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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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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馬利克聯邦海軍司令官志得意滿地走到作戰圖前侃侃而談:「奧馬利克聯邦海軍第一航母戰鬥群進駐D海,第二航母戰鬥群進駐C海,以BB島海域為中心,把WM海軍的四大艦隊攔腰切斷,讓他們首尾不能接應。WM海軍對外宣稱有四艘航空母艦,可是只有『龍城』號和『瓦克』號具有真正的攻擊性。所以我們首要的任務就是拔掉『龍城』號、『瓦克』號這兩個眼中釘,取得D海和C海的制空權,然後,再將WM海軍的四大艦隊逐個殲滅,取得最後的勝利!」 甲板上,兩架海怪22起航了。 這個時候,高鵬吃過藥,正捂著棉被發汗呐。他做了一個夢,夢見海軍與奧馬利克聯邦海軍交火了,可他的戰績一直不理想,反觀白雲飛卻收穫頗豐。不甘心,想對他的戰機動動手腳,卻被李健發現,沒等高鵬解釋,李健便毅然決然地拉響了警報! 警報的尖鳴令高鵬魂不附體,像跌入了萬丈深淵……「騰」的一下醒了,腦門上全是汗,不過病情有所好轉,感覺全身上下輕鬆多了。但是警報!警報還在繼續!警報就像跳動的脈搏一樣,從突然緊張的斷續到持續繃緊的高音,到逐漸弛緩,中間還夾雜著值更員認真而緊張的喊叫聲:「注意!注意!這不是演習!這不是演習!所有飛行員到備戰室集合!我再重複一遍……」 這不是夢,是真的警報!高鵬慌亂地抓起衣服,到艙外一瞧,走廊裡亂成一片,水兵們來不及穿衣服,帶上防毒面具,便往戰位上跑,不停有人影從身旁一閃而過。高鵬猛地一把抓過一個水兵,沖著冰冷的護化面具大聲地問:「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護化面具裡面同樣是一雙緊張的眸子:「不知道,可能與奧馬利克聯邦海軍交上火了吧!」 「這麼快?」高鵬很吃驚,鬆開了手,水兵跑了。愣了幾秒鐘,高鵬深吸一口氣,猛然清醒,顧不上扣衣扣,奔向備戰室。 不安的氣氛就像一股股從水密門縫隙中鑽入的寒風,穿堂入室,迅速籠罩住上上下下的每一間艙室。一瞬間,笑容從每個人的臉上消失了。此刻,無論是預警機、航空母艦,還是驅逐艦,所有的雷達戰位上,士兵們的雙目都是緊緊盯著熒光屏,不敢有一絲一毫怠慢,甚至連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漏過目標,儘管目前雷達屏上什麼也沒有。 「咣當……」高鵬撲開備戰室的艙門,裡面的人都驚懼地看著他,接著一個聲音刺進了高鵬的耳膜:「二春在巡航中,與奧馬利克聯邦海軍遭遇,兩架飛機都沒有回來。」 「什麼?你再說一遍!」高鵬圓睜雙眼,臉因激動而扭曲漲紅,使勁地抓住那人的肩膀。 「二春他們碰上了海怪22!預警機也沒有發現……」 「不可能!陳成,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高鵬還是不信,尋求不同聲音,可得到的是陳成默默的點頭和大家悲憤的眼神。 這時,馮海亮也沖了進來,焦急的神態更顯稚嫩:「也許二春跳傘了,趕快派飛機去找啊?為什麼不派飛機去找?」 「沒用的,搜救指揮部收不到二春的定位信號,一點信號都沒有。」有人答。 「也許,也許,也許還有別的情況發生……我們不應該就這麼放棄啊!」缺少沉穩的聲音,在此刻顯得那麼的寶貴。 但是,大家都保持了沉默,誰也不想否定心中的希望,但又十分清楚,有去無回,這才是戰爭,這就是戰爭,真正的戰爭現在才剛剛開始! 高鵬的腦子裡蒼白一片,這太突然了,沒有一點精神準備。二春犧牲了?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把他震得神經麻木了,一屁股坐著長椅上,像被釘住了,身子直挺挺的。 一個小時後,艦隊警報解除。更驚人的消息傳了回來:二春———雷小春,她就是參謀長雷明的女兒! 辦公室外,飛行員們排成長長的隊伍,默默地一個跟一個,哀傷的行列就像參加國葬一樣肅穆沉痛。高鵬也在其中,想對雷明說些什麼,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切來得都太突然了。為什麼是二春,去死的應該是我啊!