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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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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女兒本來是沒有什麼固定的模樣的,不過在普通人的心裡,都懷有一種將軍的女兒一定如公主般美麗的期待。而戴天嬌的長相恰恰滿足了許多人的這種期待,在她長成一個20歲的大姑娘的時候,她的美就以光芒的形式傳達給每一個見到她的人,她細膩又富於光擇的皮膚,讓同齡的女孩羡慕不已;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因為濃密的長睫毛,使它總是籠罩著一種莫名的憂傷;她的鼻子永遠讓她充滿了不同凡人的高貴感,嘴唇清亮紅潤,在她沉默的時候總是微微張啟,讓一些男生們一看心裡就癢癢著一種稚氣。 除了這些她還有一副讓天下男人都喜歡透頂的身材。這身材既不像林黛玉的纖細的瘦,也不像楊貴妃那種雍容華貴的胖,而是該凸的部位就盡情地凸,該細的地方就儘量地細,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社會上人們稱這身材叫「性感」,它著實能挑逗人,儘管她那美妙絕倫的胴體常常掩在軍裝裡,但那起伏的胸峰卻讓再老實不過的軍人也要多瞅幾眼。 戴天嬌是女人的一個奇跡。這是夏冰的話。夏冰還說:「我喜歡優秀女人。」 關於優秀女人她能說出一大串名字,比如說,居里夫人,南丁格爾,肯尼迪夫人,林巧稚,劉胡蘭,江姐……夏冰在說完這些名字以後,說:「我還是那個理論,大凡優秀的什麼都很優秀。」 的確,因為戴天嬌有了許多優秀,而使別人願意關注她。 這時,20歲的戴天嬌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在大操場邊的核桃樹下,此時滿校園的浮躁仿佛與她無關,在她的這裡,那一切都是屬另外一個世界的。她漫步在茂密的核桃樹下,她總是忍不住揚起臉來看一眼樹上的核桃,對於這種植物她有些好奇,這種好奇是因為在她從小長大的那個院子裡沒有這樣的樹,她還好奇她從小就在吃的那種有著栗色果皮的桃核這玩意兒真好玩,凸凸凹凹像人的大腦。學過人體結構後更發現它像男人下面那兩個幹壞事兒的蛋蛋。 想到這兒她不禁「撲哧」一聲笑了。 陽光碎碎地灑在她的臉上,她那一張嬌好的臉,竟有一種透明的光澤。剛才她離開了喧囂的宿舍樓,她想像著這時的操場邊一定很安靜,她就來了。真的如她想的那樣,平時總是那麼多的人都消失了,就只剩下了樹。戴天嬌看著那些樹,突然有一種想掉淚的感覺,她走近一棵核桃樹,把身體貼到了樹幹上,她舉起那張聖潔的臉,兩行淚就無聲無息地爬上了她的面頰。對於一個剛剛20歲的女孩來說,她有太多的莫名的憂傷,似乎是對這校園的眷戀、對核桃樹的感激,還是什麼?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 她的心裡有一個聲音在響著,而那個聲音所要表達的意義是什麼,她聽不清。可是她知道那是一種表達,她是要去那裡的,那裡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吸引著她,她現在不知道究竟是神秘東西,或許那僅僅是一個故事,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故事向她呈現了一團如霧一樣迷蒙的氣體,縈繞在她的腦袋裡,她的身體裡。她在心裡暗暗地對自己說著,我會找到答案的,我會的…… 就在戴天嬌沉浸在一種情緒中的時候,一個女學員擋在了她的前面; 「戴天嬌,聽說你志願申請到一五八醫院?」 