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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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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面對日本人的恣意挑釁,作為一個有血性的中國人,我能無動於衷視而不見嗎?我能忍氣吞聲嗎?我不能。因為我的身上流著軒轅的血,我的身上烙著中華民族不屈不撓的胎記。中華民族曾經有過沉痛的傷口,但我決不允許有人再在我們傷口上撒鹽甚至捅上一刀。就在那一刻,我義憤填膺地對日本人怒吼了一聲'滾'。六個日本鬼子脫下上衣,露出毛茸茸的胸脯向我撲過來,但我沒有退卻,因為我感覺身後有十三億雙憤怒的眼睛看著我,有三千五百萬無辜的冤魂纏繞著我。說時遲,那時快,我手臂輕伸,抓住一個日本人的衣領一,把他像肥豬一樣甩了出去。" 當孟龍飛念到此處的時候,全場立刻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使得他不得不中斷朗誦。 掌聲經久不衰。孟龍飛暗自佩服半醉半醒的文筆,一件平平常常的事,竟被他寫得如此有號召力,有感染力,有鼓動性。 "打倒日本軍國主義!"最後一排有一個相貌英武、神色凜然的年輕戰士猛地站起來,右手一拳向天揮去,口中大喊一聲。 戰士們頓時沸騰了,所有的士兵都揮起右手,異口同聲地喊:"打倒日本軍國主義!" "日本人滾出東海!" "日本人滾出東海!" "釣魚島是我們的!" "釣魚島是我們的!" 整齊而驚天動地的呐喊聲,讓孟龍飛熱血澎湃。他念不下去了,只得在臺上立正站好,不由自主地向台下敬著軍禮,心裡默默欽佩著最先振臂一呼的那個熱血男兒。 "同志們!為了勝利,向我開炮!" 這句話沒有人跟著喊了,孟龍飛站在臺上也聽得懵懵懂懂。這人怎麼冒出這麼一句? 就在他茫然的時候,郎所長從主席臺側沖了出來,絲毫不顧身份不講場合的對台下吼道:"誰把陳瘋子放進來了?把他帶出去!" 於是幾個軍人沖到最後,半請半推地將陳瘋子帶離了會場。這個所謂的陳瘋子一路還在不停地呐喊著:"還我河山!""收復東三省!"就在軍人們開門的兩秒鐘時間裡,門外的景物在孟龍飛眼中一閃,讓他知道了是對一支什麼樣的軍種進行彙報。 "下面請16888,"郎所長說到此處停頓了一下,顯然發現自己說得不妥,又改口道:"下面請孟龍飛同志繼續為大家進行演講,請大家歡迎。" 台下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 和郎所長相處這麼一段時間,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稱呼自己為"孟龍飛同志"。不過從某個角度考慮,自己和郎所長目前都是在一個單位"上班",只是分工不同,而且自己沒有工資。 孟龍飛同志又接著朗誦半醉半醒先生的作品,台下又不時爆發出一陣陣波濤澎湃般的掌聲。他突然生出一個感觸:應該把半醉半醒先生請進軍隊當教官,每天寫一篇文章讓人在大會上念念,那麼不出三個月,與會者絕對可以練成開山掌,哪還用得上天天拍沙袋。 念完以後,全場又響起了驚雷般的掌聲。一個坐在第一排的中尉站起來,全場馬上安靜下來,靜得像淩晨的星空一樣。中尉看著孟龍飛,拖著嗓子喊道:"全體——,起立——,敬禮!" 所有官兵馬上齊刷刷地亮出一片軍禮。孟龍飛也條件反射地回敬,但他清醒地意識到,他已經脫下軍裝了,甚至已經是一個罪犯,不配行這個軍禮了。 想到這裡,他的心情一下子凝重起來,手慢慢地放下,眼中一陣潮濕。 最終,孟龍飛彎下腰向台下,深深地鞠了一躬,轉身向台側走去。 官兵們一直目送著他離開。 回到後臺準備間,郎所長也發現孟龍飛的神情有點黯然,眼角有些濕潤。他回想孟龍飛在臺上的舉動,馬上明白怎麼回事了。 肖勾財給孟龍飛戴上黑布頭套,和郎所長押著他按原路返回。肖勾財繞了兩個彎後就發現一個奇怪的事實,那就是表面上是自己帶著孟龍飛走,實際上孟龍飛總比自己快半拍,仿佛輕車熟路一樣。 三人回到車上,依舊是郎所長坐在孟龍飛身旁,肖勾財坐在孟龍飛對面。 車啟動了,黑布頭套裡的孟龍飛微微冷笑一聲,心中一個作戰方案已經形成。 "郎所長,一共才十公里的路程,用不著來來回回繞四十幾個圈跑兩個小時吧。給國家省點汽油吧!"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卻聽得肖勾財和郎所長渾身一顫。 肖勾財還是滿臉疑惑,不知道什麼環節出了問題,郎所長略一思考,命令道: "小狗崽,把16888的頭套摘掉。"頭套取掉後,孟龍飛眼前一亮,迅速掃視車內。車廂內只有面對面的兩排座位,頭上的車燈開著,車廂和駕駛艙之間用鐵板隔著,只在上面開著一個小窗。不過駕駛室內用窗簾擋住了,車外一點光線也射不進來。 郎所長用手指敲了敲車廂與駕駛室之間的小窗,然後嘴對著小窗大聲喊道:"取消戰術行動,直接返航。" 孟龍飛心中不由得再次感慨起郎所長的軍事素質。到底警察和軍人是有區別的,原地打幾個轉轉居然就叫戰術行動,那也太小看特種兵的能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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