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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雖然這次談話沒有上一次那麼神秘和恐怖,但霍展鵬走出書房時,襯衫還是全部都濕透。他雖然跟這個神秘的董王已有十年,整個組織,只有他見過董王的真面目,只有他才知道董王的真實身份,但每次見董王,他的心都很緊張。董王隨便在那兒一坐,就能給他強大的心理壓力。在霍展鵬的感覺中,董王狠如豺狼,毒如蛇蠍,董王口中吐出的每個字都迸發出一種極度危險的信息,給他一種強大的心理壓力,可以令他幾乎窒息的壓力,從來沒有一個人能給他這麼沉重的心理壓力。沒有什麼事情,他根本不想見董王,不想和董王說話。

  第35章 嚴峻考驗

  暮色像懸浮在濁流中的泥沙,在靜止的時候,便漸漸沉澱下來。太陽西墜,人歸家、鳥還林時,黑乎乎的雲彩像奔馬一樣來回翻滾著,天色黑沉沉地暗下來。老天變臉了,就像冷血此時的心情。

  一台小車,喪仔做司機,載著冷血、許昆二人,風馳電掣般向郊外駛去。今晚的事由許昆指揮,但許昆沒有對冷血說什麼事,冷血也絕不去問。冷血坐在許昆身旁,發覺許昆臉色陰沉得如現在的天色,佈滿著濃厚的黑雲。

  冷血的心也不覺沉重起來,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冷血不知道霍展鵬的內心在想什麼,為什麼任憑霍襄來陪他,以霍展鵬的聰明才智,肯定看出霍襄已愛上冷血。霍展鵬不阻止霍襄跟他來往,有點不合理,但霍展鵬的心計深沉,肯定有他的目的。如果,霍展鵬想通過霍襄來偷窺冷血的秘密,絕對是步臭棋。冷血也可以從霍襄身上打聽到霍展鵬一些最新動向,儘管機密的東西霍襄絕不會知道。

  霍襄無形之中成了兩個男人手中棋子,成了最親的父親和最愛的男人的手中的棋子。每天霍襄都來陪冷血,冷血的心都在隱隱作痛。面對純真的霍襄,冷血不得不戴著另一副面具生活。冷血活得很累,很辛苦。只有在丁楚來探望他時,他才從開朗熱情的丁楚面前找到生活的樂趣。冰美人成警官只和丁楚一齊來探望過他一次,冰美人幾天不見,有點清瘦,眼圈也有點黑,當然是工作勞累過度所至。如此驚天血案,不辛苦才怪呢!

  遠方的天空,忽然冒出一片耀眼的慘白的光。突然,頭頂的天空中一道耀眼的、驚人的閃光衝破了黑暗,把天幕劃開了一條銀蛇般的裂口,緊接著一聲霹靂,震得地動山搖, 瓢潑似的大雨下了起來。

  冷血在想,人生不就是一場雨嗎?在雨聲的細訴中,感覺生命依然的重複,日子依然的"翻版",人生時而如"雨紛紛",時而又如"斜風細雨不須歸"的飄逸,時而又有"白雨跳珠亂入船"的激烈……

  人生如雨的變化無常,令冷血疲憊不堪,卻又讓他無法逃避。社會越來越喧囂,情感也越來越蕭瑟,前進的道路越來越曲折,許多變幻離奇的劇目不斷地在身邊消失,又輪回。當這種淡漠的日子形成了常規時,卻只能無語可言,默默地承受著風的拂撫,雨的滋潤。

  秋風秋雨愁煞人,那種深妙而奧秘的意境,要徒費幾多青春年華,幾多歲月消逝,才會真正懂得。

  一道山谷,一道溪流,為這南方的小山平添了幾許溫柔,山谷中間亂石遍佈的河床上一條小溪歡快地歌唱著向山谷外傾瀉而去,絲毫不理那熱情挽留的嶙峋怪石。流啊,流啊,一路蹦行著,流出山谷,在山腳匯成一條小河,在雄壯的前進曲中奔向了前方。

  到達無名小山時,閃電累了,停止了耀武揚威。雷神倦了,不再狂暴地咆哮,只是偶爾發出幾聲沉睡般的鼾聲。

  他們在山腳下下了車,踏著泥濘的小路向上爬。沒有人說話,只有沉重的呼吸聲。冷血注意觀察許昆他們,在西裝的掩蓋下,他們的腰間都鼓起來,肯定掖著手槍。

  冷血覺得許昆他們的形跡越來越可疑,現場氣氛越來越凝重,行動越來越詭秘。冷血心想:霍展鵬吩咐許昆把自己帶到這個荒山野嶺,究竟要幹什麼?難道自己的身份被識破,霍展鵬叫許昆他們來這個窮山惡水的地方幹掉自己?從今天王偉豪的表現看不出危險來,許昆的表現則有點異常,值得懷疑。但霍展鵬應該知道自己的本事,兩個人若在自己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有可能幹掉自己,若在自己有提防的情況下,許昆、喪仔和自己根本不在一個檔次,鹿死誰手不用說就知道。

  冷血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環視四周,發現他們雖然把自己一前一後地包圍在中間,但沒有做出什麼危險的動作,如手握槍柄等等,自己的第六感也沒有向他發出危險的警報。

  越是緊要關頭,越要冷靜。冷血面沉如水,腦中一片空明,進入警戒狀態。如果他們之中有優秀的冷血軍人,肯定會感受到他身上迸發出的若隱若現的殺氣,飄忽不定的殺氣,那是因為冷血沒有確定危及他生命的危險目標。

  深秋的風襲來,已有點寒意,但冷血的心是熱的,血在沸騰著,扣著硬幣的手心卻有冷汗冒出。

  初升的月亮在夜色的靜湖中悄然劃行。它高高地懸掛在天空,似剛剛脫水而出的彎彎的冰塊,那麼白淨,那麼雅致。雖然像雲朵一樣蒼白,但每一刻都似乎變得更加明亮。點點寒星卻從天幕中探出頭來,調皮地眨著眼。

  小山的夜是靜謐的,絕沒有都市的喧囂。但冷血沒有心情欣賞這些,他一直在緊張地判斷著形勢,只要判斷稍有失誤,丟失的不僅僅是他的生命,還有肩上的重擔。

  軍警的臥底越頻頻失手,霍展鵬這個神秘組織則越警惕,行事就越詭異,再想打入霍展鵬內部就越困難。

  冷血在心裡不斷告誡自己要沉著、鎮定、冷靜、清醒。

  這是農民的砂糖橘果園,小山頂有果農建的放農具的小房子,還沒有到收穫的季節,果園沒有人看守,連狗也沒有。

  小房子有手電閃了一下,原來早有人埋伏在此。冷血此時心情卻完全放鬆下來,埋伏的人如此不避著他,說明就沒有把他當成敵人,最起碼暫時沒有把他看成敵人。

  小屋有七個身穿西服、神情肅穆的大漢,見許昆上來,連忙躬身齊聲叫"許副部長好"。

  許昆面色沉重,隱晦,指著冷血說:"冷經理不用介紹吧?大家肯定認識。"

  那七個大漢也躬身對冷血說:"冷經理好,我們又見面了。"冷血在朦朧的月色下,發現這七人果然眼熟,原來他們曾做過他的"保鏢",護送他第一天上班的"保鏢",就是由展翅保安公司的保安裝扮成的保鏢。

  其中一個濃眉"保鏢"說:"冷經理,我們同出軍隊,希望冷經理以後多多提攜小的們。"冷血依稀記得他叫王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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