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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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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襄用吸管慢慢攪動杯中的咖啡,既沒有喝,也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 她突然抬起頭,看著冷血柔聲地說:"冷經理,我覺得叫冷經理顯得太生疏了,我以後能叫你冷大哥嗎?" 冷血默然地點點頭,叫他什麼,他都無所謂,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不討厭他的女孩子,都喜歡叫他冷大哥。 霍襄奇怪地問:"冷大哥來過鴛鴦咖啡屋?" 冷血也點頭。 "肯定是美麗的女孩子?" 女孩子為什麼喜歡問這些問題,熱情似火,有男兒本色的丁楚如此,連溫柔似水,高貴典雅的霍襄也是如此。 冷血也沒有說話,點點頭。 "肯定是你的女朋友吧?" 冷血搖頭。 霍襄幽幽地說:"冷大哥,你別騙我了,你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有特別氣質的男人怎會沒有女朋友?" "真的。"冷血簡潔地說。 霍襄突然說:"冷大哥,你很像一個人,像一個救過我、令我終生難忘的人。"說完盯著冷血戴著的茶色眼鏡,想透過眼鏡審視冷血的眼神。 冷血的心一顫,他艱難地說:"物有相同,人有相似。" 霍襄的眼神暗淡下來,明眸蒙上一層霧,濃霧。 霍襄撲閃著雲霧迷蒙的雙眼,輕輕歎口氣,幽幽地說:"冷大哥,我掛念著一個特別的男人,又不能對別人訴說和分享,悶在心裡很辛苦,你能做我的聽眾,聽聽我的心裡話麼?" "說吧。"冷血的話有點苦澀。 "我是學國際貿易的,上一年,我趁著去H省A市探望王叔叔的機會,在王叔叔的華美大廈客串練習一下做普通職員的感受,就是在那天,我遇到了他,與眾不同的他。" 冷血覺得霍襄說的就是他,心莫名其妙地跳得快起來。 "他穿的是普通迷彩服,站在一群女孩中間,有點不倫不類。他緊抿著嘴,臉部的線條棱角分明,猶如刀削一般,兩條如利劍般上揚的濃眉直插入鬢,高聳而性感的鼻樑,有金屬的強硬質感的黝黑臉龐,很冷酷,沒有任何表情。最明顯的是他左臉頰有條粗如小指,長約一寸的疤痕,更增添他的冷峭無情。" "他看上去是那麼蕭索,那麼孤寂,那麼深沉,但渾身又隱隱散發出絲絲的寒氣,令人不敢輕易與之接近。" 霍襄喃喃地說著,眼神迷離起來。冷血的心撲撲亂跳,不知該說什麼。 "他這個人很奇怪,來見工,好像他是面試官,而我才是面試者一樣,語氣非常的冷峭和神氣。後來我給他一個電話號碼,他一年多了,也沒有給我打電話,如果是其他男人,馬上就會給我打電話。我沒有看錯,他確實是一個很特別的男人。" 冷血的臉難得地尷尬起來,現在才知道一年多以前,他去面試原來是這麼神氣的,怪不得他總是找不到好工作幹。 幸虧霍襄沉浸在甜蜜的回憶中,沒有注意冷血尷尬的表情。 霍襄乾脆閉起眼睛,用嬌美的聲音向冷血訴說著她的秘密:"他從五個殺手手中把我救出來,我忘不了他的一切。他的胸膛是那麼的寬廣、溫暖、結實,可以為任何一個女人支撐起一片藍天;他的腰肢是那麼的強悍,可以驕傲地撐起男人的自信與力量;他的肌肉是那麼的健美,那一塊塊堅硬的、賁張的肌肉,猶如獵豹般給我一種速度與靈敏的感覺;他的男性氣息是那麼的迷人,猶如驚濤駭浪般一陣陣向我湧過來;他的殺氣是那麼的濃,刺激得我手上的皮膚也起了雞皮,寒毛也全部倒豎了起來。他救了我,卻一聲不吭地溜走,也不給我一個電話,留給我的是無窮無盡的思念。" 說著說著,霍襄閉著的眼睛流下兩行清淚,冷血的心在抽搐。 霍襄沒有睜開眼,還在呢喃著說:"花紅易衰似郎意,流水無情似儂情。"頓了頓又開始吟誦,"香霧薄,透簾幕,惆悵謝家池閣。紅燭背,繡簾垂,夢君君不知。無奈夜長人不寐,數聲和月到簾櫳。" 冷血沒有安慰女孩子的習慣和方法,他不知道怎樣安慰這個多情的絕世佳人。他只能無奈地舉起手中的杯子,狠狠地大喝一口,讓那苦澀的咖啡味道沖淡自己內心的無奈和悲傷。 霍襄睜開淚眼,把面前又苦又澀的咖啡喝了一大口,又閉起淚眼,繼續向冷血傾訴她的思念,她的愁苦,她的傷悲。 "情隨湘水遠,夢繞吳山翠。只可惜花開花謝,都來幾許,且高歌休訴,不知來歲牡丹時,再相逢何處。但縱有千種風情,待與何人說? "思念萬千,我的心緒猶如一絲絲的青煙,飄失於萬里無雲的天空裡。我的內心感到特別的空虛,像靈魂被掏空似的,總覺得缺少了什麼。難道缺少了他的偎依? "唉,和他相逢的金秋已至,我何時才能找到浪跡天涯的他,尋找到他那個寧靜的臂彎? "獨上紅樓思悄然,月光如水水如天。同來賞月人安在?風景依稀似去年。 一如往昔,在家裡,我總是孤單一人望著孤獨的夕陽慢慢淹沒在沉默的群山中。驀然抬首,鐮刀似的月亮已斜掛穹蒼中,天幕上繁星閃閃,像是黑色幕布上點綴著一顆顆寶石。一縷縷清幽的月光從窗外直射到我的床前。 "我經常躺在草地上,望著穹蒼中的點點繁星,總是想像著和他短暫聊天時的快樂時光。他猶如一顆閃爍的明星,在夜空中發光。我不斷追尋著他,捕捉著他。我記得他那讓我不能忘懷的淺淺微笑,包含了親切、寬容、真誠——像初升的太陽那樣歡愉,又像帶露珠的花瓣那樣清新。 "日子隨日落日出而飄遠,為了他——我的愛人,多少個日日夜夜,我總與孤獨成風景線。 "別後越久,對他越是掛念,思念濃時,胡思亂想,徒增惆悵而已。難道我們的情已斷,緣已盡?我總情不自禁地想起秦觀的那句詞:自在飛花輕似霧,無邊絲雨細如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梢,卻上心頭。我渴望和他相聚,渴望能再見他一面,即使一面也好。真是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 光陰好比河中水,只能流去不復回,但我對他的思念將永遠烙在我記憶的畫廊裡。" 想不到霍襄雖是學國際貿易的,但說話文采飛揚,感情細膩。面對她如幽似怨的傾訴,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心動、心顫、心碎。 所以冷血的心動了、心顫了、心碎了。 "爸爸告訴我,他曾用一枚硬幣擊碎一個殺手的鼻樑,所以從那天開始,我每天收藏一枚硬幣,現在已經有五百四十二枚,一隻錢罐已經裝滿,開始裝第二個錢罐了,每一枚硬幣就代表我對他深深的思念。" 冷血想不到看上去溫柔文弱的霍襄,被人眾星捧月的霍襄,萬千寵愛集于一身的霍襄,用情竟然是如此的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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