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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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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我提醒你一下,你是在面對四名雄性軍人講話,面對四名中國人民武裝警察部隊的特警士兵講話,死這個話題從我們進入部隊的第一天起就纏繞在我們的心中。首戰用我用我必勝!這句口號不是空喊的,我們早就熟悉了在危險中生存法則,還是請你換個話題吧!」 「好!那我就明說了!」白歌微微笑著說,「這次任務非常危險,趙家兄弟敢殺公安局長,說明他們已經成了把生死拋到腦後的亡命徒!我們呢?我們現在就要比亡命徒還亡命徒的人!而且,我們的敵人不僅是他們,還有無數的地雷,地雷究竟在什麼位置,我們誰也不清楚,從我們邁進這片叢林的那一刻起,我們就站在了一個神秘而龐大的雷場之上,所以從現在起,我的意見是,每個人都不要把自己當活人!明白嗎?」 「明白!」所有隊員嗷地叫了起來。 雄性的呐喊中伴隨著響亮的犬吠。 白歌又補充說,「還有一點時間,大家寫點什麼留下來吧。」 每個戰士都明白,白歌所說的「寫點什麼」,就是備用的遺書。 §105 00:00時,氣溫31℃,天氣多雲轉陰。 白歌一行五人的突擊小組進入叢林山地。兩隻幽靈般的犬影,五條身穿迷彩服,頭戴凱芙拉作戰盔的人影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樹影之間。 解開牽引帶的戰歌和風翼一前一後,慢慢走在隊伍最前面。 戰歌喜歡黑夜。在黑夜中它總是能清楚地看見很多東西,樹木,野獸,還有人類。戰歌睜開淡褐色的眸子,視野內的景物漸漸清晰起來,叢林中彌漫著淡淡的晨霧,它行走在一片蘆葦和灌木中,野草中支棱著紅藍相間的小花,花朵的花瓣像一個盤子似的展開,中間微微探出嫩黃的花蕊。戰歌抽動著鼻子,它嗅到一股清香的澱粉味道,是從樹林中纖細的桫欏上散發出來的。 潮濕的叢林悶熱,散發著一股股特有的臭味,叢林中沒有一條人工的路,白歌帶著孫猛和段飛走在全隊的前面,揮動砍刀砍倒擋路的植物,體力消耗很大。莫少華和狙擊手李南生負責殿后。 戰歌並沒有覺得行走吃力,它從小出生在從林中,對叢林中的一切再熟悉不過,遇到荊棘,低身一鑽就過去了,碰到岩石,看好落腳點輕輕一躍就翻過去了,它始終保持走在隊伍的最前面。風翼緊緊跟著它的腳印,飛快地躍過每道障礙。 帶隊的白歌不時用指北針修正著方向,使他感到欣慰的是,小組每人除了按規定攜帶槍支和必要的彈藥基數外,還背了一個盛滿各類特種器材的背囊。他們在如此複雜的熱帶叢林地區,背負著沉重的裝備連續行軍幾個小時,還能保持良好的體力,這不能不歸功於多年來連隊每天雷打不動的五公里越野,此時發揮了效用,老兵們都練出了超常體能。 兩個小時後,白歌發現周圍的叢林漸漸變成了原始次生林,灌木叢愈來愈稀疏,高大的樹木不斷出現在眼前,泥濘的山路上,樹藤和雜草死死地糾纏在一起,隊員們經常會被帶著彎刺的野生藤條纏住腿腳。再向裡走,進了一大片又濃又密的望天樹林,白花花的月光竟然穿不透橡膠樹的繁枝茂葉組成的恢恢天網,白歌仰起頭,只能從密不透風的樹葉縫隙裡透出兩完道微弱的白光束。林中的地面上到處是多年淤積的樹葉,地面如同地毯似的柔軟,每走一步,腳下便綻放出一朵奇臭無比的黑水花。 戰歌跑在最前面,它靈巧地跳過幾條盤亙錯結在一起的巨大望天樹根須,忽然站住,仰起頭,兩隻耳朵如利劍般豎起,隨後臥在了地上。「風翼」無聲地跑到它身邊,低頭嗅了嗅,也臥下了。 跟在後面的白歌立刻向後面做出手勢,全體隊員立刻俯下身體。 莫少華湊到白歌身邊問,「有地雷?犬臥下了。」 「應該是。」白歌說,「全體人員小心腳下。」 爆破組組長孫猛和白歌慢慢靠近戰歌和「風翼」,孫猛戴著夜視鏡,輕輕彎下腰,他用探雷針小心翼翼地一下一下刺向警犬們身前的泥土,才刺了幾下,就探到了一顆地雷,他心裡暗暗罵著,哪個狗日的埋的地雷?