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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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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的幾個兒子被綁在石樁上,眼睛瞪得銅鈴一般。但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人被送到鍘刀口裡。隨著"哢嚓"一聲脆響,年逾古稀的三爺被鍘為兩斷,身子斷口處湧出的黑血冒著騰騰熱氣,瞬間染紅了地面。鄉親們都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看著親人的半截身子還在地上蠕動,三爺的幾個兒子眼角都瞪出了鮮血:"小鬼子!我日你八輩兒祖宗!"老二厲聲嘶叫,如虎嘯狼嗥。 "呀——"一個新兵端著長長的刺刀在小隊長的指令下,帶著殺聲刺入了何家老二的胸膛。刺刀在胸膛裡攪動著,何家老二被劇痛折磨得扭動著身子,繩子深深地勒進肉裡。拼著最後一點氣力,何老二一口鮮血噴在了小鬼子的臉上。 "殺給給——"隨著鬼子小隊長一聲令下,其餘幾個鬼子新兵也帶著野獸一般的號叫撲向了何三爺剩下的幾個兒子。血腥的現實使人群騷動起來,孩子開始哭,女人開始叫,男人們則目眥欲裂地握著拳頭向鬼子逼近…… "機槍準備——"萬喜八郎看到群情激奮,也有些緊張,沒等他舉著戰刀的手放下來,人群中有人大吼了一嗓子——"窮爺兒們,拼了吧!"隨著聲音落地,激憤的人群發出海一般的呼嘯:"拼了!掐死他們!" 然而善良本分的人們卻忽視了他們的對手。手無寸鐵的人群面對的是一群狼一般的野獸。這些野獸牙尖嘴利,他們拿著世界上最有效的殺人兇器。 機關槍響了起來,條條火舌無情地吞噬著善良的生命,人們像熟透的麥浪,被一層層地割倒。爆炸聲響起來,殘暴的日本鬼子把手榴彈投向了人群,一時間,硝煙四起,血肉橫飛。侵略者哈哈狂笑著,笑聲中殘肢斷臂滿天飛舞,鮮血碎肉遍地鋪濺。機槍聲、爆炸聲、慘嚎聲、呼兒喚女、哭爹叫娘的嘶叫形成了一座慘絕人寰的人間煉獄。 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過去了,屠殺仍然沒有結束。兇暴的日本鬼子滿大街的抓捕倖存者。房子燒起來了,雞飛狗跳,貓撲鼠竄,就連這些低等動物仿佛也在抗議著日本鬼子的暴行。 在屠戮搶掠了一個多時辰之後,侵略者終於撤離了。呂長山帶著人鑽出古墓,來到大街上。看著滿眼的殘牆斷壁,滿地的死屍骸骨,遊擊隊員們個個義憤填膺。 倖存的老百姓都在默默地收拾著親人的遺骨,整理著破敗的家園。看到這些人之後,他們並沒有像往常那樣迎上來噓寒問暖,只是木然地看了他們一眼,就又繼續自己手裡的活計了。這讓呂長山和遊擊隊員心裡充滿了愧疚。 "不能怪鄉親們冷漠,"呂長山心想,"老百姓在遭受侵略者屠戮的時候,遊擊隊並沒有出現。'患難見真情',沒有和鄉親們共患難,還算什麼老百姓的隊伍啊?這也難怪鄉親們失望了。" "同志們!"呂長山的心情很沉重,"咱們這次做了縮頭烏龜,讓鄉親們失望了。"看鄉親們的態度誰不知道啊?誰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 "隊長!那咱就去找小鬼子,把咱們的威信再重新立起來。"邱黑子提議。 呂長山心裡開始苦笑,就憑這幾個人這幾杆槍?唉!