自責與悔恨把心煎熬,只渴望有人能暴打自己一頓,以肉體的疼痛來減輕精神上的痛苦。 「讓他們都走吧,我想一個人安靜會兒。告訴高鵬,這與他沒有關係,讓他不要多想。」自從把女兒送上前線,雷明就作好了準備。但是現實的打擊,要比想像的殘酷得多,就像有一隻巨大的魔掌,冷不防地把他推下苦難的深淵。思索簡直就像是一種肉體的抽筋,他全部器官都異乎尋常地往一起收縮。 「好吧。」范長城站起了身,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欲言又止,出去了。 雷明的兩腿就如同生鐵一般鑄在了那裡,別過臉,飽滿的嘴唇鐵閘一般緊閉,努力地抑著哭聲,憋得肩頭一抖一抖地搐動。內心充滿了尖銳的酸痛,就是流淚也無法使它減輕。 女兒的事,一件件的浮現眼前…… 「二春」出生在春天,一個柳絮紛飛的季節。她的到來,就像一屢明亮的春光照進窗口,令家裡如天堂般聖潔光亮,充滿了歡聲笑語。記憶中,這麼多年來,家裡只發生過兩次爭吵。第一次:女兒要報考飛行學院。 老伴說:「一個女孩子當什麼飛行員?不許去!」女兒說:「誰說女子不如兒郎?是誰說柔勝不了鋼?與藍天白雲共舞,是夢想的延伸。我就去!有夢的人生才會精彩,是吧?爸爸。」雷明說:「飛行員的訓練可是很苦的。」女兒說:「不經歷風雨,又怎麼見彩虹?」 一枝山花笑爛漫,轉身叱詫九天上……進入飛行學院後,女兒很爭氣,全年級第一個放單飛。駕馭風的力量似乎「二春」與生俱來,自由的靈性猶如蜂飛蝶舞,在夢想的天空中盡情地旋轉變化,就像疾飛的海燕,又像飛天袖間千百年來未落到地面的花朵。 第二次家庭爭吵是上前線,老伴說什麼也不肯放,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父女倆只好「智取華山」,來了一出《穆桂英掛帥》:猛聽得金鼓響畫角聲震,喚起我破天門壯志淩雲。想當年桃花馬上威風凜凜,敵血飛濺石榴裙。有生之日責當盡,寸土怎能屬他人!番王小丑何足論,我一劍能擋百萬兵。我不掛帥誰掛帥,我不領兵誰領兵!叫侍兒快與我把戎裝端整,抱帥印到校場指揮三軍…… 我怎麼向老伴交代啊?堅強的臉上老淚縱橫…… 辦公室外面,高鵬和陳成默默地向宿舍區走。路過二春的宿舍,陳成看到,馮海亮在裡面安慰著二春的同室,一個叫燕子的女護士。看見他倆來了,馮海亮低著頭紅著眼睛離開了。 二春是替我的,是我害了二春!去死的應該是我!是我啊!該死的,為什麼是她?為什麼?!高鵬心中的嘀咕,就像咒語一般迴響。突然他像一個木乃伊一樣,發出僵硬的乞求:「陳成,你打我一頓吧!」冰冷的聲音讓人聽了嚇得慌。 陳成吃驚地一愣,「怎麼了你?說什麼呢?」 「我要你打我……」 恰好白雲飛從他們身邊走過,高鵬突然沖著白雲飛破口大駡,就像要把他吃了一樣:「白雲飛你他媽的整天裝丫挺的!就他媽欠抽!」白雲飛一愣,烏黑清澈的眼眸看了他一眼,便漠然地走開。高鵬悔恨惡毒語言還不夠多,白雲飛正在遠離他。 「白雲飛,你他媽的孬種!回來!你這個雜種!」 劍眉一豎,白雲飛腳步停下了,微微別過臉:「你沒有害死任何人,戰爭就是這樣!如果你想為二春做些事情,你就去準備報仇吧!還有,你的話我會記著的,咱們以後算帳。」說完,走進了房間。 白雲飛的聲音不大,但清晰有力,讓人感受到火在燃,血在燒的異常灼熱感。陳成發現,高鵬的臉煞白,咬著牙,拳頭緊握,青筋外露。看得出,憤怒悔恨的情緒幾乎到了無法控制的程度! 入夜以後,奧馬利克聯邦海軍第一航母戰鬥群平穩航行。 艦橋上,奧馬利克聯邦海軍司令官連連歎氣,悔恨不已。他得到情報,下午發現兩架飛矢的時候,那是與遠洋艦隊擦肩而過。預警機的探測範圍雖遠,但在遼闊的大洋上,雙方仍舊像捉迷藏一樣。即使雙方的預警機的探測邊緣相交匯,兩大艦隊仍平平安安地駛了過去。只是由於海怪22的出色的雷達系統和隱身性能,發現了飛矢而沒被發現。 他還一度十分緊張,以為WM海軍的陸基航空兵發現了艦隊。若知是「龍城」號,就該全力出擊,一舉拿下!可惜啊!太可惜了! 「司令官,電子模擬演練準備完畢。還有查爾斯準將來了。」有人報告。 「我馬上去。」奧馬利克聯邦海軍司令官深吸了一口氣,重拾信心,離開了艦橋。 艦橋下面,執勤回來的瑞克·卡特,在通道門口碰上了準備出機的湯姆。 「怎麼還是你出機,下午不就是你嗎?」卡特覺得他的出機頻率太多了,好心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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