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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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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霞思忖片刻:"該怎麼辦我心裡有數。我是不想把關係搞僵,一個單位搞僵了對誰都沒好處。" "可別人並不這樣想。湛海霞敢這麼搞,就是要把女兵隊的那點家底搞光,然後施展她自己的拳腳。以後的女兵隊就不是屬你,更不屬我嘍。" "沒那麼嚴重吧?" "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陳丹弄到今天這個田地,不就是因為沒有防人之心,反正到年底,我也該打起背包向後轉。" "你呀,吃虧就吃虧在這張嘴上。" 陳丹不服地說:"哼,年底我去考特警,我就不相信我比誰差。" 陸雲霞提醒她說:"現在你可不要散佈這種情緒,我們女兵隊正爭取參加海練呢。"又是一個豔陽天,女兵隊與幾個男兵連在一個大訓練場上進行基礎訓練。男兵們在練捕俘拳,越障礙,女兵們跟著湛海霞練跆拳道,整個訓練場上士氣高昂,熱火朝天。 男兵們休息了,女兵隊還在堅持練,女兵們齊刷刷地練"高橫踢",傳出一陣陣"哇噻"、"哇噻"聲,梁悅壯等男兵過來圍觀,孫小虎在女兵們後面跟著比劃。 場外的陸雲霞吹了一聲長哨:"姑娘們,休息十分鐘。" 已經十分累的女兵們停了下來,到訓練場邊上取礦泉水喝。 梁悅壯等人則喝自帶的水。梁悅壯羡慕地說:"還是女兵好哇,有礦泉水喝,大老爺們只能喝這老白開了。" 陸雲霞與湛海霞一起過來,湛海霞掂著半箱子礦泉水,扔給梁悅壯一瓶,梁悅壯接住,顯得很得意的樣子。 陸雲霞用命令的口吻跟梁悅壯說:"叫你們連長過來。" 梁悅壯對遠處的林文濤喊:"連長,女兵隊請你喝礦泉水了。" 胳膊上還紮著繃帶的林文濤走過來,從湛海霞手中接過一瓶,喝了一口,對陸雲霞:"說吧,有什麼事?" 陸雲霞說:"我們想參考一下你們男兵的訓練計劃。" 林文濤一邊喝水一邊說:"我們的訓練計劃也是借鑒外國海軍陸戰隊的,不適合你們女兵。" 陸雲霞說:"我知道不適合,找你就是想讓你給我們搞一個適合的,能讓我們過關去參加海練。" 林文濤打趣地說:"笑話,我來陸戰隊兩年,可從來沒聽說過你們女兵隊要參加海練。" 湛海霞接過話茬:"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你不也贊成我們女兵隊參加海練嗎?" 林文濤說:"就算我贊成,可五項基礎科目怎麼過關?武裝越野、武裝泅渡、三種武器射擊、場地越障礙、投彈,這可不是表演花劍,是鐵鑽碰石頭,硬碰硬,你們過不了關。" 湛海霞說:"能過關還找你幹什麼,不就是想請你幫個忙,給女兵隊量身打造一個能過關的訓練計劃。" 梁悅壯在一旁來勁了:"過不了關也沒關係,你們女兵會哭,幾十個女兵一起哭,哇哇哇哇,只要把團長的心哭軟了,還有去不了的道理?" 陸雲霞瞪了他一眼:"梁悅壯!" 梁悅壯頓時低下頭:"又怎麼了?" 陸雲霞厲聲道:"不要蹬著鼻子就上臉。" 