不過話又說回來,不去找小鬼子點麻煩,這事兒怎麼向上級,向老百姓交代呢?管他娘的,拼了!死在戰場上就是交代。 主意一定,呂長山覺得心裡好受些:"大家聽著,韓鐵貴帶人繼續在這兒隱蔽,楊子立刻去下馬莊通知政委,黑子跟我化裝進縣城。他奶奶的,是爺們兒就跟我去攪和攪和小鬼子的老窩。" (2) 夜。滿城縣縣城一座廢棄的小學校裡。 "石原君!明天,你的獵虎特種作戰分隊將第一次執行任務。為了表示對帝國勇士的激勵,萬喜君今日出去肅正治安的時候,給您帶回來一些支那的花姑娘。哈哈哈……"伊藤少男大佐正在淫笑著給他新的下屬餞行。"這些花姑娘就在這隔壁的房子裡,等一會兒就讓你的勇士們盡情地享受吧!" "謝謝大佐閣下的鼓勵!謝謝萬喜君費心。此次獵虎出擊,一定不會辜負各位的期望!"石原紀一上尉以標準的軍人姿態立正、敬禮,"這次帶來的全是經過滿洲帝國特殊訓練的關東軍精英!相信他們一定會給各位交上一份滿意的答卷!" "好!不愧是帝國的武士!"伊藤眉開眼笑地讚揚道,"石原家族將會為你的聖戰功績而自豪!"伊藤一揮手,"諸君也請離開吧!讓我們的帝國勇士們在勝利即將到來之前好好地享受一下!告辭了!" "拜託了!""告辭!"眾人也紛紛起身告辭。 此刻,就在這所小學的外邊,呂長山帶著精簡後的遊擊隊趁著夜色的掩護,悄悄靠近了這所小學校。 遊擊隊太窮了,經過日本鬼子的大規模圍剿之後,現在只剩下了十幾條長短槍。呂長山不得不把沒有槍的隊員留下來——總不能空著手去送死吧? 看著伊藤少男帶著大隊的鬼子出門離開,呂長山才開始戰鬥部署。"韓鐵貴!"呂長山輕聲地命令,"你帶兩個人,負責門口的那個哨兵亭,一定要控制到大家出來!其餘人分成兩組,邱黑子帶一組。看見鬼子就給我往死裡打!另一組跟著我去解救被抓來的婦女姐妹。得手之後,立刻向西門撤退,和西門的政委會合!行動!" 一聲令下,各小組紛紛從藏身的地點站起來,彎著腰,狸貓一般悄無聲息地接近各自的目標。 呂長山的小組接近院牆以後,一個個的遊擊隊員站在牆邊,居然掏出各自的老二,依次輪流地沖著一個地方開始"放水"。一個人尿完之後,旁邊一個隊員用早就準備好的刺刀開始在潤濕的土坯牆上"呲咧呲咧"地刮起來。刮到幹土,就會又有一個隊員上來接替"放水",然後再刮。如是四五次之後,土坯牆終於有一塊土坯被挖了下來。挖下第一塊就好辦了,順勢向旁邊摳摸拔拉,幾下就把土牆掏出一個能鑽人的窟窿。 邱黑子的小組卻沒用這笨法子,只是跟著韓鐵貴三個人直接靠近門口,探頭悄悄往裡一看,只見門口站著一個哨兵,正踮著腳尖,拼命地抬高身子向院子裡亮燈的房裡張望呢,顯然是那裡傳出的淫笑和尖叫聲刺激著他的某個神經,而另一個哨兵則在哨亭裡就著馬燈在看什麼東西。 邱黑子和韓鐵貴交換了一下眼神,兩個人就默契地摸了過去。韓鐵貴從鬼子哨兵身後輕輕地伸出胳膊,溫柔地摟住他的脖子。這傢伙還以為是同伴開玩笑呢,仰著個腦袋都沒低下頭來,韓鐵貴的匕首就抵著他的後心,刺了進去。背後突然傳來的劇痛讓這鬼子想喊,韓鐵貴則及時地捂住他的嘴,並同時把手裡的匕首狠狠地攪動幾下,直到這鬼子的身體抽動著癱軟下滑,韓鐵貴才拔出匕首,慢慢地放開手。 與此同時,邱黑子從兩個人背後閃進哨亭。正在看色情畫報的鬼子一抬頭,一個鐵塔般的大漢突然站在他面前,吃了一驚,那嘴巴條件反射地就張開了。然而更讓他吃驚的是嘴裡馬上就多出來一柄鐵器——邱黑子沒容他叫出聲來就用一根紅纓槍穿透他的嘴,並用力將他釘在了牆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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