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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冷劍還是感激程浩安慰的話,程浩留下手機號碼給冷劍,並說這個手機號碼永遠為冷劍留著。

  兩個冷漠的人居然談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分道揚鑣。

  第11章 致命誘惑

  黃菲的出租屋兩室一廳, 小客廳只有兩張破舊的皮沙發,一長一短,一張小木茶几,放著一筒紙杯,如此而已。

  黃菲拉著冷劍的手進她房間放行李,黃菲的小房間收拾得整齊清潔,陳設如廳一樣簡單。一張不大的床占了房間一半空間,床頭側的舊書桌上擺著一台"奔三"舊電腦,一盞檯燈,面向床的那面牆壁上立著布衣櫃。

  房間彌漫著淡淡的清新的茉莉花香和少女特有的體香,冷劍不敢久留,拿起旅行袋,逃也似的跑出黃菲的房間,像黃菲的房間有定時炸彈似的。

  黃菲看見冷劍的傻模樣,掩嘴吃吃竊笑,水靈靈的大眼睛閃動著狡黠的目光,將眼中憂鬱之霧全部吹走。

  黃菲皺著俏臉,挨近已坐在破沙發的冷劍,抓著冷劍的手臂,靠著冷劍的耳朵嬌嗲地說:"冷大哥,我的房間是不是很臭?"一副小女孩撒嬌的美態。

  冷劍的心莫名其妙地急跳起來,連忙抽出手臂,挪開身體,就像黃菲是一條冷冰冰的毒蛇似的,要離黃菲遠點。

  黃菲對自己的容顏極為自負,也深知自己媚功深厚。從中學開始,拜倒在石榴裙下的男孩,可以說不計其數。只要自己稍作顏色,說句溫柔的話,露出個舒心的微笑,那些跟屁蟲就樂得一顛一顛的,就像拾了個金元寶。

  黃菲玩弄那些大男孩的手段非常高明, 騙騙男生的伙食費或購買生活用品的費用,你情我願,無傷大雅。如果她需要,註冊費等全部讀書費用也不用她出,但她深知,接受了別人高額的註冊費用,等於賣身,她就是他的了,她才不這麼笨。

  她家很窮,不這樣,能否讀完大學,可是未知數。她的心是善良的,她玩弄越多感情就越不安,也就越憂鬱。所以她以純情、憂鬱、清麗的形象,獲得"憂鬱玫瑰"的稱號。

  她對男人撒嬌,玩嗲,從來沒有像這次那樣投入,從來都是假戲真做,但從來就沒有失敗過。那些男人,包括所謂的成功男人,永遠迷失在她憂鬱而溫柔的微笑中,沉溺於她如假似真的嬌嗲聲中。迷戀美色,為女人一擲千金而面不改色,男人就是賤,這是黃菲對男人的評價。

  面對這個特別的男人,這次是黃菲第一次真戲假做,真情流露,這個男人卻避開她,這是第一次有男人能抵擋得住她的媚功。

  黃菲深感意外,對冷劍更有興趣。這時她才明白男人的心理:為什麼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越珍惜;越容易得到的,越鄙視。

  黃菲現在就有這種心理。

  黃菲對冷劍甜甜一笑,說:"冷大哥,怕我吃你?"

  冷劍尷尬地笑笑。

  黃菲的火候掌握得很好,沒有繼續糾纏下去。倒一杯白開水給冷劍,就去沖涼。

  沐浴後的黃菲更美更性感。沒有化妝的她,卻能給人一種驚豔的感覺。白嫩的粉臉一片緋紅,白裡透紅的臉蛋似乎都能擠出水,一雙清澈如泉水般的大眼睛似要滴出水來,總是投出柔媚的神采。嫋娜弄姿的腰身輕搖幾步,都能給人一種視覺享受。她巧笑嫣然,整齊的皓齒在燈光下閃閃發亮,猶如一排晶瑩的珍珠。濕淋淋的披肩髮隨意散開著,高級洗髮水和沐浴露的香氣一陣陣向冷劍襲來,熏人欲醉。好一幅美女出浴圖!

