西還沒丟掉,我先用工兵鍬堆起一堆雪拍實,然後在中間掏了個洞,裡面鋪了一層防雨布,把羊皮鬥蓬鋪在上面,人鑽進去趴好,等這一切都收拾好了,天也快亮了,然後我戴上墨鏡,拿出望遠鏡,在望遠鏡的鏡頭前面用帽子遮好,觀察峽谷裡的情況。 就這樣,我在山上潛伏著。峽谷裡的風很大,氣流隨著山勢在峽谷內肆虐著,在山石突出的棱角處形成一個個小旋風,把雪卷了起來然後又被風吹得滿天飄揚。我所在的位置比較高,大風夾雜著凍硬的雪粒打在我的臉上生疼,我又從邊上挖了一點雪,把雪窩口部擋好,拿出口罩戴上繼續監視。 我在雪窩裡趴著,雖然身下鋪著羊皮鬥蓬,可是仍然能夠感受到身下傳來的陣陣涼意,趴了那麼長時間我的腳已經凍得快失去知覺了,雪窩的空間很小,我不能轉身去揉腳,只有在有限的空間裡不住地活動著,動作還不敢太大,怕把雪窩搞塌掉,可是儘管這樣身上腳上還是冷。 冷,刺骨的寒冷,冷得實在受不了我就喝一小口酒,儘管這樣也並不能解決問題,可是卻能夠讓我暫時有點溫暖的感覺。唉,退伍了還是不行啊,以前我曾經為了狙殺一個目標在同樣環境下潛伏了兩天,可是現在卻不行了,唉…… 等到中午,天氣好了一點,也暖和了一點,而遠處仍然沒有看到有人影過來,我拿出乾糧,包裡的饢凍得很硬,我幹啃了一個饢,感覺口太幹,又吃了幾口雪,肚子裡就像是吞了一個冰疙瘩,凍得我不行,趕忙拿出水壺灌了一大口燒酒下肚,就像是一團火似的,把我燒熱了,唉,真懷念以前部隊的自熱野戰口糧啊。我重新趴好,繼續觀察著…… 天又黑了,身上更冷了,腳已經凍得失去了知覺,我從雪窩裡爬了出來,爬了一會兒,身上暖和了一點,就想站起來,可是腳是麻木的,站不穩,我坐在那裡把鞋子脫掉,還好我在潛伏前換了雙幹襪子又在鞋子裡墊了一層棉花——如果腳不能保持乾燥那就會連襪子都凍在一起,脫都脫不掉,然後拿出水壺倒了點酒在手裡使勁地擦著我可憐的腳,擦了一會兒,感覺好了一點,我又拿出一條幹襪子穿上,把剛才脫下的襪子套上,又把鞋子裡的棉花換了,穿好鞋子,站了起來。 我直起身子,抬頭一望,立即臥倒在地,遠處月光下,有一個人影在活動。來了,我心裡說一句,拿出望遠鏡觀察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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