梁悅壯說:"就我們連長那水平,給你們女兵隊劃拉一個訓練計劃,那簡直就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我們連長不會不幹的。要不,怎麼能稱得上'護花使者'呢?" 林文濤舉起拳頭嚇唬梁悅壯:"你少往我頭上栽贓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九九。" 梁悅壯:"噯,連長,這怎麼能說栽贓呢?'護花使者'可不是我給你封的,那可是團長親口講出來的。" 林文濤擺出一副要追究的架勢:"團長給你講了?還是你聽誰說的?" 陸雲霞急忙躲到了一邊。 湛海霞解圍說:"管他什麼使者,你就直說你幫不幫這個忙吧?" 林文濤實話實說:"就你們女兵隊現在的基礎,即使有一個好的訓練計劃,也只有一個月訓練時間,還是沒法過關。" 陸雲霞說:"所以呀,我們還想從你們海豹連請幾個教練。" 林文濤不情願地說:"你們也就認命吧,別拉我們當墊背的,到時候害得我們也去不成,那可丟人丟大了。" 湛海霞說:"你就不能往好處想,幫我們過了關,不也是你們的一份功勞嗎?" 林文濤來了個快刀斬亂麻:"那好,我可醜話在先,訓練計劃我可以幫你們制定,但不准打折扣。" 湛海霞:"沒問題。" 林文濤:"我們派出的教練在訓練上擁有絕對的權威,哪個不聽命令,我們隨時撤回。" 湛海霞:"也沒問題。" 林文濤:"訓練中出現問題,一切由你們負責,我們概不承擔。" 湛海霞:"更沒問題。" 梁悅壯幸災樂禍地說:"這下可有好瞧的了。" 林文濤突然大喝一聲:"梁悅壯!" 梁悅壯猝不及防地說:"到!" 林文濤:"從現在起,你就是女兵隊的教練。" 梁悅壯苦不堪言:"不會吧?連長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一瓶礦泉水就把我賣了。" 林文濤:"你小子不是正瞌睡嗎,我給你送個枕頭。" 湛海霞急忙去集合整隊。梁悅壯跟著陸雲霞走到隊伍前面,高聲說道:"歡迎新來的教練梁悅壯。" 女兵隊有人鼓掌,有人嬉笑,有人喊道:"梁大哥,手下留情呀。"大家又是一陣哄笑。 梁悅壯板起臉:"科目!" 女兵們"刷"的一聲立正。 梁悅壯一本正經:"基本功訓練第一課,紮馬步。請稍息。要求挺胸抬頭,目視前方,雙手平伸,兩腿彎曲。開始!" 梁悅壯作示範。所有女兵都擺好紮馬步的姿勢……這天,陸戰隊的女兵和男兵一道到射擊場上進行實彈射擊,路上,男兵、女兵一起唱著《打靶歌》:"走向打靶場高唱打靶歌,豪情壯志震山河……"林文濤、湛海霞穿著訓練服,背著射擊裝具,走在隊伍後面,一路聊了起來。 林文濤委屈地說:"我心裡有鬼沒鬼你最清楚,替你們女兵隊出力,想不到竟會落得這個下場。" 湛海霞說:"我知道委屈你了,可是,你是連長,你跟她們吵什麼?" 林文濤感慨地說:"這幾年,女兵隊被慣得不像樣子,只剩下驕、嬌二字,一點挫折感都沒有,還走向戰場?走向夢想劇場還差不多。" 湛海霞安慰說:"我理解你,你要真心想幫我,就要掌握分寸,不要讓人誤解了。" 林文濤趁機表白:"上次受傷住院,雖說時間很短,還真讓我思考了一些問題。你把我劈傷我不怪你,我還要感謝你,至於別人怎麼說,我不在乎。" 湛海霞苦笑了一下說:"你不在乎我在乎,我可不想天天泡在陳丹的口水裡。再說,陸隊長愛你,女兵們心裡有你,那也不是你的錯,像你這樣優秀的男人,要是沒人愛那才叫悲哀呢。" 