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軍事·軍旅 > 21條秋田軍犬 | 上頁 下頁 |
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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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兆鈞說,總算還好,沒有發生重大後果,既然軍犬已被包圍了,我們就過去看看吧。這話正中肖叟侯下懷,於是便和薛、徐兩人出了破廟,前往現場。 哪知,趕到現場時,卻見盛小牛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那樣團團打轉,肖叟侯情知不好,喝問之下,竟是石嘯漪已經單身上了高地,深入犬群要把軍犬勸說回來! 犬王沒有料到它精心策劃的集體大逃亡竟然發動伊始就被察覺了。當時,河上真為首的18條軍犬都已經悄無聲息地爬出了破廟的下水道,只剩下丙成參還在往外爬行。哪知就是這主兒不知怎麼的發出了些許聲響,被盛小牛察覺而打響了報警槍聲。 槍聲響起的同時,丙成參剛好從下水道裡鑽出來,幾條性格暴躁的軍犬圍著它幾乎就要撲上去撕咬了,被平山活鼻腔裡輕哼一聲止住。情勢緊急,河上真來不及考慮什麼,領先一頭紮進了黑暗之中,群犬連忙拔步緊跟。方向是定好了的,還是向著東北方向奔,因為河上真確信松尾大郎和渡邊正勇就是朝那個方向去的,它領著群犬要去投奔日本主子。 如果這是一群智商低下、沒有受過訓練的野狗,也許倒是會抓住肖叟侯在給挺進團二營錢萬里營長打電話的時間差,成功地沖出肖叟侯劃定的包圍圈。但這是一群軍犬,智商高而且受過嚴格訓練,這種在平時是優勢的作用此刻倒變成了劣勢:河上真率領群犬一路狂奔,不一會來到了一個規模不小的山村外側。村口人家的一條狗感覺到了異常,馬上叫了起來。倘是尋常野狗,處在這當兒肯定不顧一切疾奔而去一口氣沖過村子了,但河上真被這叫聲提醒反倒不敢了,它擔心狗叫聲驚動了村裡的老百姓,以為野獸侵入了,拿著獵槍來一番阻擊,那豈不是自投羅網了?於是,犬王便決定從村外繞行而過。這一繞,所耗費的時間正好使錢萬里來得及佈置部隊建立了位於明山和水山之間那條公路上的封鎖線。當逃亡軍犬來到明山和水山交界處明山一側的密林中時,天色已隱約透亮,斜風吹來,不止是河上真一條軍犬,其他犬都從風裡感受到了特殊信息:前面有危險! 河上真朝始終緊隨著它的平山活看了一眼,平山活馬上領悟了犬王的意思,不聲不響地跟著河上真悄無聲息地在樹林中潛行,來到公路邊那枯草從中,只一看,便大吃一驚:公路上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已經將兩山的這道惟一的交界線切斷!要想穿越,不是沒有可能,但一是當場傷亡難免;二是肯定會遭追捕和前方設置新的封鎖線進行攔截。平山活轉臉望著河上真,用目光詢問:怎麼辦?犬王稍一考慮,決定原路返回。 原路返回去哪裡?河上真一邊走一邊想,忽然想到昨天狩獵時曾經上過一個無名高坡,四周都是幾乎垂直的石壁,只有一條僅能通過1人的羊腸小道通往上面。坡頂樹木茂密,雜草叢生,怪石嶙峋,很適宜於隱藏,躲到天黑以後就能溜過封鎖線了,而且如果萬一被人發現了也還能憑藉天險守住小道口,如果能夠支持到天黑,那就可以借助夜色的掩護突圍出走了。對,就是那裡了! 可是,河上真怎麼也弄不懂的情況再次發生了,它率領群犬抵達無名高坡時,儘管已經天明,但是具有超感覺的軍犬沒有一條察覺到周圍有任何異常跡象。哪知,即使是這樣,它們還是被發現了,而且又是在最後一條軍犬躍上羊腸小道的一瞬間被追捕者發現的。