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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轉告你們馮先生,我們社團參加你們的宴會。"侯伯正色道,"香港是中國人的香港,香港回家是全球炎黃子孫的大事!我們社團願意為香港順利回歸做點事情,希望馮先生有什麼事情不要見外!"

  "我會轉告。"徐公道笑道,"侯伯,如果您不介意,這個人我得帶回去。我們內部也要對他進行處理,這件事情純屬擅自行動,我事先是不知情的。如若有什麼失禮之處,今天晚上我把酒賠罪!"

  "你們的人當然聽你們的,但是看在我的薄面上希望手下留情。"侯伯抱拳,誠懇地說:"現在這樣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你們要是開除他,我要。"

  徐公道笑道:"開除不可能,但是他肯定是要受到內部處分。晚上見,告辭了!"王斌和侯伯告別,穿過人牆。眾頭目都低頭:"十五叔走好!"王斌苦笑,跟著出去了。

  "今天我們要重新嚴肅一下紀律!"馮雲山坐在中間的沙發上非常嚴肅,"王斌身為黨的情報幹部,目無規定擅自行動,幾乎給我們的工作帶來不可彌補的損失!我建議,王斌立即離開香港,調回北京聽候處理!"

  王斌不說話,低著頭。

  "我談點不同看法,要分兩方面看。"徐公道笑道,"雖然他擅自行動,但是效果不錯!掛上了侯伯這個重要關係,這對我們今後的行動有好處。處分肯定是要有的,但是現在王斌還不宜離開香港,還有工作要他繼續做。香港黑道穩定,是香港順利回歸的一個重要前提。老侯的十五弟,乖乖!在江湖上地位還不低呢!"

  楚靜忍不住笑了一下。馮雲山看著王斌,不說話。

  "我也認為王斌暫時不宜離開香港。"魏處長想了半天說,"權衡利弊,王斌留在香港工作的好處要大一些。侯伯的態度在某種程度上對香港的地下社會有著導向性作用,王斌成為侯伯的十五弟,他在江湖行走就方便多了。說話也管用,至於處分我覺得等專項工作結束以後回到北京再討論。——當然,王斌的擅自行動還是要批評的,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再次發生!"

  馮雲山閉著眼睛想想,點點頭:"可以暫時留在香港,但是——一切行動要及時報告,批准後才能行動!"

  "是,馮局長。"王斌誠懇地說。

  "你們出去吧,我和老徐單獨談談。"馮雲山說。大家都起身出去了,王斌最後走,關上門。馮雲山看著徐公道:"豌豆和葡萄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豌豆還在報社繼續搜集線索,葡萄和'嶽飛'接觸了一下。'嶽飛'正在想辦法繼續打聽大老闆的下落,現在還沒有什麼進展。'岳飛'提供的其餘情報,我們都已經進行了核實和處理。那邊來的人基本都已經被有效控制起來,在這方面軍情局不太可能有什麼動作了。"徐公道笑道,"包括他們指使和雇傭的恐怖組織,目前都已經被找杈子驅逐出境,就是偷渡過來的我們也有人在監控。我們通過廣東警方已經跟香港警方通報了情況,他們會採取聯合措施,7·1前後一周,可疑分子肯定會被香港警方扣起來。"

  馮雲山閉著眼睛仔細想著:"有沒有我們還沒有控制起來的殺手呢?"

  "可能性不大。"徐公道仔細想想,"我們的情報來源都是可靠而且層次比較高的,這種事情執行起來比較麻煩。武器、彈藥什麼的運進香港並不容易,香港警方對這方面的控制也比較嚴格。"

  馮雲山閉著眼睛思考著,還是不放心:"再核實一遍,東南亞的關係也用上。無論如何不能出事,我們就是香港看不見的銅牆鐵壁!"

  第十一章 光榮與夢想

  "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侯伯已經決定的事情,我也沒辦法改。"大飛戴著墨鏡對周新宇說。

  周新宇看著維多利亞灣不出聲,許久他笑了一下:"你好像也沒堅持?"

  "我輩分沒那麼高,那幫老傢伙們說話都比我管用。"大飛摘下墨鏡,"唉,我也是愛莫能

  助咯!我看就這樣吧,你願意怎麼搞是你的事情了,我大飛是社團的人,自然只能聽社團的。"

  "你的意思是,那筆錢就白給了?"周新宇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哪筆?"大飛裝糊塗,隨即恍然大悟:"哦,你說那筆啊?那算我借你的,到時候還你就是!我場面事情多花錢厲害,你雪中送炭我當然還是要感激的啊!謝了,我走了!"

  "站住!"周新宇厲聲喝道。

  大飛站住,轉頭:"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你以為我的錢是那麼白花的?!"周新宇眼中露出殺機,"大飛我告訴你,你是流氓我也不是善人!玩陰的,我比你會玩!我們團體從來都是對得住朋友,但是也絕不放過出賣我們團體的人!你給我想清楚了,不要讓我的手上沾上你的血!"

  "你威脅我?"大飛冷笑,"你以為這裡是哪兒?這裡是香港,我告訴你!這裡不是你的管轄範圍,這裡是我們社團的地頭!你動我一個試試,我立即讓你裝進麻袋扔進深圳灣喂魚!"

  "你要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周新宇真的露出了淩然殺機。

  "你啊,跟一條喪家狗說話啊?"大飛看著他笑著說,"你也不想想,你們有那麼厲害嗎?有那麼厲害,就別跑到島上去啊?多少年了反攻反攻,你們反攻了嗎?倒是連累了我們不少弟兄,我們憑什麼要聽你調遣?你們對我們社團夠意思嗎?——我今天告訴你,相安無事各走一邊!不然,社團要是出面,你們在香港永無立足之地!自己好好想想吧,笨蛋!"他轉身就走。

  "對了,"他轉身對周新宇說,"轉告你們大老闆——我不是你們的夜壺,尿急就用一下,用完了就扔一邊嫌騷!"他大步走了,丟下壓抑內心怒火的周新宇。

  "經理,要不要我去幹掉他?"貼身的保鏢低聲問周新宇。

  周新宇嘴角的肌肉在抽搐著,隨即斷然說:"不行!最後這句話我明白了,這不是大飛這個腦袋能想出來的!我們中計了,是老不死的給我們設的圈套!——打掉牙往肚子裡面咽吧。"

  一個半山的別墅,軍情局長背著手看著繁華的香港久久無語,周新宇站在他的身後。軍情局長似乎一瞬間老了十歲,他歎氣:"虎落平陽啊!我們團體多少年來,也沒有蒙受過這樣的恥辱!"

  "聽局長安排。"周新宇頷首道。

  "安排?"軍情局長苦笑,"還能有什麼安排?局勢已經明擺著,共軍大兵壓境,公開秘密手段一起來。我們在香港的社會關係已經基本斷乾淨了,難道我們還能在香港打一場血戰?——正規軍八百萬美式裝備都打不贏的仗,靠我們做特工工作的可以打贏?可笑!說到底還是自己不爭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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