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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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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差這個。」巴克手指點了一下薇拉的額角。 「你要說我傻,我就不跟你幹這個了。」她說著要把巴克掀到一邊。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你只是說我不懂你的原子彈,我確實不懂,不懂你說什麼呆在慕尼黑就能使用美國或俄國的原子彈,我認為這簡直是做夢!」 「不,不是做夢,事實上我們已經使用過一枚俄國——你的母親之國的導彈了,只是沒裝核彈頭,效果非常好,我說這些你懂嗎?」 薇拉搖搖頭。 「那麼,親愛的,別費你的小腦袋瓜了,我們還是幹點你懂的事情吧!」 四十分鐘後,他從藏拉身上下來,很快就貼著枕頭發出了鼾聲。 薇拉用肘部支著身子看了他一會兒,輕輕地下了床,悄沒聲地走進了隔壁房間。 §華盛頓 2月17日 「那個名叫芒特韋瑟的地下掩體現在還能用嗎?」 昨天下午在聽完國務卿羅伯特·弗雷澤有關俄軍入侵烏克蘭,伊拉克、敘利亞與土耳其爆發水源戰爭,伊朗佔領阿曼、阿聯酋,並正與沙特軍隊開戰,伊拉克再占科威特,阿根廷軍隊近日可能再度佔領馬島以及坎佩切灣海上油田被炸的情況彙報後,沃克總統突然(有些像心血來潮)問起了芒特韋瑟,也就是在美國民間流傳甚廣卻始終未經官方證實的地下白宮的情況。 國務卿毫無準備,一時對總統的問話有些摸不著頭腦。 「1992年7月,蘇聯解體後不久,就宣佈說該設施不再執行末日計劃,估計現在也毀壞得差不多了。」國防部長R·羅傑斯接住了話頭。 「你們不覺得現在好像又快末日臨頭了嗎?我們為什麼不重新啟用那個地方,以防萬一?」 眾人互相對望著,不知總統說這話的真實含義。因為直到現在,大家都還是認為儘管狼煙四起,世界大戰還是不大可能打起來,沒有歐洲和美國投入的任何戰爭,都不能算是世界大戰,起碼總統國家安全事務特別助理和國防部長這麼認為。 但沃克總統不這麼看,他似乎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但真正的威脅將來自目前已爆發的哪一場戰爭,抑或是來自尚未爆發的某一場戰爭?他說不上,他只是本能地感到有必要重提艾森豪威爾總統以來開始的末日計劃,而執行這一計劃的重要一環,就是重新啟用芒特韋瑟——地下白宮。 「我們幹嘛不現在就去看看那個地方?我和克林頓總統大概是僅有的兩位沒到過那個地方的美國總統吧?」總統一時心血來潮,使五角大樓上下緊張地忙碌起來,空軍參謀長迅速把那支早已名存實亡的2857試驗中隊在拉特華州的多佛空軍基地重新拼湊了起來。今天下午便有5架獲得在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上空飛行特許證的HH一60夜鷹直升機,相繼在白宮南草坪降落,載上他們的總司令和他的助手,向弗吉尼亞州的貝裡維爾飛去。 「沙特國王法赫德已第二次打電話給我,看來歐美必須再度聯手應付危局了。」沃克總統在直升機上坐定之後,不等飛機起飛,就開始了他的內閣特別會議。 「英國人的態度不夠積極。」國務卿說。 「當然暖,他們手裡有北海油田。」沃克總統說,「法國呢?」 「他們只能派出外籍軍團。」國防部長說。 「歐洲軍團呢?」總統又問。他指的是德法聯合作戰部隊。 「已經緊急部署到與俄羅斯交界的前線國家了。」國家安全事務特別助理答道,「不過,德國人的態度還算不錯。」 「因為他們沒有石油。」總統補充了一句,「你們覺得,七國首腦會議上我們應該採取什麼態度? 是由美國人牽頭呢,還是把德國人推到最前線?或者,讓日本人打一回頭陣怎麼樣?貧油的日本恐怕態度會更積極一些吧?」 「也不一定。大島首相現在瞄準的是西伯利亞的獨立。她想從這次獨立中獲得雙份好處,既收回北方四島,又弄到西伯利亞的原油。」國務卿說。 「這個動向值得警惕,需要警告一下大島,別走得太遠。不要忘了,我們還有阿拉斯加與西伯利亞地緣相接。這一帶無論如何不能變成日本的勢力範圍。」總統的目光依次掃過眾人。 「在這一點上我們可以同一直對日本抱有警惕的中國聯手,共同遏制日本膨脹。」國家安全事務特別助理插言道。 沃克總統贊許地點點頭。 接著,中央情報局局長喬治·福斯特談起了對西班牙羅塔美軍基地丟失兩枚核彈的調查,並沒引起在場者的注意。對這些人來說,既然核彈已打撈起來,沒有落入他人之手,這就夠了。他們還有更多的大事要考慮。至於是誰想弄到核彈,弄到後又要幹什麼?這在現在已經沒有多大必要去關心了。只是在福斯特局長說到想弄核彈的人恐怕是德國一家地下組織時,總統插問了一句,「是新納粹分子?」局長回答說不是,是一群尚不清楚面目的極端分子,總統也就不再多問。短暫的冷場後,局長知趣地收住了話頭。 現在,從美利堅合眾國總統到美國國務卿、總統國家安全事務特別助理、國防部長,甚至包括中情局局長本人,對於這個話題的不了了之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還完全沒有知覺。他們根本不知道有一個叫巴克的德國人的存在,更不知道這個德國人手中握有一張針對他們乃至整個世界的末日時間表。而此刻,這個德國人正在悄悄地撥快他的時針…… 從華盛頓至貝裡維爾的路程只有48英里,飛行的直線距離就更短。空中內閣特別會議還沒開完,「地下白宮」所在的氣象山已經出現在總統座機的下方。沃克總統發現,白看覆蓋的盧道郡,差不多所有的路段都被冰雪阻塞了,只有通向氣象山的那條婉蜒盤繞的公路被人清掃得乾乾淨淨,露出灰白色的混凝士路面。顯然,這是連夜清掃出來的。 3分鐘後,總統機隊降落在離「地下白宮」入口處不遠的停車場上。 「只有死者看得到戰爭結束,柏拉圖是這麼說的吧?」在走進陰氣森森的芒特韋瑟地下掩體的門洞時,沃克總統對他的閻僚們說,「但願我們能活著看到。」 §北極村 2000年2月17日 三天前,愛斯基摩老人阿勇庫克被他的獵犬引導著從暴風雪埋住大半個機身的直升機裡找到浜口直子時,渾身都快凍硬的她,只剩下眼珠子還能轉動。 阿勇庫克從雪橇上取下工具,動作麻利地挖好一個雪屋,把直子抱了進去。他沒有馬上生起火來,而是把直子的衣服全部脫光,用雪侵慢地揉搓直子被凍得僵硬的肢體。直到搓得她渾身通紅,他才用一張麋鹿皮把她裹好,然後又點起一堆火,把她放在靠近火堆的地方,用骨刀撬開她緊咬的牙關,把一碗酒給她灌了下去。 昨天早晨,昏睡了兩天兩夜的直子醒了過來。她睜開眼後第一個看到的,是阿勇庫克老人那張紅松皮似的臉。但她虛弱得連吃驚的力氣都沒有,只是微微動了動嘴唇: 「你是誰?」 「阿勇庫克。」 「愛斯——基摩人?」 「不,因紐特人。我們不喜歡被人叫作愛斯基摩人。」 「是你救了我?」 老人笑了,臉上堆起更多的皺紋。一棵老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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