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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具體怎麼換裝我覺著說起來也沒太大的意思,反正我換完了之後渾身上下的東西都沒一件是中國產的,就連野戰口糧都是阿買芮肯製造的。

  換句話說,萬一大爺我要是掛了,屍首還落到了那幫孫子手裡,從我身上那是怎麼也找不到證據說明我是中國軍爺的,

  準備停當,陸航的哥們兒整了幾架挺像黑鷹的直升機,黑燈瞎火地就帶著我們上天了。

  當時坐在那盜版黑鷹直升機的肚子裡,我還真沒把這趟任務當回多大的事情。不就是端了個前進基地麼?我曠明哥哥領隊下面二十二個兄弟個個都是死掐的好手,端一個破基地那簡直就是比演習還要輕鬆的事情。

  就從我們得到的資料上面看,那破基地裡外最多就是二百不到的人馬,還一多半是後勤非戰鬥成員,和我們死掐?

  那還真是抬舉了他們了!

  超低空地飛了半天,陸航的哥們兒把我們朝著預定降落地點一扔就走了,黑咕隆咚的環境裡面,我們立刻就分成了兩個小隊,標準的鉗形行進方式就朝著那前進基地包抄了過去。

  高原上的夜色還是很迷人的,要是能有點子月亮,再少一點刺骨的寒風,我估計著那些有文學素養的哥們兒,立刻就能詩興大發的吟詩作賦來個對酒當歌。

  可我們沒那心思去欣賞高原夜色!我們是精銳不假,可我們從來也不因為自己是精銳就在作戰的時候牛B烘烘。前出尖兵早就撒出去了,後面的兄弟也是小心翼翼地該在突擊作戰中做到的事情一件不落全都做的一絲不苟。

  還沒等我們走出去幾公里的直線距離,走在最前面的充當尖兵的兄弟猛地就傳來了訊息說前面有情況叫我們趕緊停下。

  大傢伙呼啦一下子就散開隱蔽起來了,而且手裡的傢伙也都是攥得緊緊的,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應該掌控的扇形面。

  傳統武術裡面有個夜眼的說法,那就是說的在光線黯淡幾乎沒有幾米能見度的情況之下還能看見東西。其實說白了那也挺簡單的,不過是利用地平線和天幕造成的廣頻視覺差來鎖定移動目標。

  雖說是沒月亮但就著黯淡的星光我們也能大概分辨地形地貌,尤其是那些個稍微有點子活動的物體,更加是在我們的視覺範圍內被完全地鎖定起來了。

  我們眼前就是一團團黑漆漆的東西在和我們做平行移動,從那些黑漆漆的東西形狀大小和移動速度看起來,這明顯的就是個和我們差不多的突擊小隊在移動中尋找伏擊陣地啊?

  我就覺著有點子奇怪了。

  按說從那些個黑影跟我們之間的距離推算,就算是在牛B的高手也不可能不發出一點聲音的?而且從地形上判斷,那些黑影絕對不應該順著一條明顯的地形棱線縱列前進,那要是撞見了埋伏可就是等著被人打活靶啊!

  我估計曠明哥哥也看出來點什麼了?反正曠明哥哥順過了手裡的傢伙然後就是打手勢叫另外兩個老兵哥哥抵近觀察一下子,而其他的兄弟做好戰鬥準備。

  我就趴在一個小凹坑裡面,靜靜地看著兩個老兵哥哥悄無聲息地朝著那些越走越慢的黑影爬了過去。

  兩個老兵哥哥都是有豐富實戰經驗的猛人,手裡頭一把匕首一杆槍一拿那就是閻羅殿也隨意地能晃悠幾個來回,可這次我怎麼就覺得那老兵哥哥也忒膽子大了一點?

  曠明哥哥是叫他們抵近觀察啊?怎麼我看著他們居然就一個勁地朝著那些個黑影爬過去了,而且其中一個老兵哥哥居然就從一個黑影腳下給爬過去了?

  這算是怎麼回事?還沒等我覺著奇怪呢,那邊兩個老兵哥哥已經站起來了,而且朝著我們這邊揮揮手就跑回來了。

  也不等我們開口問,一個老兵哥哥一屁股坐在地上說見鬼了?我就聽說過海市蜃樓是陽光折射造成的怎麼這大半夜的也有海市蜃樓?

  我越爬我越覺得那黑影就是平行推移,而且我看著那根本就是我們自己的戰鬥隊形!

  我就再仔細地看看那老兵哥哥說的還真是那麼回事。那一長串的黑影,就是我們的散兵隊形,只不過是換了個視覺方向而已。曠明哥哥就有點子回過味道來了,想了一會兒說的確是有這種現象。

  高原上寒冷氣候造成空氣中蘊涵的水分在瞬間冰晶化,而這種短暫的冰晶化不斷的進行交疊,沒准就像是攝像機一樣的把我們自己的影子給存留下來了。大家休息五分鐘然後繼續前進!我們就坐在黑暗中看著積攢的影子在靜靜地前進。

  說實話,當時我的眼前根本就只能看見一團團黑色的影子,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

  我想那應該是幻覺吧?我居然就能看清楚那就是我曠明哥哥帶著我們正在高原上朝著目標進發。我甚至能看清楚我自己的臉我還能看清楚很多兄弟的臉。我們的臉上都顯得沉靜無比,而且每個人都緊緊地盯著前方。

  我們在突擊。在看著自己突擊。

  走到了快天亮的時候,兩隊人馬打破無線電靜默來了一分鐘的簡短通話,然後就各自找個地方藏起來熬過這個白天。

  沒法子,陸航的兄弟只能儘量把我們送到某個區域,再朝前面沖,人家的雷達估計就能探測到了,然後我們的突擊絕對的就失去了突然性,也就不可能達到預期的效果了。

  當時我也算是個素質過得去的屌毛了,所以曠明哥哥就很放心地叫我放第一班哨了,其他的兄弟就披著迷彩,偽裝藏在周圍的一些岩縫窪地裡面,好好地休息等著晚上的行動。

  曠明哥哥選擇我們白天的隱蔽位置還是很費了點子心思的。離那個目標基地六公里,這剛好就是那些基地裡面的傢伙巡邏的邊緣。依照往常偵察的情況,只要是天氣稍微有點不好,那幫孫子最多就是坐著個小巡邏車過來晃悠一圈而已,並不會太過仔細的。

  而在天黑下來之後,穿越六公里的突擊直線距離所需要的時間,剛好就是那些傢伙外出巡邏的週期時間。到時候猝然發難,不怕那幫孫子不給打個措手不及。

  高原上的天氣可以說是絕對地陰晴不定喜怒無常,我們才剛剛地趴下沒多久,一股小雪花已經飄飄灑灑地落到了我們身上。還不等那些雪花融化上一點,蠶豆大小的冰雹已經加入了摧殘我們的行列,砸得我們身上隱隱作痛。

  最要命就要算是冰雹過後的大雨,那雨點根本就是摔在了我們身上,而那種透骨的寒意更是叫人無法忍受,只想著趕緊地站起身來活動幾下,最好是能找到個擋風避雨的地方好好休息幾個小時。

  可就是不行!

  這地方雖說在地圖上看起來就是貼著國境線的邊緣,而且還是個有爭議的地區,可萬一要是叫人添油加醋地拍了錄像剪輯一下子扔外面去,恐怕我們還真是會惹出點子不大不小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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