  她穿一襲睡袍,坐在冷劍身邊另一張沙發上,把右腿架在左腿上,白嫩而修長圓潤的玉腿大半裸露在外,耀眼異常。

  "冷大哥,我的頭髮還沒有幹,你陪我說說話,好嗎?"黃菲柔聲地問。

  冷劍苦笑,好像還沒有什麼人願意找他談話的。

  黃菲見冷劍不說話,和冷劍接觸時間不長,聰明的她還是知道冷劍面冷心熱的,她一向深信自己的眼光。

  於是黃菲接著問:"冷大哥,你的身手這麼好,為什麼不待在部隊,退伍後為什麼沒有安排工作呢?"

  痛,這是冷劍心底的最痛,自己最不願想起,也最不願意讓別人問起的傷心事。

  那場令他撕心裂肺的戰鬥歷歷在目,像放電影一樣在他的眼前掠過。

  在槍林彈雨中,他猶如獵豹般沖向掩體。東突狙擊手連開了三槍,但是根本無法打中他!在不斷閃避、跳躍中,他手中95突擊步槍不斷發出收割敵人性命的歡笑,熾熱的子彈狠狠地射出去,槍槍爆頭,在他面前幻成一朵朵豔麗耀眼的血花。由於情報錯誤,人員少,經驗缺,沒有重武器做支援的他們,在痛殲東突分裂分子的同時,他們也遭受重大的傷亡。他作為指揮官愧對犧牲的戰友啊!

  但這傷痛自己如果永遠不勇敢地去面對,那麼這輩子自己就永遠生活在陰影中,自己這輩子就廢了。

  他的眼前閃過犧牲戰友的身影,小趙和不知道名字、想不起容貌的年輕武警的身影,仿佛聽到小趙他們在怒斥他:"中隊長,振作起來,你是我們的榜樣。"

  黃菲見冷劍聽了她的話之後,馬上緊閉虎目,冷峭剛毅的臉上佈滿痛苦之色,繼而陰晴不定。

  黃菲知道自己問錯問題,令這個鐵一般的男人如此痛苦,這件事一定是不堪回首、非常慘烈的事,原來這個鋼鐵戰士也有痛苦傷心之事,她很後悔問冷劍這個問題。

  黃菲的妙目緊盯著冷劍,心裡很驚慌。只見冷劍的神色慢慢變得平和,慢慢變回和平時一樣的冷峭,黃菲知道冷劍已走完痛苦的心路歷程。

  冷劍長呼一口氣,慢慢睜開眼,以他慣有的冷酷之氣,慣用的短句說:"被軍隊開除。"

  他將最大的恥辱、最大的痛楚、精神上最大的壓抑說出口之後,他的心一陣輕鬆。原來向別人傾訴後,最大的痛苦也變得不那麼痛苦了。

  冷劍非常感激黃菲能幫他解開心中的桎梏,如果沒有外力的壓迫,一直在心裡藏著掖著,他將要用比較長的時間來消化。

  冷劍等黃菲問他為什麼會被軍隊開除,除了機密,他會知無不言。

  哪知黃菲很乖巧,她才不問這種傻問題,否則就不是她了。

  "冷大哥,你想聽聽我的事嗎?我很想找人傾訴,你能做我的聽眾嗎?"黃菲很機敏地將話題轉到自己身上。

  冷劍點點頭,對她的體貼入微、靈敏的反應和婉轉的語氣,內心讚歎不已。

  黃菲幽幽地說:"我出生在偏僻、貧窮、落後的地方,就是你上次去過的地方。為了我讀書,父母東挪西借,弟弟輟學賣血。我覺得自己很自私,應該是我為家庭,為弟弟付出的。"說到這裡,黃菲明亮的眼眸被一層濃霧籠罩,花瓣般小巧的櫻唇微微震顫著,顯然是極力控制著自己。

  窮人的遭遇總是驚人地相似,怪不得黃菲總是那麼憂鬱,冷劍心中慨歎。他不會安慰人,只是靜靜地等黃菲說下去。

  "我發誓,我要努力工作,掙大錢,讓父母和為我付出太多的弟弟過上好日子。"

  冷劍也不想勾起黃菲的傷心事,輕輕地說:"你現在工作怎樣?"

  黃菲的眼神暗淡下來,又蒙上層厚厚的霧——憂鬱之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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