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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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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們都有點不安地坐下後,他笑著說:"不要相信外界的傳言,我對自己人還是很好的。你們既然是三個營的營長,那就是我最看重的心腹了,你們自己就相互介紹一下吧!" 作為副團長,我正要義不容辭地站起來第一個介紹,哪知道那個比阿超還會裝酷的傢伙一下子就站起來回答:"報告團長,李峰副團長和李超營長就不用介紹了,我天天都能聽到兩位的事蹟,兄弟佩服。我叫彭兵,東北人,今年26歲。" 果然和他人一樣的簡單介紹,被他這麼一說我都不好意思再站起來了,不禁仔細地打量了他幾眼。 小平頭,眼睛大卻很冰冷,鷹鉤鼻子,面色良好,有點瘦但很精神,最引起我注意的是,他放在腿上的雙手,手指白淨細長卻都是老繭,手背有很多細小的疤痕,一看就知道是被鋒利細小的快刀所傷。 "呵!呵!不錯,但你們也要團結一致。要知道党國現在很需要你們……" 也許是我們還不夠成熟吧,也許是我們犧牲太大了,大得讓戴團長心疼,所以不管我們怎麼請命抗敵,戴團長總是東拉西扯不同意。就這樣我們一直訓練到了南京會戰時,蔣委員長被逼無奈,才不得不親自下令讓我們上了戰場。 第六十一章 和阿蓮的尷尬見面 時間:1937年9月7日深夜十一點多 南京的夜晚很美麗,下面燈火闌珊,天空群星璀璨,讓人無法不留戀夜生活。不過這個時候卻有幾個醉鬼在遊蕩著。 "嘔!——" "哈!哈!——" "嗚!嗚!——" 各種怪叫怪笑聲接連在南京市內某條昏暗的街道上響起。 事情是這樣的,由於我們三人是營級官員,可以隨時出來,而且那個史太龍上校對我們三人很滿意,因為我和阿超都是狙擊手出生,對這些都熟悉,而彭兵卻有個絕活,他身上好像全都長滿刀子似的,只要他想,他就能隨時隨地出刀。 他本來冷冰冰地對人,但是我有辦法啊。我說我找到個好的刀手想帶他去試試,他眼睛刷地就亮了,什麼都不說就跟我們上車。我們上了給我們三人特別配置的吉普車,來到一家酒吧門口,二話沒說就拉起他去喝酒,嘿!男人一喝醉,都一個鳥樣。 "吧!吧!……" 彭兵對著一個牆角就解開褲子放水,而阿超卻在半米外嘔吐,我麼,我正看兩人的表演。 "站住!立正!" 彭兵突然對旁邊吼道。阿超沒時間看,我好奇地轉頭一看,清冷的街道上,在淡黃燈光照射下,一個女的正走過來。 "你給我站住!" 彭兵邊說邊打著擺腿走過去,連褲子的扣都沒扣上(這個時候的軍褲多沒拉鍊都是用扣子),一把抓住那女的肩膀,用力地向後拉。那女的也沒說話,順勢轉身冷看著彭兵,當看到彭兵下面時,臉一紅,羞怒的眼神一閃,對著彭兵下面就一腳,彭兵馬上倒地捂著命根子部位直叫。 我和阿超酒立時就醒了,看這女的麻利的動作就知道練過功夫,難怪敢一個人走夜路,這樣的女的多是有靠山的。見彭兵強忍著痛要站起來,我怕出事急忙跑過去扶他,再對著那個正從小手包中拿出手槍的女的一看,傻眼了。 齊肩的學生髮,圓圓的臉蛋上有點蒼白,眼睛雖然化過妝,但也能看得出一點點黑眼圈,一身的花格子旗袍,修長而潤滑的大腿,圓潤的手臂,冰冷的眼神,正用槍指著彭兵。我一走過去,她先是瞄了我一眼就閃開了,馬上眼睛又暴張開地看了回來,驚喜之色一閃而沒,取代它的是無言的憤怒,槍口也馬上就由彭兵腦袋瀟灑地指向了我。 這不是長沙的阿蓮是誰!我苦澀而甜蜜地笑了。 "幹嗎,幹嗎,幹嗎呢?我叫你,你卻用槍指我兄弟幹什麼?你……"彭兵很是氣憤地擋在我身前,臉色激動,滿身酒氣,還好阿超及時吐完,清醒不少,走過來看了一眼小蓮後,悄悄地在我背後碰了兩下,當下就拉起彭兵閃到路的另一邊。彭兵還一個勁地吵著要回來,和他清醒時的表情完全相反。 "什麼時候來的?"我臉上苦笑著問,心裡卻罵著彭兵娘:隨便碰到個女的也要碰到熟人,找誰不好偏偏碰到她,哎!也只能算我背時到家了。 ……沒說話,還是有些冰冷,但不那麼氣憤了。 "我想你,但我不能給你寫信,這是規定。"我小心地解釋了一下。 ……沒說話,但我清楚地看到她肩膀鬆懈下來,眼神也平和起來。 "我知道你怪我,為我吃了不少苦。如果子彈能代表我的後悔,請來吧!不然就讓我擁抱我最心愛的人,因為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這一輩子都註定了。" ……眼淚已經開始侵襲她的眼眶,槍也有些顫抖起來,嘴角抖動。 我知道此時已經不需要再說什麼了,只能用實際行動來表示我的悔意。 輕輕地推開指著我腦袋上的槍,握著她的手,慢慢地抱著她,再用力抱緊她,溫柔地說了聲:"我心依舊深深地愛著你,我最親密的愛人!" 她只是任由我抱,手中的槍依舊對著前面,眼角的淚水還是微閃著沒掉下來。聽我說完這句話後,她的槍掉了,眼角的淚水立即掉落,猛地緊緊地抱住我,"嗚嗚"地哭了起來,身子也猛地抖動起來。 彭兵看得眼睛都揉了無數次,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他還不時看看阿超,阿超正用白癡一樣的眼光看他。 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對阿超使了個眼色,阿超點了點頭,快速跑回去取車。我依舊緊緊地抱著她不放,她還是在哭泣——咬我——扭我——不時地踩我腳。 不一會兒車來了,我拉著她就上了車,她聽話地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只是緊緊抓著我的手不放,好像怕我馬上就會消失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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