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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


  下面又是一陣哄笑聲,阿超悄悄地對我豎起了拇指,而那個四眼田雞也鬧了個沒趣,可他還是不死心:"那好,就算你所說是真實的,但是這上面說你們三人就殺了皇軍一百九十八名軍人,這是真的嗎?照這個算法,那就不是皇軍佔領中國,恐怕是中國早就佔領大日本帝國了。"他一說完這話,得意地四下看了看,然後盯著我,像是要吃了我一樣,我知道他這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壓制我,好使我心神大亂,從而得到他所想要的。

  娘的!你還想一條一條地推翻這些啊?好!老子陪你玩。當下就運氣直看著他,一股股殺氣直指向他。他馬上就癱坐到椅子上面,面色猛地慘白起來。

  我心裡得意地笑著:和我比殺氣,你怕是找錯了對象。

  "我在此首先提醒大家一點,我們中華民族歷來沒有侵略別國的習慣,也沒有在別人國土上發生像現在這樣,如禽獸般燒殺搶掠的事情,我們每次都是被動地抵抗,都是自衛反擊,但每次最終的勝利者都屬￿我們。我相信這次我們也一樣會得到最後的勝利……"

  我話還沒說完,下面的掌聲就打斷了我的發言,連臺上的大佬們都起身鼓掌。

  "我想知道,剛才這位記者所在的報社是哪一家?"你問我,我當然要摸你的底細了,我眼睛發著精光看著那四眼田雞輕聲地問。

  "我們是日本國民天皇日報的記者。"另一名矮小的日本人代他回答,因為這四眼田雞已經不敢和我對視了。

  接著我又說:"如果懷疑這份文件的真實性,你可以到日本軍部去查問啊,一查就知道真假了,我想還不會無恥到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的地步吧?再說了,按照這個比例,你們日本又有多少人可以供我練槍的?"

  "你!八嘎!——"四眼田雞突然氣憤至極地跳起來指著我罵道。

  阿超出乎意料地站起來,掏出身上的手槍指著對方,血紅著眼睛看著兩人,陰沉地說:"滾!再說一句老子就殺了你。"

  我也慢慢地站起來,陰笑著說:"就算我在這兒殺了你們兩個日本鬼子,你們國家又能把我怎麼樣?殺了我?那還不是都來送死的廢物。馬上給老子——滾!日你個狗日的鬼子。"我面對著他倆猛地對著大門一揮手,罵道。

  場面先是一冷,接著不知道是誰先扔了那個四眼田雞一個本子,幾乎所有的記者都向他倆扔東西,吐口水,叫駡著趕他們出去,我還看見燕子扔了一支鋼筆,正中那個矮小的日本人腦袋上,估計能起好大的一個包,而那個英國記者正在卸椅子好砸他們,可惜兩個日本人跑得比兔子還快,他沒機會一顯身手,可惜咯!

  看到他倆老虎一樣的發問,卻又狼狽地像只老鼠一樣逃跑,所有人都鼓起掌來,而燕子看了我一眼,我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她又不好意思地坐下來了。

  "好了,好了,不受歡迎的人已經被我們趕跑了,現在請大家繼續提問。"我看到會場有些亂,主要是因為大家都比較激動,所以急忙安撫大家。

  中午的盛大會餐,我急切地給燕子留下了聯繫地址後,故意留下了被一群交際花圍攻的阿超。因為這小子老是不愛說話,讓他嘗試一下被女人圍攻的滋味,也許對他有幫助。

  獨自一人坐車趕到南京市市醫院,因為剛剛有個朋友急切地告訴我,小鬼頭傷口有些發炎,要動手術割肉。

  "兄弟!感覺怎麼樣?"我一進來,剛好看見小鬼頭要被推進手術室,忙跑上去關心地問,哪知道這傢伙正用手拉著一名小護士的衣角不說話。那名小護士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臉都紅到脖子上了,眼睛紅紅地快哭了,但她還是沒有掙扎,就這麼順著走。

  聽到我發問,小鬼頭也不轉頭含糊答應著:"感覺好極了。"

  馬上感覺到不對,小鬼頭立即轉頭來看我,笑道:"大……大哥,你來了。可痛死我了,全身都痛,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一見到這漂亮姐姐就不痛了,大哥你說奇怪不奇怪?"

  你個狗日的,這哪是什麼痛苦的表現,這明明是發春的表情,害我白擔心了一場,錯過了和美麗又可愛的燕子姑娘花前月下的好時光,等你好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心裡恨著,可他現在是病人,只好"關心"著:"那就好,叫這位小姑娘多陪陪你,快點好起來,我等著你。"

  "等著我幹什麼?"這小子又開始轉腦袋看姑娘,壓根就當我不存在。

  沒好氣地回答:"等著你去打鬼子。"

  "啊!打鬼子,走!走!哎喲!可疼死我了。"小鬼頭"唰"地一下坐起來,當看到所有人都驚奇地看著他時,他也鬼精鬼精地,馬上一個倒地躺下,大呼小叫起來,連那個紅著臉的護士都"嗤"的一聲笑了起來,還別說,這小子眼光不錯,這姑娘挺水靈的。

  看到這種情況,我二話不說就轉身走人,這小子壯得跟頭小水牛似的,開個小刀割幾片小肉,絕對沒事。

  我走了老遠還是沒見他喊我一聲,哎!又一個花癡出現了,沒得救咯!

  走出醫院,我看見街上一群群的學生在散發傳單貼標語,宣傳著什麼。走過去一看,他們的年紀和我差不多大,青春的氣息在他們身上格外顯眼,而我?已經是個有著擊斃敵人六十九名的狙擊手了。

  見我穿著軍官服,他們馬上圍了過來,個個都叫我長官,我不好意思地應答著。

  他們遞給我一份傳單,然後都朝我鞠躬,再請我到那兩輛板車上搭著的檯子上面講話,本來我是不願意的,但是他們很熱情。在很多纖纖玉指地拉攏下,我勉為其難地登上了臨時講臺,然後我就開始講述了那十二天的經歷。下面的人群黑壓壓的一片,聽得是如癡如醉,我的聲音也開始大了起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已經調動了他們的激情:他們會因我狙擊那些在寶山縣的鬼子的場面而緊張,會對鬼子不敢起身而嘲笑,會因野戰醫院的頑強抵抗而熱血沸騰,會因那六十三名兄弟的犧牲而默默流淚……

  看到他們的表現,我突然覺得中國的希望就是他們,因為他們是祖國的未來。只要有他們這種誓死抗戰的精神存在著,只要有這些花季少年的存在,中國人就永遠不會成為亡國奴。

  看了看手中的傳單,上面都是些誓死抗戰的誓言,我的心在笑,我仿佛看見了那六十三名兄弟在天上對我發笑。

  使勁地對著大家敬了個軍禮,下面掌聲如潮水般地響起,我的心也充滿朝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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