那是小許手下的兩個警衛戰士,結為一組搜索到這裡,正好看見一條軍犬跳上小道,於是馬上鳴槍報警。挺進團一營袁星光營長正好在附近,趕來一問,當即令司號員吹號調集周圍人馬將無名高坡團團圍住。這樣,軍犬就只能待在這個面積不到二百平方米的高坡上了。 肖叟侯手下的警察聽見號聲也趕來了,袁星光看見人多,尋思這樣一個小小山道口沒有必要集中這麼多的兵力,便當即重新部署兵力,將全部追捕力量均勻分佈於四個方向,形成三道封鎖線。公安局來的警察,因為只有手槍,所以就全部安排在道口。兩名年輕力壯的警察望著高坡,躍躍欲試,沒向袁星光請示就自顧自地沿著羊腸小道向上沖去,軍犬基地警衛班長小許下令讓手下戰士跟進,被袁星光發話阻住,說老子還沒下令呢,這倆小子就衝鋒了?還有個組織性紀律性沒有?讓他們回來! 但兩個警察根本不聽小許的呼喚,手持手槍,只管向上疾奔。眼見得攀到小道盡頭了,上面的軍犬還沒有動靜。眾人正覺納悶時,忽見兩條黑影閃電似的從小道盡頭飛掠而出,那兩個警察連聲音也沒發一下就已被撞倒,一個沿著小道很陡的斜坡骨碌碌地滾了下來,另一個跟著滾了幾下停住了,支撐著爬起來,一手托住了下巴,一手扶著旁邊的石壁艱難地往下挪步。袁營長見狀,馬上讓幾個戰士迎上去把兩人接下來。看高坡上頭,依舊恢復了平靜,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似的。 小許是有過相同經歷的,見狀臉就白了,說他媽的軍犬像當初襲擊我一樣撞翻了這兩個警察同志,不知傷勢是否重,但願下巴骨沒被撞碎。幾個馴導員說他們看清楚了,撞人的軍犬是足清健和足清敏那對姐弟。 傷員扶下來了,袁營長讓衛生員檢查下來,還好下巴骨沒被撞碎,但腦震盪是免不了的了。馴導員說看來軍犬還是頭下留情的,沒有使足力道,否則就沒有那麼簡單了。袁營長這才知道身邊圍著的幾位都是馴導員,便說他媽的你們既然是馴犬的,那就上去給老子把軍犬喚下來不是得了唄,怎麼站在這兒就像沒事看熱鬧似的?馴導員於是就把馴化軍犬的情況向袁星光簡單介紹了,袁星光點頭,說這麼困難的事情,咱那老首長瘦猴哥能夠咬著牙做也真難為他了。現在怎麼樣?要麼派人上去給這夥不識好歹的畜生一頓亂槍?打死了也就打死了,沒死算它命大,我也好向瘦猴哥交差。說著,便扯開嗓門叫司號員,要他吹號調人,小許和幾個馴導員慌忙攔住,說袁營長你這道命令如果得到執行的話,那我們在場的這些馴化小組的人個個都得挨肖局長的耳光,挨完後多半還要進禁閉室,這麼多人禁閉室容不下就得進看守所寄押了。你是肖局長的老戰友,也許還能免,不過一頓臭駡是無論如何也逃不了的。袁星光當然知道肖叟侯的脾氣,知道他們這些話沒有誇張,便罵罵咧咧說這瘦猴子「重狗輕人」,階級立場有問題。 罵歸罵,問題還得解決。袁星光也是身經百戰的主兒,知道下午天黑前必須解決問題,否則天一黑就根本沒有他再想如何如何的份兒了,等你想出辦法上得去,只怕軍犬早已神不知鬼不覺遁身而去,黃花菜都涼了。而他也已經意識到必須保全軍犬的生命以對肖叟侯有個交代,但急切之間卻一時拿不出個辦法來。稍一沉思後,問哪個知道這高坡上面的地形,給咱說說。小許昨天參加狩獵行動時,到過無名高坡上面,當下便將上面的地形情況向袁營長彙報了。袁星光一邊聽一邊皺眉頭,說他媽的怪不得抗戰那陣老子吃了鬼子軍犬那麼大的苦頭,原來這些畜生竟然這樣狡猾,竟像學過軍事地形學似的。如今老子不是面臨著大難題嗎?肖瘦猴那主兒鐵定了要抓活的,看來也只好順著他的意思做了,不過怎樣抓法?又不能打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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