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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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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麼折騰就是牲口也堅持不下去!"鴻飛身後的一個兵說:"我他媽的快要跑死了!" "不許說話,是不是覺得跑步的距離太短了!" 獵犬老B一聲斷喝,讓兩個兵立刻閉上了嘴,低頭看著前面兵隨著腳步不停擺動的背囊咬牙向前跑。 出了營區兩公里,馬東脫離公路把隊伍帶上一條崎嶇的小路。這條小路雖然不寬但路面還算平整,只是有不少半埋在路面上的石頭不停的把累得抬不起腿來的兵們絆倒。隊伍裡撲通撲通的摔倒聲不斷,兵們呲牙咧嘴的剛爬起來,老B們就急不可待地沖上去問道:"不行了吧,後面有車,上車去吧?" 摔倒的兵用目光告訴老B,他時刻準備殺了他,然後邁著沉重的腳步踉踉蹌蹌的追上隊伍。 原本還算整齊的隊伍,此刻已經變成了一窩蜂。跑5公里的時候尚能分出第一集團、第二集團,兵們還敢相互比試一番,現在全部老老實實地跟在老B屁股後面不敢超前也不敢落後。體力充沛的擔心超過領跑的馬東後,他還會加速,後半場說不定會堅持不下來,體力不支的跑得昏頭昏腦,雙腿已經不受大腦的指揮機械的邁動著,那裡還有力氣跑到前面去。 老B們沒有絲毫同情心,他們像趕牲口一樣,不停的在隊伍四周揮舞著手臂呼喊:"快,快!你們在老部隊就是這樣跑步的嗎?" 鴻飛的狀態在兵們中間算是不錯的,他距離領跑的馬東不過有十幾米的距離,如果強行分類的話,他可以算是第一集團。在這個集團裡,有三個紅軍團的兵,除了鴻飛還有司馬和陳志軍,武登屹已經遠遠地落在了後面,一名老B正不厭其煩地開導他到救護車上去。 鴻飛臉色蒼白冷汗淋漓,81式自動步槍也上了肩,他像一條被扔上岸的魚拼命的張大嘴呼吸,卻感覺像在真空裡一樣一絲空氣也沒有吸到肺裡去。 堅持住,堅持住!還有不遠就到終點了!他拼命地給自己打氣,但是隊伍從他設定的終點一次次地跑過去。 鴻飛全身酸痛,雙腿麻木的好像脫離了身體,每呼吸一次肺部都如同針紮一樣的疼,可是還要急促、拼命的呼吸,為疲勞的身體提供氧氣消耗。 "媽的!我為什麼要選擇來這裡,我為什麼要選擇這樣的生活!"鴻飛疲勞到極點、全身難受,他雙眼迷離地看看仍在奔跑的兵們,又給自己打氣:"你不能停下,別人能做到的你也能做到,再堅持一公里!"鴻飛重新定下了目標,他把手指放到嘴裡咬了咬,讓麻木的手指恢復一些感覺,困難地扭開水壺蓋子,把壺裡的清水一股腦的倒在頭上。 通過折返點的時候,鴻飛迎面看見落在隊伍後面的武登屹邊跑邊哭。 "冬、冬冬,你怎麼了?"鴻飛問道。 "他媽的,我難受,我全身難受,死老B還要趕我回去!"武登屹大喊著與鴻飛擦肩而過:"我就是不回去,他越趕我走,我越不走!我和他們拼了!" 鴻飛一愣,突然覺得淚流滿面的武登屹比他要堅強,他看了一眼同樣面如白紙仍在堅持的司馬和陳志軍,咬咬牙心說我還能堅持一公里! 通過折返點後,百十個兵拉成了一條足有三四百米長的隊伍,老B們也變得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濕淋淋的低著頭一聲不吭地向前跑。兵們有些體力不支跑得踉踉蹌蹌,不時有兵跑著跑著一頭栽倒昏了過去。救護車飛快地趕上去救護,幾名衛生員不乘車,而是背著藥箱跟在隊伍旁飛跑。觀察著兵們的臉色,不時摸摸兵們的脖子,如果那個兵的脖子冰涼了,立刻就會有兩名衛生員伴隨他左右防止他昏迷的時候摔傷自己。 "我就要死了,我就要死了!"司馬像發高燒說糊話一樣不停地嘟囔著,一名衛生員幾步趕上去伸手摸摸他的脖子說:"你的脖子燙地可以烙餅,離死遠著哪!" "滾開,虐待狂!"司馬勃然大怒:"我說快要死了!" 衛生員呵呵地笑起來:"精神面貌不錯嘛,我看你還可以再來一個15公里急行軍!" "好啊,把我玩死了你們好上軍事法庭!"司馬接著嘟囔:"我快要死了!" "19號昏倒了!" 隊尾突然傳來的大喊聲,把這名還想與司馬聊幾句的衛生員叫走了。 司馬繼續跑了幾步突然喊道:"不好,是冬冬!" "什麼?"鴻飛昏頭昏腦地問。 "武登屹昏過去了!" "我靠!"鴻飛轉身向隊尾跑去,司馬緊跟了上去。 兩個人跑到隊尾的時候,衛生員已經把武登屹弄醒了,他們推開衛生員拉起武登屹就跑。 "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再跑下去,我肯定掛了!"武登屹淚流滿面地說:"我難受得要死!" 鴻飛大吼:"死也要跑下去,不能讓老B看不起我們!" 武登屹連連搖頭說:"他們本來就看不起我們!" "那更要跑!"鴻飛突然來了力氣,拉著武登的屹背囊背帶,一口氣追上隊伍。司馬與其說是拉著武登屹跑不如說是扶著武登屹跑,他納悶地看了鴻飛一眼,心裡覺得挺奇怪。他明明看見鴻飛也跑地燈枯油盡,怎麼突然有了力氣。 鴻飛對自己的表現也暗暗吃驚,他明明快要堅持不下去了,為什麼在武登屹倒下去之後突然有了力氣?這難道就是曹衛軍所說的,為戰友而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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