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柏利昂2(103)_丹·西蒙斯

一〇三

　　“總裁要你和他們談判。他們認得你，她已經想辦法讓他們知道你會來。她認為他們會讓你去……認為他們不會摧毀你的船。可是在這方面她並沒有得到確認。這事會很冒險。”

　　領事靠坐在皮座椅上。他感到自己好像又受到震撼槍的衝擊。“談判？我他媽的拿什麼去談判？”

　　“葛萊史東說等你離開海柏利昂之後，她馬上就會用你船上的超光速通訊和你連絡。這件事必須趕快進行。就在今天，趕在所有第一波受攻擊的世界落入亂軍手裡之前。”

　　領事聽到第一波受攻擊的世界，但是沒有問其中是否包括了他鍾愛的茂宜─聖約星。他想道，也許最好包括其中。他說：“不行，我要回時塚穀去。”

　　席奧調整了下眼鏡。“她不會准許的，長官。”

　　“哦？”領事微微一笑，“她怎麼阻止我？把我的船打下去嗎？”

　　“我不知道，可是她說過她不准許你這樣做。”由席奧的話聽來，他是真的非常擔心。“霸軍艦隊的確在軌道上有雷達哨艦和火炬船，長官，用來護送最後一批登陸艇。”

　　“呃，”領事說道，仍然面帶微笑，“就讓他們試試把我打下來看看。反正由人操縱的太空船已經有兩百年沒能在時塚穀附近著陸了；太空船都能很完美地著陸，可是船員全都消失蹤影。他們能打到我之前，我已經掛在荊魔神的樹上了。”領事閉起了眼睛，想像著船裡空無一人地降落在山谷上方的平原上。他想像著索爾、杜黑，以及其他人──奇跡似地都回來了──奔跑到船裡尋求庇護，用裡面的醫療設備來拯救海特·瑪斯亭和布琅·拉蜜亞，用裡面的冷凍神遊與睡眠艙來挽救小蕾秋。

　　“天啊！”席奧低聲地說，那震驚的語氣使領事由他的空想中回過神來。

　　他們在城市上空到了河流最後一個轉彎處。這裡的峭壁要高得多，越往南越高，到山上所刻的哀王比利頭像。太陽剛下山，染紅了低低的雲層和東邊懸崖上的房子。

　　城市上空戰鬥正烈。雷射射進也穿透雲層，船艦如蚊蚋般閃躲，像太接近火焰的飛蛾般燃燒起來。而翼傘和模糊的懸浮力場飄浮在如天花板的雲層下，濟慈市正受到攻擊。驅逐者已來到海柏利昂。

　　“哦，真他媽的厲害，”席奧敬畏地輕聲說道。

　　沿著城市西北方那道長著林木的山脊，火光一閃，一道凝結尾顯示一枚由肩上發射的火箭直朝這架霸聯的浮掠機射來。

　　“抓緊了！”席奧叱喝道，他轉回人工操縱，扳動各種開關，使浮掠機陡然轉向右方，想直接轉進那枚小火箭本身的旋轉半徑內。

　　機尾的爆炸使領事整個人往前撞進安全帶裡，他一時眼前模糊一片。等他能再看清楚的時候，機艙裡已經充滿了濃煙，在迷霧中只見眾多紅色警示燈閃爍，十來個緊急的聲音警告說浮掠機的系統故障。席奧正嚴肅地俯身在全能控制杆上。

　　“抓緊了！”他毫無必要地又說了一遍。浮掠機令人反胃地旋轉著，在空中找到了一個著力點，然後又失去了那個著力點，他們一路翻滾著，斜栽向那燃燒中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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