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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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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那個人影又從樓上下來了,邊走邊說:"林,那邊有信了,人救出來了,我們準備撤。把接收器裝好,人一上來就把一樓炸了,讓別人沒法上來。" "老大,接收器裝好了,警察……"突然那叫林的聲音大叫著從對講機中傳出,然後就沒動靜了。 "林?林?……"人影叫了兩聲沒回應,馬上在對講機上一擰,換了個頻率說道:"巴克,屠夫,任務完成,我們要走了。"說完,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開始拉天線。我仔細一看是個遙控器,我的心猛地一沉,知道他要炸一樓,忙掏出槍對著那個傢伙的手就是一槍,沒打著。可能因為突然,那傢伙嚇得一縮手,遙控器掉在地上。他沒顧得上拾遙控器,轉身對我就是三槍,然後快速就近找了個角落躲了進去。 遙控器就掉在中間的路上,我們兩個都不敢去拾,我趕快拿出對講機,叫了起來:"秦忠,劉力,秦忠,劉力,你們聽見沒?你們聽見沒?一樓有炸彈,一樓有炸彈,快救人離開!我把他的遙控器打掉了,你們快退出去,我頂不了多長時間了。你們聽見沒?聽見沒?"我一邊叫一邊死死盯著遙控器,生怕一不留神被那個傢伙給拾去了。 "收到,收到,樓下的人我們已經全解決了,正在疏散人群,你要小心,那個傢伙不是一般人,他是緬甸反政府同盟軍的軍官。我們馬上上來接應你。"劉力也大叫著。 "臭小子,又是你!你個打不死的小雜種!好好的一件事都讓你給攪黃了。抓住你,我要扒了你的皮,做成燈罩掛在我的床頭!"姓楊的一邊開槍一邊歹毒地罵著。 "我操,有本事你過來!……"我也罵道。話還沒罵完,就聽看見一個綠色的橢圓形的東西滾到我面前,媽的,他罵我還開槍是為了掩飾手雷掉地上的聲音。我一個飛撲躥進了旁邊的一個辦公間,趴在了地上。與此同時"轟"地一聲,外面的手雷炸了。衝擊波激起的空氣,就像一記重拳打在我的臉上。炸起的水泥,像子彈一樣打在我的後背上。三四秒種我都處於無意識狀態,眼前金星亂閃,耳朵一片轟鳴什麼也聽不見,手槍不知被炸飛到哪裡去了。我本能地拔出腰後的軍刺和騎兵刃,搖晃著想爬起來,可是一站起來就覺得天旋地轉,試了兩三次,好不容易才扶著牆站了起來。甩甩頭,保持一下平衡,一扭頭,就看見一個小個子躥進了房間,手中的槍正要瞄準我。 沒來得及細想我就把手中的騎兵刃甩了出去。我左手扶軍刺,右手推著刀把向他的脖子猛紮。刀子正砍在他的右手上。可是他已開了一槍打在我右大腿上,我感覺到大腿後面一熱,子彈穿過了我的大腿,我的軍刺也紮在了他的頸側。56式軍刺設計成棱刀就是為了放血用的,我又正刺在人體血管最多的部位,血"吱"地一聲就噴了出來,濺了我一脖子。他眼晴瞪得大大的,盯著我,左手從腰後抽出把M9軍刀,照著我的腰部就捅。我騰出右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刀子刺在我的挎包上刀尖似乎紮進了我的右胯,但是不深。我拔出虎牙,一刀紮在他持刀的左手上,他慘叫一聲,放開了刀子,我反手一刀削在他脖子上,半拉脖子都被我削斷了,他才不動彈。 到現在我才看清這個姓楊的傢伙長什麼樣子,低低的個子,大大的頭,細脖子,黑黑的一張臉,一字眉,怎麼看都不是好東西。還沒等我喘口氣,從門外竟傳來了一陣掌聲。 掌聲響起的同時,我已經取出弩弓,瞄準了門口。掌聲落罷,一個熟悉而又今人窒息的聲音先一步傳了進來。 "嘿嘿,真精彩,真精彩!小子,可以啊,樓下的垃圾不說,竟然連楊都被你搞定了。本來想放你一馬的,現在我改變主意啦!嘿嘿嘿!"雖然耳朵仍然有轟鳴聲,可是聽到這聲音仍然讓我的胃部一陣痙攣。 話音剛落,兩個大漢擠入我的視線。好傢伙!這兩個人長得實在是太壯了,健美先生般的肌肉,撐得迷彩T恤都要裂了,陸軍褲裡包裹的兩條腿,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肌肉的線條,185公分的個子並不太高,可是卻透著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說話的是個紅頭髮的白種人,長得挺和善,可是臉上一條從眉骨過眼睛直到下巴的刀疤,卻令人望而生畏。他邊上還站著個光頭黑人,厚厚的嘴唇讓他看上去顯得挺忠厚。 "別看他長得挺老實,其實他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東西!"那個紅發人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嘴角一扯譏笑道。 "呵呵,屠夫,你個混蛋。"黑人笑了笑駡了紅頭髮的一句。 看著兩個人都不把我手中的弩箭當回事,我有點驚慌,大叫道:"別過來,你們是什麼人?