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軍事·軍旅 > 兵血不冷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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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龍飛聽後差點沒當場倒下去。 第二天,孟龍飛就到這家夜總會正式上班了。夜總會實行兩班倒,早八點到下午四點,下午四點到晚上十二點,包飯。上了半個多月的班,屁大的事也沒發生,孟龍飛的日子過得愜意極了。更愜意的是,老闆向軍奇還專門為保安設了一個訓練室,裡面有各種各樣的健身器材,有些居然是軍隊專用的,孟龍飛用起來感覺特別親切。 但愜意的日子到今天為止了。 晚上十一點到十二點是玉樓春夜總會最嘈雜的時段,因為夜總會十二點準時關門,每天這時,賣淫女、賣搖頭丸的、各幫派小混混就都會像生物鐘到點似的活躍起來,因此這也是玉樓春夜總會最容易出亂子的時段。只要十二點鐘一過,這幫保安一天的工作才算平安無事地結束了。 這時,五個男人推著一個穿得極其涼快的女人擁了出來,其中一個中等身材的男人邊推還邊劈頭蓋臉地打她,女人則帶著哭腔喊著:"我不去。" 孟龍飛雙眉一皺,邁著大步走了過去,旁邊幾個保安連忙從後面拉住他的衣服。這一拉才知道,孟龍飛走路速度不快,但拉他的感覺就像拉一輛緩緩行駛的卡車一樣,兩個年輕保安被他帶得險些摔倒。一個年輕保安把對講機湊到嘴邊,低聲說道:"老闆,要出事了!" 孟龍飛貼近打人的男人,大聲說道:"先生,您喝醉了,我給您叫輛車吧!" 打人的男人一驚,手一松,那被拽住的女人趁機溜了。男人頓時火冒三丈,一抬頭卻嚇了一大跳,自己的臉正好對準來人的胸部,急忙後退幾步,這才仰頭看清來人的臉。他打量了幾眼孟龍飛的制服,跳起來"啪"地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我曹斧頭的事你也敢管,叫你這兔崽子多管閒事!"他又跳起來給了孟龍飛一記耳光。 孟龍飛耳根生疼,牙關咬得緊緊的,依然略帶笑意地說:"先生,我給您叫輛車吧!" "啪!"曹斧頭又跳起來給了一記耳光。 孟龍飛忍了又忍:這幾個小癟三,要想放倒他們絕對不超過十秒鐘,但自己現在是保安,玉樓春夜總會保安條例中明確規定,沒有老闆的許可,任何人都不得動手。在軍隊要遵守軍紀,到了企業就要服從企業的制度,而且自己一旦出手,必然會給老闆帶來麻煩。因此孟龍飛低著頭不再出聲了。 曹斧頭的幾個手下見老大打得吃力,馬上從夜總會搬出一張軟椅,扶著老大站在椅子上,一個嘍羅還遞給他一個空啤酒瓶。 孟龍飛一見曹斧頭抄起了傢伙,頓時牙一咬,將全身的力量運到頭部,準備吃對方一啤酒瓶子。在部隊的時候,每天都要在腦門上砸碎一百多塊磚,挨一啤酒瓶子只不過像風刮過臉皮一樣。 就在曹斧頭舉著酒瓶砸下時,一個黑影像風一樣刮過來,一腳踢在椅子腿上,椅子腿應聲而斷。曹斧頭身子一歪,重重地摔在地上。 "老大被人打了!"幾個嘍羅大喊一聲,馬上從夜總會中沖出二十多人來,個個從背後拔出一把一尺多長的鋼斧,將黑影圍在了中間。 石華仁!孟龍飛一眼認出了這個自己帶過的兵。 孟龍飛心中矛盾了。以石華仁的功夫,七八個大漢未必是他的對手,但現在是二十多個手持利器的流氓。如果自己出手,這二十多個混蛋只是小菜一碟,可這就壞了玉樓春夜總會的規矩;如果自己不出手,石華仁肯定要吃虧。自己出不出手呢?他一時之間犯了難。 二十多個手持斧頭的混混一齊向石華仁撲去,但他們顯然低估了對手的實力。石華仁一拳向沖在最前面的人臉上打去,但這是一個虛招,等他下意識地用斧頭向石華仁的拳頭砍來,石華仁忽地身子一蹲,一記"虎尾掃",以左腳為支點,右腳飛快的在地上劃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圈,沖在最前的七八個打手割稻子似地倒下了一大片。 玉樓春夜總會的四樓上,向軍奇正冷峻地看著樓下發生的一幕。 "要會計準備錢吧,斧頭幫每個人賠一萬。孟龍飛肯定要出手的。"向軍奇噴了一口煙說道。 "老闆怎麼這麼肯定?人家可是有二十多人。"左劍對向軍奇的判斷有點懷疑。 "就算對方有一千人,孟龍飛也要出手的,因為他們都是一個兵。我太瞭解兵了。"向軍奇抬著頭望著天邊的星空,似乎勾起了無限往事。 "那要不要我派幾個人下去拉住孟龍飛?"左劍建議道。 "拉不住的。況且,我他媽的也忍了這幫混蛋很久了。"向軍奇猛抽了一口煙,用右手食指和中指的第二節把煙頭用力夾滅了。 2 石華仁連續幾招連環腿,又踢飛了幾個打手,雙拳也是左右開弓,打得對方幾個人的鼻子開了閘,像扭滑絲的水龍頭,幾個人成了正宗的熊貓眼。但對方畢竟人數太多,石華仁的攻勢越來越少,而防守越來越多,就像一隻筋疲力竭的豹子在人群中苦苦掙扎。終於,一個手臂上紋著老鷹的打手一斧頭從石華仁的肩部劃過。 血,鮮紅的血淌了下來。 一個戰士最不忍受的就是血,它能讓一個沉睡的戰士突然爆發,變得瘋狂。 "啊——!"一個刺耳的聲音驟然在夜空中響起,火一樣燎過所有人的耳膜,讓所有人的耳朵都生疼。只聽"啪啪啪"數聲,幾盞路燈和霓虹燈爆炸了,附近兩根電線杆之間的變壓器也"茲茲"閃著火花。 現場的人都循聲望去,連斧頭幫的打手們也驚得停止了打鬥。只見孟龍飛兩腳呈八字站立,雙膝微彎,雙臂微張,兩眼通紅,眼珠外凸,眉毛幾乎豎得與地面垂直,手臂上、脖子上、額頭上的青筋條條暴綻,像密密麻麻的紋身,胸前的制服撐得鼓鼓的,不長的頭髮根根豎起,上面還升起陣陣白霧。 孟龍飛一個箭步向目瞪口呆的斧頭幫打手們沖去,旋風般在每人身上拍了一掌,然後扶起倒在地上的石華仁。石華仁似乎並不領情,推開孟龍飛,轉身向遠處跑去。孟龍飛一愣,馬上追了上去。 當他們消失在街道盡頭後,斧頭幫的打手們才一個個像多米諾骨牌似地倒了下去,個個口吐白沫,像垂死的老鼠一樣渾身抽搐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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