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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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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營長抓了抓頭說:「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我們蔡軍長說的!不過那也是我們想說的,就是我們沒法說得像軍長這麼好。你看看,現在我們不就把小日本給擋住了嗎?可見小日本的軍隊也不難打,實在是東北軍無心抗戰才會被小日本追著跑!我們十九路軍才不會像東北軍一樣丟人!」 說到這兒,他突然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不過東北軍的馬占山將軍是條漢子!我佩服他!」 周文也點頭說:「說的是!我們當初還為支援馬將軍抗日搞過募捐呢!」 陳營長一聽周文的話,大是對胃口,拍著周文的肩膀說:「很好!小兄弟!我喜歡你這樣的人!」 也不顧周文痛得直皺眉。 這時,空中又傳來了「咻咻」的聲音,不過明顯比剛才要密集。 這回戰士們用不著陳營長提醒就都迅速隱蔽了。 陳營長一眼瞥見無所適從的周文,立刻翻身把周文壓在身下。 鋪天蓋地的炮彈傾瀉在陣地上,周文感覺天似乎都要塌下來,陳營長死死按住他,用自己的身體保護著他。 周文感覺似乎是過了一輩子,炮擊才終於停止了! 陳營長抬起身抖掉身上的浮土,突然想到這次炮擊明顯持續的時間更長,打得也比剛才准,看來剛才只是日軍的試射,這回才是正式炮擊,很可能過一會兒日軍就要進攻了。想到這一點陳營長立刻大聲說:「日本兵要上來了,準備戰鬥!」 從浮土中不斷鑽出了一個個戰士,但有一些卻永遠也爬不起來了。 周文也從土中鑽了出來。 他終於見識了什麼叫做戰場!可奇怪的是,現在的他一點都不害怕,有的只是興奮! 看見不但沒有絲毫害怕仿佛還很適應這種環境的周文,陳營長倒也有些佩服了,對周文說道:「看不出小兄弟還有幾分膽色!」 周文回以傻笑。 等戰士們準備戰鬥時才發現大半戰壕幾乎都被剛才的炮擊給炸平了。 陳營長看著甚至不足以遮住下半身的戰壕,又看了看身後被炸毀的臨時倉庫,歎了口氣。別說麻袋早就用完了,就算還剩下,隨著倉庫的被炸毀,重築戰壕的可能性也沒有了! 陳營長突然面露痛苦之色,隨後大聲命令道:「大家聽著,把所有陣亡弟兄的屍體堆在面前做戰壕!快!」 邊上的士兵愣住了,說:「營長……」 陳營長振聲說:「弟兄們,我們的身後就是大上海!我們守在這裡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像我們父母兄弟姐妹們一樣的上海市民不受小日本的禍害!是為了對得起送我們上戰場的廣東的父老鄉親!是為了不丟我們國民革命軍第十九路軍的臉!眼前的這些弟兄已經先我們一步走了,我們也很可能要跟著他們去!但是,弟兄們的血不能白流!只要我們還在,就要為他們報仇!增援如果沒有來,小日本要想通過我們的陣地,就只有踩著我們的屍體!而我們就是死,也要多拉幾個小日本墊背!陣亡的弟兄如果要怪就怪我陳正倫!我陳正倫發誓,如果我陣亡了,到閻王老子那裡我會親自給弟兄們賠罪!如果能夠活下來,我陳正倫一定傾家蕩產,厚葬陣亡的弟兄!」 士兵們遲疑了片刻,慢慢地都默默轉身,一聲不響地抬起了陣亡同胞的屍體,壘在身前,每一個人都是淚流滿面。 看著這悲壯的一幕,周文只覺胸口發熱,全身熱血沸騰,幾下就爬到陳正倫身邊,懇求道:「陳營長,給我一支槍吧!你說過的,就是死,也要多拉幾個小日本墊背。我也要殺日本人!」 陳正倫看著周文熱切的眼神,終於下了決心說:「好!二蛋,給他一支步槍,還有刺刀。」 這時,二蛋已經回來了,立刻從地上撿起一支上好刺刀的步槍,遞給周文。槍身上還帶著血跡,看來是陣亡戰士留下的。 陳正倫虎著臉看著二蛋說:「我打你個死仔!把你自己的槍給人家!人家第一次摸槍你就給帶血的槍?不吉利知不知道?」 二蛋被訓得低下了頭,正要從身上卸下自己的步槍,周文已經搶過了那支帶血的步槍。 陳正倫愣住了。 周文笑笑說:「陳營長,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槍上面留下的是忠義之士的碧血,哪裡會有不吉利這種事情?周文何幸,能繼承烈士遺志!今日之事,最多就是一個死!男子漢大丈夫,生來就當頂天立地!又何懼一死?我周文為國而死,就算不能青史留名,只要堂堂正正,無愧天地即為死得其所!」 陳正倫感動道:「好!小兄弟!老哥我當兵這麼久還從沒見過第一次上戰場的人能像你這麼有膽色的!來,老哥教你怎麼用這槍。」 讓陳正倫吃驚的是,他只是粗略地向周文講解了一遍如何持槍,以及裝彈、上膛、退殼和瞄準的動作,周文立刻就明白怎麼使用步槍了,而且據槍、瞄準、擊發的動作都做得中規中矩,試射了十來槍後居然可以打中陳正倫指定的目標了。 陳正倫忍不住問:「小兄弟,你真的只是學生?以前從沒有玩過槍?」 周文笑笑,說:「陳營長說笑了,我真的是學生!哪裡能有什麼機會玩槍?」 陳正倫指著槍上的一個個部件說:「那你怎麼知道瞄準時要用缺口正對準星?還知道打遠處的目標時要改變這個標尺?我好像沒有跟你解釋啊?」 周文恍然說:「哦,原來這叫缺口、那叫準星,這個叫標尺。嗯,還真是形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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