再過來我就要射了!後退,後退!" "你可別把我和地上那個廢物相提並論,你拿個彈弓想嚇誰啊?孩子,你想射,就射啊,哈哈,照這兒射。"叫屠夫的一邊指著胸口說一邊向我靠近。他身上的肌肉越來越鼓脹,衣服被撐破成一條一條的布掛在腰間。 眼見他離我越來越近,沒有猶豫,我手指一扣,弩箭"嗖"地一下紮在他的心口,可是竟然沒射進去,箭身全在體外。屠夫一挺胸,弩箭一下子彈到了地上,胸口竟只有一個小坑,看流出的血絲,估計只擦破點皮。 "硬氣功!"我脫口而出。我看過我哥給我表演硬氣功,他用我們家的不銹鋼筷子頂著脖子,對著牆硬把筷子頂彎時,就對我說過,力小的弩箭對於練過硬氣功的高手來說,只要有準備,根本造不成什麼傷害。可是從一個外國人身上看到這功夫,我有點詫異。 "挺有見識,不過這不是硬氣功,我只是把肌肉緊縮。硬氣功比這更厲害,小威力的手槍都打不穿他們的肌肉。"屠夫撣撣胸口對我說。 趁他說話撣胸口的時候,我挺刀向他肚子紮去,太可怕了,這傢伙!我要逃走。我刀尖離他還有半尺的時候,手腕被一道鐵箍卡住了,刺骨的疼痛讓我慘叫出聲,手指自己就張開了,手中的刀子掉在了地上。屠夫一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舉在空中,瞬間我就覺得面部脹得發麻,氧氣正一分一分地從我腦中流失。我的眼前越來越黑,四肢開始發麻,看著屠夫獰笑的臉,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擰動肩膀,手臂像鞭子一樣甩在他的臉上,指尖一下子劃過他的眼睛,我只覺得手指尖上濕濕的,就昏過去了。昏過去的時候心中想著:媽的,就是死了我也要你一隻眼!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感覺周圍轟轟地響,眼皮像灌了鉛一樣沉。我使了使勁剛要睜開眼,就覺得臉上重重地挨了一拳,便又人事不知了。 再次有意識已不知是什麼時候。記得剛才的一拳,我沒敢睜開眼,先向邊上一滾,想避開襲擊,不料,竟然身子一空,摔到地上。睜眼一看,才發現正身處一個大石洞中。洞中間生著一堆火,我剛才是躺在一塊大青石上,石頭上鋪著一塊綠色的行軍毯。外面黑漆漆的,風吹過有樹葉的響聲,感覺好像是在山裡面。傷口被上了藥,但是渾身還是像被開水燙過一樣,火辣辣地痛。他們不在,我要趕緊走,離開這兒再說。 剛出洞口,就聽見:"想到哪兒去啊?小子?"接著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我頭上砸了下來,我趕緊往後一退,"轟"地一聲黑影砸在洞口,仔細一看是一頭巨大的野豬。 突然,脖子上一涼,一把刀不知什麼時候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刀刃上還有一股血腥味。一隻大手捏著我的脖子,屠夫那令人膽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太不小心了!現在我的刀子一劃,就會割斷你的喉管和頸部大動脈,你會腦部缺氧,窒息而死,在你沒死之前,你會看到的血噴射出四五米遠,染紅你視線所及所有土地,你會聽道你的血噴出身體的聲音,就像風吹過麥田發出的"沙沙"聲,然後你就死了,永遠也起不來了!" "咕咚",我咽了口唾沫:"你要是想殺我就不會把我弄到這兒了,也不用說這麼多廢話了!"雖然我知道他不會殺我,但是他那"惡毒"的聲音加上"噁心"的內容,還是讓我胃部一陣抽搐。 "屠夫,你又在嚇唬新丁了,你就是這麼惡劣的人格。看,人家不理你的茬,哈哈!"叫巴克的黑人拖著野豬走了進來。 屠夫甩甩手,一臉無奈又興奮的神色走到一邊去,邊走還邊說:"好好,呵呵,好好,呵呵,有種,我喜歡!" 看著他們兩個熟練地把野豬分割扒皮,架上烤架,開始烘烤,我一屁股坐到石頭上,心裡有一千個問號,可是看見屠夫那張"凶"臉,我就又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下去了。接過屠夫遞過來的烤肉,眼睛一瞬不移地盯著屠夫,我小心地問:"你是同性戀嗎?" 一瞬間,他們兩個人的動作全停住了,瞪著眼睛看著我,屠夫嘴裡的肉都掉了出來,他好像也沒發覺。 "噗哧!"巴克很不雅地將剛喝進嘴的水噴了一地,一邊咳嗽,一邊拍著胸口,指著屠夫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屠夫,你完了,我回去一定要把這句話講給大夥聽!哈哈。哈哈!" "Fuck you!"屠夫一下子跳了出來,"Who'd fucking told you that I'm a gay? You want to die? Fucker!"這時我才回過勁來,發現剛才他們兩個說的是中國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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