林文濤想不到湛海霞會說出這番話,不自在地回敬道:"行了,你就別把我朝火坑裡推了,我可是見識了你們女兵們的厲害。" 湛海霞繼續說道:"孫猴子在火爐裡七七四十九天練就了火眼金睛,但願你也能練出火眼金睛來。" "那我早就燒成一把灰了。" 女兵隊進入射擊場,許圓圓回頭看了湛海霞,叫道:"排長,快點。" 湛海霞對林文濤說:"我先走了。" 林文濤愈發關心起來:"今天是實彈射擊,當心點。" 湛海霞會意地一笑,跑開去。 射擊場距營區並不遠,建在一座海邊的山頭下面,越過一條乾涸的河道就到了。這是一個現代化的射擊場,由電子板顯示,自動報靶。女兵們身穿迷彩短衫,戴紅色貝雷帽,跨列排成一排。陸雲霞有條不紊地組織女兵們擺成射擊陣勢,每組由六人上場。"啪、啪、啪、啪……"緊張、激烈的射擊測驗開始了。 陸雲霞:"手槍速射第二練習,楊浪。" 楊浪:"到。" 陸雲霞:"你給大家作個示範。" 楊浪:"是。" 楊浪上場,從射擊臺上取出兩支八七式手槍,雙槍左右開弓,槍響靶落,場上報以掌聲。 "分組射擊。"陸雲霞命令道。 每組六人開始手槍速射第二練習跪姿、立姿的射擊,電子報靶牌上顯示著成績,記分員忙碌地登記著成績。輪到許圓圓上場了,許圓圓是第一次打靶,聽到槍響連眼睛都不敢睜,湛海霞到她面前鼓勵她,給她糾正動作:"瞄住靶子中心下沿,扣扳機時手腕不要晃動。" "叭叭叭叭……"十發子彈打完,電子靶牌上顯示"0"環。 陳丹上來驗靶,看了之後張大了嘴,誇張地說:"我的媽呀,許圓圓打了光頭?!" 女兵們圍了過來,楊浪笑著說:"許圓圓,你是怕我們沒吃的,專門給我們下雞蛋來了。" 女兵們哄笑。許圓圓很難為情。 大個子張娜說:"就是閉上眼睛打,十發子彈也不至於都去找土地爺報到哇。" 陳丹是許圓圓的班長,說話尖刻:"虧你還是大學生來當兵的,你不光丟了大學生的臉,還把我們一班的臉都丟盡了。"說得許圓圓的眼淚直往下滾。 陳丹說:"哭,哭有啥用?那眼淚是金豆豆兒?" 許圓圓捂著臉跑開了。呂兵霞畢竟是和許圓圓一起來的,便追了過去。 湛海霞看陳丹太過分,便批評說:"她是第一次打實彈,你不要這種態度對人嘛。" 陳丹看都不看湛海霞一眼:"我還從沒見過這麼笨的人呢。" 湛海霞說:"誰天生就會打槍,不都是練出來的嗎?" 陸雲霞過來:"繼續,下一組。" 接近中午,考核臨近結束,女兵們在收拾靶牌、槍械,往卡車上裝。陳丹找到湛海霞,挑戰似的說:"湛排長,咱倆單獨比試一下吧。" 湛海霞看了看隊伍:"上午訓練已經結束了,下午吧。" 陳丹仰著腦袋:"不敢了?教科書上說射擊是殺傷敵人最常用、最有效也是最主要的手段,更是咱海軍陸戰隊最基礎的科目。" 湛海霞笑了笑:"射擊不是我的強項,我在學校也只打過兩次實彈。" 陳丹不依不饒:"那就更要練練了,光說不練可是假把式。" 湛海霞:"今天是全隊測驗,另外找個時間我一定陪你練。" 陳丹更是咄咄逼人:"怎麼?你也怕打光頭,怕在全隊面前出醜?" 楊浪等人也都七嘴八舌。 "排長,你怕什麼,上場打。" "人家不願打幹嗎逼著人家打呀。" "你陳丹打的子彈至少有一籮筐了,還好意思在排長面前逞能。" "打就打,怕什麼,真打起來還不知道誰輸誰贏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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