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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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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張翻譯官接過佈告一瞧,內容和上回基本上大同小異,略有不同的是,落款處聲明讓日本人預備出一萬塊現大洋。 「你從哪裡發現的佈告?」張翻譯官問道。 「從……從馬六身上……」 「馬六呢?」 「被……被攮死了。」 中野停止了咆哮。他呆呆瞧著這份血漬斑斑的佈告,眼睛爍爍放光,眯成了一道直線。什麼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什麼叫做得來全不費工夫?張翻譯官看著中野那惡狼一般的表情,深有體會。 陳卅是穿了龍袍也不像太子。打著抗日的旗號,可是辦出來的事情依然是土匪那一套。他剛剛跑出胡同,迎面遇上出來巡夜的兩個偽軍。也該著這兩個小子倒黴,瘦得跟麻稈似的身體,如何能抵擋住如狼似虎的綹子?三下五除二就被扒下褲子拖進了胡同。 陳卅算是把人間事兒都給辦絕了,掏出手插(匕首),幹淨利落地切下二位仁兄的耳朵。沒等二人喊叫出來,「新鮮」的內褲就塞進了他們的嘴巴。 「聽好!」也不知道這二人還能否聽清,陳卅自顧自說道:「老子是『抗日常勝軍』,媽個巴子的,最恨給小鬼子舔屁股的漢奸!今天算你們兩個雜種倒黴,撞到老子手裡。記住嘍!今天是老子和小鬼子之間的過節,沒你們這群犢子啥事兒!你們要是死心塌地給小鬼子賣命,老子就一不做二不休,殺你們全家搞你們妹子!」隨後,他從懷裡掏出佈告蘸著耳血貼在其中一位仁兄身上。可是耳朵流出來的那點血,在陳卅看來有點少,主要是黏性不夠。於是他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一刀捅進這小子的胸膛…… 「他真是這麼說的?」張翻譯官問道。 「沒錯!」偽軍連長提心吊膽地回答,「那個命大的兄弟直到現在還疼得死去活來呢!」 張翻譯官不想再和他廢話,面對一個所答非所問的人,話說的再多也是浪費。不過,他暗暗佩服陳卅這一手:幹的漂亮!至少偽軍和黑皮是暫時不會再出力——都是本地人,誰不怕家小跟著倒黴啊?沒有了這些本地偽軍的通力合作,就靠那兩百多個日本兵……「能抓住人那就怪了!」張翻譯官明顯信心不足。 「戒嚴!立刻戒嚴!」中野顧不得在喜多身上繼續「享受」,立刻下達命令。一時間,整座彰武城雞飛狗跳。 日本兵搜遍了彰武的大街小巷,包括民宅也要踹開來進去瞧瞧——上了驢脾氣的日本兵是不管何時何地,也不管人家躺在炕頭上幹什麼。總之就是兩個字「折騰」。不過,這些缺少家教的外國人也許是氣昏了頭,他們搜來搜去卻反而忽視了經常看到的地方——屋頂。 「陳大膽!你他媽手真黑!」鄭東貴仰躺在屋頂上,心有餘悸地說道,「比我們這些當過兵的手還黑!」 陳卅沒理他,偷眼瞄了瞄不遠處的日本住宅——他對日本花姑娘並未死心。 「我說陳大膽!幾座破木頭房子能有啥油水?」鄭東貴對今天晚上的行動,總感覺有點瞎胡?? 「外行了不是?」陳卅低聲說道,「幾座木頭房子是不假,可是你注意到沒有,如果只是幾座普通的木頭房子,小鬼子用得著派兵站崗嗎?還有,這日本房子離煤礦不遠,我琢磨著有可能住著日本工頭。」 「日本工頭?你肯定?」 「我瞎猜的……」 這在這時,呼呼大睡的瘭子突然翻了個身,含糊不清地笑道:「呵呵……日本娘們……腿……呵呵!白……」 「嗯?嗯?嗯?」陳大膽和鄭東貴愣住了,「他見過日本娘們?」二人不約而同在腦海中閃爍著同一個念頭。 「沒看出來……」鄭東貴吞吞口水,「人傻還能碰到豔福?」 「沒看出來……」陳卅緊急攪拌腦汁,「瘭子一定有事兒瞞著我,一定! 瘭子究竟遇到了什麼?這個疑問盤繞在眾人腦海中,經久不散。 「瘭子!」陳卅捏住瘭子的鼻子。 「幹……幹啥也?」瘭子起身正要喊叫,陳卅顧不得噁心,一把捂住他的嘴,「老實說,你白天看見了啥?」 「嗚嗚……」瘭子哼哼兩聲。 「噢……」陳卅急忙放開手掌。 「呵呵……日本娘們……」 「日本娘們?」陳卅雙目爍爍放光,「在哪兒?」 瘭子一指日本住宅區。 「幾個?」 瘭子伸出一根手指。 「才他媽一個?」鄭東貴失望至極。 「瘭子!你是咋混進去的?」陳卅好奇地問道。 「呵呵……一個娘們……呵呵……她踩我肩……捉貓……」瘭子吸了吸鼻子。 「那裡面到底有啥?小鬼子是咋佈置的?」陳卅不死心。 「呵呵……」還未等瘭子言語,突然鄭東貴低聲喊道:「等等,情況有些不對!」說著,他豎起耳朵仔細諦聽。 北面的城門傳來悶雷一般的轟動聲。 「好像打起來了!」鄭東貴叫道。 陳卅皺皺眉頭,向北面的方向望去。 住宅區的警報又急促地響起,剛剛鬆懈下來的小鬼子,馬上起身跑步進入自己的崗位。 「太……太君!義……義勇軍……」偽軍連長驚慌失措地喊道。 「義勇軍?」院子裡的中野和房頂上的陳卅全都愣住了。 「是……是!」偽軍連長絕望地喊道,「他……他們炸開城門……弟兄們快頂不住啦!」話音未落,從城北方向傳來的槍聲愈來愈激烈。 「他們有多少人?」中野面沉似水冷靜地問道。 「太黑……沒看清……」話音未落,他的身子突然一震,胸口噴出的血水濺了中野一身一臉。 「叭嘎!」中野痛苦地捂住小腹。肚皮上的黃銅扣,深深嵌著一枚冒著白汽的子彈頭。 「大膽啊!看來今天是想走也走不掉了!」鄭東貴苦笑著說道,「嗨!咱們就是那被人追來追去的命。」 「閉嘴!」陳卅不死心。 城北僅僅有著一道土牆和用松木臨時搭建的城門。事實上,並不是日本人捨不得花錢,而是彰武本來就是一塊是非之地,不是鬧鬍子就是義勇軍前來攻城。上好木料的城門被炸過幾次之後,就連一貫辦事認真的日本人也逐漸失去了耐性。如果不是因為附近有座煤礦,恐怕日本人早就失去堅守彰武的耐心。 「準備戰鬥!」中野挺身拔出戰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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