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軍事·軍旅 > 特警犬王 | 上頁 下頁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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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火石的瞬間,「咆哮」的前爪挨了重重一下,一根「打狗棒」將他打得前肢落地。 「咆哮」剛想反撲,又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定!」。 儘管小野狗還在它頭上亂啃亂抓,但「咆哮」聽到「定」後,立刻尾巴向下,原地站立紋絲不動了。因為口令是它的訓導員趙楠下的,「咆哮」壓抑著滿腔怒火,忍著巨痛,咬著牙暗想,今天就算這個小傢伙把自己眼睛抓出來,腦袋撕下來,自己也不能動一下了。它知道自己是一隻警犬,必須服從命令。 白歌跑過去一點點扳開小野狗的身體,他看到「咆哮」一雙憤怒的眼睛正惡狠狠地盯著小野狗。小野狗依舊不屈不饒,對著「咆哮」狂吼。趙楠上前摸了摸「咆哮」的頭,俯在它耳邊嘀咕了幾句,又低頭看看看它的傷口,丟給它一大塊熟牛肉。「咆哮」叼起牛肉,壓抑下滿腔怒火,跟在趙楠的腳步向狗舍走去。 其他警犬順從地給他們讓開一條路。「咆哮」的腳步有些沉重,作為一條藏獒,它只是暫時將失子之恨埋在心裡,但它絕不會忘卻。「風翼」聳起肩膀,深沉地望著「咆哮」的背影,它試圖理解「咆哮」此刻的心情,的確如此,這也是它為何不去主動攻擊「咆哮」的原因。 「風翼」開口了。它沖著藏驁「咆哮」的背影,低沉地吼了幾聲,仿佛在說,算了吧,忘記仇恨吧。另外幾隻外圍的昆明警犬跟著「風翼」叫了起來,它們叫得響亮狂暴,「風翼」轉過頭,脖頸上的毛都豎了起來,喉嚨裡低沉地發出「嗚嗚」的威脅聲,那幾隻不知好歹的昆明犬立刻安靜了下來。 「咆哮」一路跟隨主人走去,長長的背影映在夕陽金色的餘暉中,幾許悲壯,幾許淒涼。 小野狗停止了吠叫,在白歌的臂彎裡揚著腦袋,小黑鼻子一顫一顫著,像個勝利的將軍。 §4 「這狗崽子又把『咆哮』給抓傷了,你說怎麼辦?」狗舍旁邊,中隊長段輝罵著,「操,等它長大了還得了?還不把咱們吃了?」 白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小野狗趴在一間單獨的狗舍裡,用警覺的目光注視著鐵籠前的軍人們。警犬班長莫少華馬上接過話茬,「就是!段隊,現在不殺它,等它長大了沒准能吃人呢!」這話一出口指導員徐躍國和白歌同時回頭看了他一眼。兩種不同的目光下,莫少華暗暗後悔,白歌的目光他不在乎,一個新排長還能咋樣?可他一看到徐躍國的懷疑眼神心裡就不太自在了。莫少華立刻不說話了,他知道由於自己的多嘴,已經讓指導員發覺他在有意針對白歌。在部隊裡,士兵給幹部「下絆子」是絕對敏感的事情,就算有,也要憋在心裡,爛在肚裡。其實,莫少華滿肚子都是氣,自己的小藏獒被咬死了,「咆哮」又受了傷,他恨不得立刻宰了小野狗,以泄心頭之恨。同時他還有一種擔心,什麼擔心呢?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隱隱約約覺得這只野狗會對自己產生威脅。 白歌說,「中隊長,把它留下吧,它有很大的潛力!我來訓它!」 「你會訓嗎?訓犬可不是養犬。」段輝眯縫著眼睛看了一眼白歌,點上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說,「娘的,這小傢伙一直盯著我呢,真夠倔的!」 徐躍國在旁邊說,「這樣吧,按照規定警犬班是不能飼養野狗的。這只犬有點意思,算個特殊情況,咱們明天開一個民主會,全體人員都參加,討論後決定這只犬的去留。」 段輝點點頭,說,「聽你的,我沒意見。」 四個人離開狗舍前白歌看到一個情景:莫少華瞥了一眼籠子裡的小野狗。他發現莫少華的目光像子彈一樣冰冷,似乎能擊穿小野狗的身體。 白歌心裡打了個轉,他想幹什麼? §5 晚上10點30分,昆明警犬基地主任白正林大校穿著發白的制式襯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正對著電腦屏幕五指飛舞,他的辦公桌上放著幾本外軍訓練警犬的資料書,一杯熱茶在橘黃色的燈光下升起縷縷白煙。年近五十的他保養得很好,兩鬢沒有一絲白髮,堅毅的國字臉上,一雙滄桑睿智的眼睛炯炯有神,眼角微微布著皺紋。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白正林低頭看了看座機的屏幕,立刻拿起電話。 「爸……」白歌剛在電話那端說了一個字就被白正林打斷了。 「找我有事?」 「沒有……」 「沒有那我放電話了,現在忙。」 「有!有!爸,你千萬別放電話。」白歌想起來,自從軍校畢業後,他這是第一次給父親打電話,父子倆人已經冷戰了三個多月了,起因是一個女孩,白歌的女友兼戰友,現任雲南武警總隊女子特警隊的中尉排長陸芳菲。 「又是你和小陸的事兒?再告訴你一次,你媽絕對不同意,一個女特警,整天風吹日曬打打殺殺的,能娶回家做老婆嗎?再說你現在也是特警,將來結婚生孩子誰來照顧……」白歌在那邊將電話舉得離耳朵遠遠的,半分鐘以後,他小心翼翼地端著電話說,「爸,您說的我都明白了,這次不是為小陸,而是為小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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