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軍事·軍旅 > 憤怒的子彈 | 上頁 下頁
五四


  啊?找醫生來?那我裝半天不就白裝了?

  趕緊再哼哼說:「我感覺我能堅持,你看看你是不是在這裡臨床護理一下子?要是沒大事咱們就不驚動醫生了,咱們人民內部矛盾內部解決。」

  估計著侯靜看著我也不像是過敏反應,而且看著思路清晰呼吸順暢不像是個馬上要去和馬克思馬總開會的樣子。也就答應下來了,就和我曠明哥哥兩個人坐在我旁邊看著我。

  我說:「不行不行。你們坐得這麼近,我聽著你們喘氣的聲音我渾身不自在,你們坐到窗口那邊去,你們離我遠點子還別開燈,我看著燈光刺眼我就更加地不舒服了。」

  反正侯靜當時有沒有回過味來我不知道,我曠明哥哥算是明白過來點子什麼了。再用眼睛瞟一眼床頭櫃上空了大半截的茶缸子,曠明哥哥的眼神裡面就很有了點子恍然大悟加上咬牙切齒外帶著感激涕零的古怪神情。

  就拉著侯靜說:「我們倆照顧病人,我們將就一下子,我們坐遠點子關上燈,我們隔一會看看這小子就是了。」

  然後,我哼哼的音量就慢慢減弱,然後漸漸停止再換上一連串酣暢到了點子上的小呼嚕。

  我曠明哥哥開始是十分鐘就拉著侯靜過來看我一次,然後是二十分鐘、三十分鐘、一個小時……

  §第30顆 舞會前的拉風準備

  好心是有好報的,我堅信這一點。

  所以第二天早餐,我的早飯不再是軍人食堂裡面買來的饅頭鹹菜荷包蛋大米稀飯,而是外面巴紮早市上賣的烤包子鴿子湯,還有一大串水靈靈的葡萄和香噴噴的哈密瓜。

  曠明哥哥那臉上都笑爛了。可嘴裡還是不依不饒地說:「光頭你個王八蛋!你他娘的大半夜沒安好心你瞎叫喚啥?你差點嚇死老子了!老子還真以為夏樂那傻丫頭給你吃錯藥了呢!」

  我滿嘴都是香噴噴的烤包子,我根本就沒功夫搭理曠明哥哥,我就指指自己心口再指指天花板再指指地板。天地良心啊!我哼唧一晚上我容易麼我?

  而且昨天晚上到後來,我滿耳朵都是北京軼事、童年趣聞、戰鬥經歷、學院故事,我一分鐘我都沒法子睡啊!

  還有最後那個片斷!

  我要不是滿嘴的烤包子,我真就現場學學你曠明曠大情聖是怎麼死乞白賴地一定要給人家一個紳士的吻手禮,而且你黑燈瞎火的還把嘴巴湊人家臉蛋子上面去了!

  還有侯靜那句情不自禁、京腔京韻滋味十足的嬌嗔——曠明你討厭啊你!

  哥哥,估計當時你魂都飛了吧?

  正吃著呢,侯靜來查房了,身邊還跟著個雙眼通紅的夏樂。然後侯靜就看著我滿嘴的烤包子就納悶了。昨天還疼得哎喲啊喲地喊了一晚上,這早上起來就這麼好胃口?這怎麼都不符合醫療常識吧?

  還好我反應快,我張嘴就把那烤包子給噴出來了,還使勁喘息說:「曠明曠大俠您不能這麼胡整。我真是沒一點胃口吃東西,你看看這都浪費了吧?」

  曠明哥哥也是老兵油子了,立刻就像是說相聲似的來了個捧哏說:「那怎麼成?你昨天晚上消耗了體能,你必須吃使勁吃,一定要吃,這才能迅速恢復這才能養好身體。」

  侯靜眼睛裡就很釋然了,就過來說:「曠明你不能這麼蠻幹,我知道你們的體質都好,可病人不能吃油膩太重的東西,還是要以清淡為好,尤其是不能過量!」

  然後那雙眼睛裡面就飛過了一抹粘呼呼的溫柔,就說:「鴿子湯還是很不錯的滋補病人還是可以吃的,曠明你也沒完全地弄錯。」

  我就知道,我曠明哥哥昨天晚上是鐵定地得手了!

  還沒過門就知道給自己男人留面子,這女人錯不了了!

  我這兒還沒開始樂呢,那邊夏樂過來就是一嗓子說:「對不起,我昨天叫你吃錯藥了,叫你受苦了……都是我的錯……」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哭腔也出來了。那架勢只要我說個什麼責怪的話,這妹妹就能現場地來個抹脖子自殺謝罪。

  我這心裡可就不落忍了。

  本來就是個無傷大雅的謊言,這下子真傷害了一個小女兵脆弱的自信心,我這罪過可就大了。

  趕緊地說不要緊沒關係我肯定不是吃錯了藥。我回憶了一下我應該是晚上吃了點子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那簡直是一定的。

  哄半天,夏樂算是不哭了。

  等我再轉眼看看曠明哥哥和侯靜,我倒是差點子哭出來。

  侯靜侯大小姐手裡拿著我的病歷本子一頁一頁很仔細地翻著,可那眼睛就是粘在曠明哥哥身上了,根本就沒看病歷本上的一個字。

  我曠明哥哥手裡端著一碗鴿子湯,傻乎乎地看著侯靜,一臉山花燦爛的傻笑,那鴿子湯看意思是要送到我嘴邊的,可我估計要是不招呼一聲,明年那鴿子湯也到不了我嘴裡。

  這叫什麼事啊?我才是病人啊,我需要照顧的啊!

  眼看著小日子過了一個多星期,我那病也好得差不多了,估計還有個幾天就能出院了,正好就是星期六,醫院裡面也不知道是怎麼的了,說是準備弄個舞會。

  反正消息是侯靜那丫頭看似不經意地在曠明哥哥面前提起的,而且還很漫不經心地說醫院裡面好像是和某個部門的什麼培訓班聯歡,那裡面可個個都是棒小夥子。

  當著面,曠明哥哥是沒說什麼,臉上的笑容還是很有點子淡定味道的,哼哼了一句說:「也好也好。光頭悶了這麼長時間了,我還正好領著光頭去舞會晃晃活動活動筋骨,還能早點恢復過來。」

  等侯靜一走,曠明哥哥眼神可就不對了。我也形容不上來這是怎麼個眼神,反正就是一條狼知道即將撞上另一條狼的時候,那種充滿了戒備和挑釁的眼神。

  我就納悶了說:「哥哥這是怎麼個意思?你是不是知道點子什麼事情啊?那某個部門的什麼培訓班你是不是認識什麼人啊?」

  曠明哥哥就哼哼兩聲說:「那某個部門的什麼培訓班我知道,基本上就是未來的御林軍裡面重要部門的精銳軍官,功夫很地道,而且個個的素質還都過得去。」

  看著曠明哥哥那張臉,我就加了一句說:「是不是那些哥們兒個個都是玉樹臨風瀟灑倜儻一表人才還都是光棍啊?哥哥啊這個可是嚴重的敵情警報,咱們不能沒一點子準備吧?要不咱們趕緊上留守處調集人馬咱們先殺過去來個先發制人咱們殺……」

  得了,不用曠明哥哥動手,我自己先給自己輕輕扇了個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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