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軍事·軍旅 > 熱血軍魂 | 上頁 下頁


  冷劍想起參加趙明葬禮的情景:在肅穆凝重的墓園裡,趙明的青石墓碑和其他一座座青石墓碑,組成了一個沉默的陣列(犧牲的武警由武警部隊負責安葬)。一條年輕的生命,如今,卻只剩下一捧骨灰安靜地躺在大地的懷抱裡,回歸那永恆的虛無。除了戰友,不會有人記得這些年輕的勇士;除了親人,也不會有人為他的離去而悲痛、傷懷。他走了,可留給戰友的,卻是永遠無法抹去的痛。

  英雄走了,這成為冷劍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痛。

  冷劍騰地一下站起來,滿臉肅殺,冷冷地對那些人說:"我就是當過兵的,有種的就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說完用冰冷的眼神掃了他們一遍,那些正說得興高采烈的人,聽到冷劍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話,遇到冷劍的冷漠眼神,渾身就像墜入冰窖裡,他猶如一座千年冰山,透出濃濃的蕭寒之氣,讓這些人頓時噤若寒蟬。

  黃菲雖然沒有和冷劍的視線相撞,但也被冷劍身上噴射出來的寒意激靈了一下,不禁縮縮肩膀。

  第5章 勇斗車匪

  汽車大燈那雪亮的燈柱把漆黑天宇撕開了兩道裂縫,汽車義無反顧地沿著燈柱,沖入黑夜惡魔張開的血盆大口。汽車一會兒哼著單調而又沉重的曲調行駛在大地縱橫交錯的筋脈上,一會兒又喘著粗氣吃力地爬在蜿蜒盤旋的盤山公路的軀體上,真讓人擔心它會一不小心跳下公路邊的懸崖深澗,粉身碎骨。

  大多數人都沉沉睡去, 車很靜,只傳來旅客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冷劍想睡,但他睡不著,他有一種被人偷窺的感覺,一絲危險的氣息鑽入冷劍的心房,那是他的第六感在向他發出警報。

  冷劍站起身,把汽車上的乘客掃描一遍,乘客都在沉睡,看不出異樣,但那絲不安卻還緊緊地揣在他的心裡。

  冷劍明白今天晚上的旅程會不平靜。

  沉睡中的黃菲突然被一聲大喝驚醒。

  "打劫, 打劫,我們只求財,不求命。"

  車廂前後各站起兩個手持鐵棍、兇神惡煞的彪形大漢。他們嘴裡大聲地叫嚷著,揚著手中鐵棍和將用來裝財物的旅行袋。

  叫聲、哭聲、慘呼聲,在車上譜寫出一曲淒慘的催人淚下的小調。

  那些曾經高談闊論,痛批軍警腐敗無能的"偉丈夫們",在他們心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報警。想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路上閃爍著五彩繽紛的警燈,看到他們曾經痛恨的全副武裝的警察從天而降。

  在前不近村後不挨店的偏僻地方,當然沒有警察。警方也沒有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在巡邏,即使二十四小時巡邏,也不可能就這麼巧巡邏到這兒。

  在希望徹底破滅後,"偉丈夫們"的心裡痛駡了警察的幾代人,有的在嘴裡罵出來,奇怪的是他們沒有罵劫匪。

  劫匪聽到乘客罵軍警的聲音,笑了,在猖狂地大笑。

  冷劍的心裡又湧起一陣悲涼,現代的人啊,他是越來越看不透。

  "害怕什麼就來什麼,我怎麼這麼倒黴。"黃菲在心裡恨恨地埋怨自己。

  冷劍想站起來阻止匪徒的囂張行徑,儘管冷劍不喜歡這些口是心非、視軍警不是人的人民,但不能不救他們,在冷劍的內心已深深地刻上為人民服務的烙印。

  冷劍剛想站起來,左眉輕跳一下,突然從他車頭方向傳來一絲隱隱的、淡淡的、他很熟識的殺氣,只有殺過人才有的殺氣。這股殺氣雖然淡,但冷劍知道發出殺氣的人,不但殺過人,還殺過不止一個人。

  車上有悍匪,有殺人如麻的悍匪。

  這股殺氣令冷劍如芒在背,如鯁在喉,冷劍在沒有確定最大危險源之前,不想輕易出手,他不知道這個殺手藏在哪兒,有沒有槍,遭別人黑槍的事冷劍從不想試。輕易行動,冷劍還擔心殺手會劫持人質,他沒有槍支,可不想用手中捏著的一元硬幣來解救人質。

  冷劍在等待最恰當的時機,他相信自己的判斷,這個恰當的時機會很快到來。

  劫匪從車頭車尾向車中間掠奪過來,遇到不爽快的就一棍揍下去。

  全車四十多人,在劫匪的淫威下,沒有一個人敢說話,更沒有一個人敢反抗,即使看見劫匪搶劫弱女子。

  車頭的劫匪搶劫到冷劍身旁時,看了一眼冷劍,冷劍迎著這個劫匪的目光,毫無懼色地冷冷地盯著。

  這個劫匪愣了愣,沒問冷劍要錢,繞過冷劍,走向黃菲。

  黃菲已經嚇得在瑟瑟發抖,緊緊抱著手提包,用可憐的目光瞅著已向她伸出手的劫匪,希望劫匪能像放過冷劍一樣放過她,也用憂鬱的目光盯著冷劍,這時的她猶如寒風驟雨中的一朵嬌嫩的小花,隨時有凋謝的危險,是如此的無助,如此的可憐。

  冷劍的心軟了。

  "放過她,她是我的朋友。"冷劍特有的冷峭的聲音在車上刺耳地響起來。

  劫匪又愣一愣。

  "小姐,請坐到我身邊來。"冷劍淡淡地說,並向外挪挪身子,讓出靠近車窗的位置。

  黃菲用憂鬱的眼睛感激地看了一眼冷劍,趕緊抱著手提包坐在冷劍的身旁。這個奇怪的男人真的能給自己安全感,她為自己靈敏的感覺暗自高興。

  這個劫匪狠狠地瞪了冷劍一眼,居然放過黃菲,只是嘴裡狠狠地低聲說一句:"別再強出頭。"

  這個劫匪發現這個左臉頰有條粗若小指、長約一寸的傷疤,身穿普通迷彩服的年輕人,身上有一種他不明白的氣息,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不傻,知道這個年輕人不是他能惹的,他是求財,不是求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欺軟怕硬,是人的本性。

  其他乘客都用求助的眼光瞅著冷劍,包括痛駡軍警的"偉丈夫們",冷劍仿若不見,冷劍也猜想得到這些人會在心中怎樣罵自己。

  剛才冷劍是不忍看到對面美女的可憐樣才強出頭,他感到身後的殺氣突然濃起來。他強忍著,他不想給殺手發現他的殺氣。所以,剛才強出頭時,他把心中憤怒、殺氣強壓下去,臉上不動聲色。剛才,他已經有點冒險,對方如果是高手,肯定能察覺他身上極力隱藏的殺氣。但冷劍知道,真正的高手,是不會做打家劫舍這些低檔行為的。他要做到萬無一失,他要等時機。

  劫匪們見冷劍不再強出頭,搶劫得更歡。

  "小姐,請問前面有小鎮或村落嗎?"冷劍低聲問黃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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