他熟練地拂開潮濕的泥土,一枚深綠色的帶著鏽跡的防步兵地雷如小荷露角一般出現在眼前。孫猛熟練地拆除了引線,把拆過的地雷扔到身後,將熒光粉撒在地上做好標記。 白歌在戰歌的左側也發現了一枚防步兵地雷,他臥倒在地上,擦擦額頭上的汗水,把失去引信的地雷扔到一邊,拍了拍戰歌,示意它繼續搜爆。 戰歌低著脖子,一邊嗅一邊向前走去。「風翼」在距它兩米遠的地方忽然停下。 又是一顆地雷,白歌心裡罵了聲娘。 兩隻警犬引著隊伍,逐漸向雷場深處前進。白歌和孫猛成了隊伍的箭頭,一邊走一邊排雷,一個小時以後,他們的身後已經開闢出一條用樹枝和熒光粉做成標記的安全通道。 林子中間的一塊空地上,小組人馬略做休息,白歌給警犬們喂了幾塊牛肉,他低頭看著電子錶,淩晨三點半了。莫少花端著電子地圖儀走了過來,「副隊,已經快四點了,我們一個小時只走了200多米,按照現在的速度,天亮也趕不到目標。」 「還有一點,」坐在樹下擦拭探雷針的孫猛補充說,「副隊,咱們前進的方向似乎偏離了直線,漸漸成銳角了。」 白歌微微一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身後的有人輕聲哼了一下,回頭一看,滿臉偽裝油彩的李南生正漫不經心地擦著88式7.62mm狙擊步槍。這名老狙擊手是上星期從陸軍某特種大隊調過來的,白歌聽說他在原單位同領導不和,於是找了找關係一走了之,乾脆脫了陸軍軍裝換上武警的「橄欖綠」。 「你笑什麼?」白歌心中一凜,試探性地問道。 「按照白隊的角度,再走二百米,在夜色中我們就能看見著名的老山山脈,據我瞭解,北向南的方向上長年颳風,老山山脈上有一大片裸露的岩石層,縱深十幾裡,白副隊長恐怕是想利用這條平坦結實的岩石層吧?」李南生不緊不慢地說完,又低下頭繼續擦槍。 「對,你說的沒錯。」白歌努力遏制住心中的驚訝之情,淡淡地問,「你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趙支隊長把這條特殊的道路在行動前才告訴了我。」 李南生還是低著頭,繼續擦槍,仿佛沒聽到白歌的問話。 §106 半個小時後,白歌帶著全隊走上了老山東側山脈的岩石層。西南的山脈大多數生得柔和,這與當地連綿不絕的濕熱天氣有關,這片山脈繼承了典型的熱帶山嶽的傳統,坡度很小,人和犬幾乎可以在上面直立行走。岩石層與地面的落差大概有6、7米,並不陡峭。 月亮鑽出雲層,撒下明媚的月光。借著月光,白歌向山下看去,發現很多樹上竟然掛著地雷,幾支尖尖的樹杈上挑著的暗綠色觸發雷,拉火鋼絲在月光下閃閃發光。在一灘茂盛的樹葉中白歌還發現了幾枚露出半個雷體的扁圓形跳雷。他倒抽了口涼氣,暗自慶倖趙紅劍佈置得周到,不然這個任務還真難以完成。僅僅靠他們幾個人,排雷就得排上個幾天幾夜。 淩晨5:00,當東方露出一絲魚肚白的時候,作戰小組終於到達了指定目標——位於老山山脈半山腰的一處天然岩洞。岩洞外有一大片空地,生著鬱鬱蔥蔥的蒿草,一塊半人多高的廢鐵板堵住了大半個洞口。 白歌藏在距離洞口50米左右的一塊大岩石後,他用GPS定位系統在電子地圖上核對了位置,隨後用耳脈向趙紅劍報告, 「白鷹呼叫鷹王,鷹群已經到達目標位置。」 幾秒鐘後,隊員們的耳脈中傳來趙紅劍的命令,「包圍目標,時刻報告情況!」 白歌做了個分散包圍的手勢,隊員們心領神會,無聲地呈三角隊形隱藏在洞口附近。白歌帶著戰歌和孫猛臥在距洞口正面30米左右的幾塊班駁的岩石後,岩石背面生滿了深綠色的青苔,一股股潮濕的水氣向白歌的臉上撲來。白歌正了正頭盔,揉了揉發酸的雙眼,透過岩石的縫隙觀察洞口。戰歌機警地趴在他的身邊,吐著舌頭,它的四肢在經過樹林時沾滿了泥水,泥水的痕跡延伸至爪踝,泥水漸漸發幹後,就像給它穿上了土黃色的「鞋子」。 莫少華和段飛埋伏在洞口右側的草叢中。「風翼」趴在距莫少華三米的一個土坑裡,支棱著耳朵,警惕地看著前方。莫少華輕聲向白歌彙報,「白鷹,白鷹,鷹爪已經就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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