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軍事·軍旅 > 狙殺 | 上頁 下頁
一九


  有了前車之鑒,虎子收起輕視之心,一人力鬥五名鬼子,占盡上風。五名鬼子也很聰明,相互配合著刺殺,有攻有守,不給虎子貼身肉搏的機會。得勢不得利,虎子不免急躁起來,揮刀想從中路強突進去,可鬼子守得很嚴密,勞而無功,還險些被鬼子刺中。

  強攻不成,徒耗體力,反讓鬼子占了上風,發起一輪又一輪兇猛的攻勢,逼得虎子一時手忙腳亂。連續後退中,虎子逐漸冷靜下來,重新調整戰術,憑藉靈活的步伐展開遊鬥,迫使鬼子們在移動中露出破綻。鬼子們認為虎子已然力竭,便傾全力刺殺,緊密的隊形立時鬆散開來,破綻顯露。虎子瞅准機會,閃躲中突然一個貼地前滾,從刺刀下突入近身。

  刀光大盛,猶如虎入羊群,一雙鬼子腿瞬間變成四截;鋒刃怒旋,又一名鬼子肚裂腸流;厲芒再現,半拉鬼子頭斜飛丈外。

  眨眼間連殺三人,氣勢如虹。

  剩下的兩名鬼子完全驚呆了,腿肚子直打顫,從未見過如此狠辣的殺人手段,武士道精神早就丟到爪哇國去了。虎子挺刀朝兩人逼去,除惡務盡。

  "叭叭!"

  槍聲乍響,兩名鬼子同時栽倒,眉心多了一個血洞,是夏少校搶先開的槍。他不懷疑虎子的戰鬥力,卻擔心身後的追兵,速戰速決,穿過狼嗥峪就安全了。

  山下準尉強忍腹痛,起身踉蹌著向穀中跑去,他不想死,就算是天皇親至也無法阻止他逃命。夏少校剛一舉槍,忽見鬼頭刀飛旋而出,好似一道眩目的閃電劃過漆黑的山谷,轉瞬追上山下準尉,奇准地旋下他的頭顱。

  鬼頭刀仍朝前飛出三四米,方鏘然落地。

  "走吧,追兵快來了!"夏少校拍拍虎子的肩膀,率先朝穀中走去。虎子默默跟上,拾起鬼頭刀的同時,回頭瞅了一眼鬼子的無頭屍身,漠然地起身離開。

  "嗷……"

  一聲淒厲的狼嗥自山谷深處傳來,神秘而詭異。

  犬養一郎是個城府很深的人,從不在下屬面前表露出自己心中真實的想法,深藏不露才是為將之道。搜殺隊伏擊失敗的電報一小時前已經發來,並請求繼續追殺下去,他沒有批准。狼嗥峪的伏擊肯定會引起"太行神槍"的警覺,再追殺下去已無意義。

  更重要的是,過了狼嗥峪再往西就是國民黨軍隊的地盤了,岡村甯次上任伊始,就曾嚴令華北各部隊不要主動和國民黨軍隊交戰,儘量保持相安無事的現狀,把主要兵力用來消滅共產黨八路軍,這才是心腹大患。現在"太行神槍"逃入了國民軍控制的區域,他正好可以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丟還給岡村寧次,就說殺害平谷忍的兇手已逃進國占區,請求派兵進入搜捕。

  看岡村寧次這個老滑頭怎麼答覆!

  同意,他就帶兵殺進去,把事情搞得越大越好,看你岡村寧次如何收場;不同意,平谷忍的事從此一筆勾銷,誰也不能再提。

  九、整休

  月掛中天,窗前灑下一片清冷的光輝。

  縱情歡愛過後,敏靜靜地側身伏在夏少校的胸膛上,手指輕輕愛撫他寬闊強健的胸肌,頑皮地畫著圈,閉目沉醉在無限幸福之中。

  夏少校是今早天不亮回來的,沒敲門,直接翻牆而入。同來的還有一個叫虎子的少年,說是在山裡打獵時碰上的,父母都讓鬼子給殺了,無家可歸,他看著可憐就帶回來了。兩人的樣子很是狼狽,渾身上下髒兮兮的,蓬頭垢面,都快趕上叫花子了。