戴天嬌仿佛在睡夢中被驚醒一樣,她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女同學,在她的印象中這不是五隊的學員。她怯怯地回答說:「是呵。」 「其實大家都知道你是留校最合適的人選,應該說留校也對你今後的事業更有好處,況且你還有一個有權有勢的老爸。你為什麼會選擇一五八呢?」女學員的口氣咄咄逼人。 天哪,哪裡冒出來的一個記者。戴天嬌在心裡歎道。的確,聽這個女生的口氣,好像在採訪一個新聞人物。這是戴天嬌沒有想到的,對於一個20歲的女孩,在她正走在她喜歡的核桃樹下時,她沒有想她的選擇,因為她已經選擇好了,她也沒有想還有她以外的人對這件事感興趣。於是她回答的缺少外交家的風度,她說:「不為什麼呀。」 聽上去真讓人感到掃興,這簡直就是一個俗人的回答。 「你是不是有什麼的目的?」女學員倒真有一種逼上來的感覺。 不論戴天嬌有著多麼不同的出生,但是,這樣的場合也讓她感到突然,但她馬上就鎮住了自己。 她揚起手搭了一下塔拉到腦門上的劉海,然後調皮地說:「有目的,那兒的膛民大多五大三粗,夠勁兒!」 說完,她露出了她那種特有的,對人有著感染力的笑。她一笑嘴角上就露出兩個深深的嘴窩,這會讓人生出無盡的心疼。 接著,她用一種平和極了的聲音說:「別開玩笑了,我覺得一五八醫院挺好的,它是我們軍區的中心醫院,它的醫療設備可是軍區一流的,就這些難道還不值得去嗎?」 當然,並不是每一個人都遇到了戴天嬌這樣的事,儘管在同學中她們五個人的選擇引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關於分配去向的說法,但是,校方並沒有大張旗鼓地宣揚這件事。說起來陸軍一五八醫院並不是一個遠如西藏這樣一個給人生存帶來困難的地方,正如戴天嬌所說的,它是軍區的中心醫院,其醫療設備在全區也是數一數二的,在許多領導人的印象裡,那裡還是一個出幹部、出尖子的地方。 只是這樣的平靜超出了王萍平的想像,在她的腦子裡曾經有過一個想像,可是完全沒有在現實中出現。由於期待的落空,在面對畢業前夕喧囂的場面時,王萍平常常一個人站在宿舍後面的陽臺上,長時間的眺望著一個地方,已經22歲的她,無法溶進眼前的喧囂,在她看來一條她曾經看得很清的路正在變得模糊,她甚至覺得過去的清楚是不是錯了。她很想問一個人,問一個比她大的,有著豐富的社會經驗的人,她的腦子裡立刻出現了江海江,幾乎是在江海江形象在她腦子裡顯現的時刻,她渾身一個激靈,就好像突然邁入一條冰涼的河水裡一樣,她猛地用雙手把自己環了起來。 這時,在那些喧囂的女兵中,朱麗莎的笑臉顯得異常出眾的燦爛,因為興奮使得她平時白如牛奶的臉染上了粉紅色。19歲的她,無疑可以用一朵正在開放的鮮花來形容,之所以不說她是一朵花蕾,是因為她與同齡人比起來,竟莫明地多了一些在成熟女人臉上才能看到的風情,有的同學跟她開玩笑,說:「朱麗莎,你是想到一五八去當山大王的壓寨夫人啊?」朱麗莎聽了這話就哈哈大笑,可以說,是有些放蕩地笑,她以這種讓人聽了渾身發癢的笑回答了說話的人。 與朱麗莎放蕩的笑相反,任歌的沉默透著一種莫名的傷感,這種傷感像一團空氣一樣彌漫在任歌的身體四周。到一五八無疑是她的自願,是她自己親自填的畢業去向意見表,是她用黑墨水清清楚楚地寫上陸軍一五八醫院這幾個字的。可是,她在宿舍裡的表情就好像她是被什麼人逼著去的。都這個時候了,她依然旁若無人地支起她的面板來,把方凳放倒,坐在床沿前,一筆一畫地在一張白紙上畫素描。她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倒是夏冰心裡不是個滋味,夏冰皺著眉頭看了她幾眼,幾次想打斷她,最後都忍住了。夏冰瞭解任歌,同學三年,任歌就夏冰這麼一個好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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