  夏少校和虎子實在太疲倦了,連話都懶得說,吃飯洗澡後倒頭便睡,一直睡到天黑才起來。老桂晚飯為他們準備了涮羊肉,又特意炒了幾個拿手菜,開了一壇十年陳釀,算是為他們接風洗塵。

  虎子換了一身嶄新的衣服,布料與做工都不賴,也挺合身,襯得人格外精神。衣服是敏從鎮上最好的成衣鋪買的,原先那套髒衣服早讓她捏著鼻子拎到院外給燒了,不用看也知裡面盡是蝨子。

  老桂閱人無數,一眼就瞧出虎子會功夫,處處透著股利落勁兒。聽夏少校說,今早就是虎子翻近三米高的院牆打開大門的,像玩一樣毫不費力,還有他帶來的那把鬼頭刀,沉重鋒利,寒光瘮人,絕非樣子貨,刃口處還隱現血痕,沒准是剛剛殺過人。

  總之一句話:能讓夏少校看上的人絕不是什麼善主兒!

  自從夏少校趕跑麻六之後,老桂心裡一直不踏實,覺也睡不安穩,生怕麻六帶人回來報復。雖說有敏這層關係,可夏少校不可能每天都住在這裡,萬一麻六趁他不在時前來報復,遠水難救近渴呀!如果能將虎子留下來,多少也算有個照應不是。

  酒席間,老桂主動說虎子既然已無家可歸,不如就先湊和著在這裡住下,條件是簡陋點,但總比在大山裡受凍挨餓強吧!夏少校也正有這個打算,他不能把虎子帶回國軍旅部,那裡人多嘴雜,說不定會走露自己進山狙擊鬼子的事情。

  雖說抗戰守土人人有責,可軍有軍法,擅自行動是不允許的,搞不好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夏少校根本不在乎什麼判罰,只是擔心這樣一來會給重慶軍政部的朋友惹來麻煩。

  虎子幾乎沒有考慮就答應了老桂的建議,反正他現在也無處可去,想投八路又找不到,不如先找個地方落腳,以後再做打算。經過這幾日和夏少校並肩作戰,虎子對他的軍事素養和技能大為佩服,特別是槍法,簡直是神了!但更重要的是夏少校殺鬼子,槍槍奪命,從不手軟,這才是他願意留下的真正原因。

  不知為什麼,每次和敏做愛時,夏少校總會想起已亡故三年的妻子,絕不是什麼愧疚,可能和兩人都是柔中帶剛的性子有關吧?敏也同樣溫柔體貼,但卻更多一些成熟女人的風韻。

  夏少校的手繭堅硬粗糙,自敏嬌嫩白皙的肌膚上滑過時,感覺像沙石在磨,微疼。但敏很喜歡這種粗獷有力的愛撫,那是強悍男人的特徵,征服的同時也意味著保護。敏感到體內一陣燥熱,手不由自主地向下伸去,男人同樣的渴望讓她情難自禁。

  翻身抱住敏,夏少校激情迸發,結實的木床立刻發出刺耳的吱呀聲。

  一晃半個多月過去了,虎子在老桂家住得很開心,衣食無憂,和老桂與敏的關係處得像一家人般無拘無束。他身上的病早已去根了,每日幫著店裡幹幹雜活,打打下手,手腳又快又麻利,深得老桂的贊許。為了掩人耳目,老桂對外稱虎子是他的遠房外甥,父母病死了來投靠自己。

  這期間,夏少校返回國軍駐地兩次,每次都要住上兩三天,主要是去搞些彈藥補給,為下一次行動作準備。軍用毛毯丟了要換新的,還要為虎子準備一套野戰裝備、走山路用的靴子、保暖的衣物等等,清單列了一大張,需要花些時間來準備。

  夏少校把那支繳自麻六的"盒子炮"送給了虎子,還為他配了一個皮質槍套,可把虎子高興壞了。"王八盒子"既難看又難使,怎比得上"盒子炮"威猛氣派,火力強勁。他一得空就取出"盒子炮"認真擦拭,力求做到一塵不染,亮得能照出人影來。夏少校已教會他如何使用"盒子炮",並準備了三百發子彈供他練習用,當然是要到鎮外大山裡去練習射擊。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