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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六(1)


  ◎長孫平

  平字處均,河南洛陽人,周柱國儉子。仕武帝,為衛王侍讀。建德初,拜開府、樂部大夫。宣帝即位,為小司寇。大象中,代賀若弼為壽州刺史。隋受禪,徵拜度支尚書,轉工部尚書。曆汴、許、貝三州刺史,轉相州刺史,免。尋進位大將軍,拜太常卿,判吏部尚書事。仁壽中卒,諡曰康。

  △上書請積穀

  臣聞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命,勸農重谷,先王令軌。古者三年耕而餘一年之積,九年作而有三年之儲,雖水旱為災,而民無菜色,皆由勸導有方,蓄積先備者也。去年亢陽,關右饑餒,陛下運山東之粟,置常平之官,開發倉廩,普加賑賜,大德鴻恩,可謂至矣。然經國之道,義資遠算,請勒諸州刺史、縣令,以勸農積穀為務。(《隋書·長孫平傳》)

  △奏立義倉定式

  古者三年耕而餘一年之積,九年作而有三年之儲,雖水旱為災,而人無菜色,皆由勸導有方,蓄積先備故也。去年亢陽,關內不熟,陛下哀湣黎元,甚於赤子。運山東之粟,置常平之官,開發倉廩,普加賑賜。少食之人,莫不豐足。鴻恩大德,前古未比。其強宗富室,家道有餘者,皆競出私財,遞相賙贍。此乃風行草偃,從化而然。但經國之理,須存定式。(《隋書·食貨志》)

  ◎長孫晟

  晟字季晟,河南洛陽人,魏上党王稚曾孫。仕周武帝,為司衛上士。大象中,遷奉車都尉。隋受禪,授車騎將軍,進儀同三司,左勳衛車騎將軍,加開府,進驃騎將軍。持節護突厥,授上開府。煬帝即位,拜左領軍將軍,相州刺史,轉武衛將軍,遷右驍衛將軍。大業五年卒。至唐貞觀中,以子無忌貴,追贈司空、上柱國、齊國公,諡曰獻。

  △表奏宜北伐

  臣夜登城樓,望見磧北有赤氣,長百餘裡,皆如雨足下垂被地。謹驗兵書,此名灑血,其下之國必且破亡。欲滅匈奴,宜在今日。(《隋書·長孫晟傳》,晟還大利城,安撫新附。仁壽元年,晟表奏。)

  △上書進離間突厥計

  臣聞喪亂之極,必致升平,是故上天啟其機,聖人成其務。伏惟皇帝陛下當百王之末,膺千載之期,諸夏雖安,戎埸尚梗。興師致討,未是其時,棄於度外,又複侵擾。故宜密運籌策,漸以攘之,計失則百姓不甯,計得則萬代之福。吉凶所系,伏願詳思。臣於週末,忝充外使,匈奴倚伏,實所具知。玷厥之於攝圖,兵強而位下,外名相屬,內隙已彰,鼓動其情,必將自戰。又處羅侯者,攝圖之弟,奸多而勢弱,曲取於眾心,國人愛之,因為攝圖所忌,其心殊不自安,跡示彌縫,實懷疑懼。又阿波首鼠,介在其間,頗畏攝圖,受其牽率,唯強是與,未有定心。今宜遠交而近攻,離強而合弱,通使玷厥,說合阿波,則攝圖回兵,自防右地。又引處羅,遣連奚、霫,則攝圖分眾,還備左方。首尾猜嫌,腹心離阻,十數年後,承釁討之,必可一舉而空其國矣。(《隋書·長孫晟傳》)

  △奏許染幹尚主

  臣觀雍閭,反夏無信,特共玷厥有隙,所以依倚國家。縱與為婚,終當必叛。今若得尚公主,承藉威靈,玷厥、梁幹必又受其徵發。強而更反,後恐難圖。且染幹者,處羅侯之子也,素有誠款,於今兩代。臣前與相見,亦乞通婚,不如許之,招令南徙,兵少力弱,易可撫馴,使敵雍閭,以為邊捍。(《隋書·長孫晟傳》,開皇十三年,遣晟殺大義公主,雍閭又表請婚。僉議將許之,晟又奏。)

  △奏徙染幹部落

  染幹部落歸者既眾,雖在長城之內,猶被雍閭抄略,往來辛苦,不得甯居。請徙五原,以河為固,于夏、勝兩州之間,東西至河,南北四百里,掘為橫塹,令處其內,任情放牧,免於抄略,人必自安。(《隋書·長孫晟傳》)

  △奏請招慰都藍部落

  今王師臨境,戰數有功,城內攜離,其主被殺。乘此招誘,必並來降,請遣染幹部下分頭招慰。(《隋書·長孫晟傳》,二十年,都藍大亂,為其部下所殺。晟因奏請。)

  ◎賀婁子幹

  子幹字萬壽,代人,世居關右。仕周武帝,為司水上士,累遷小司水,封思安縣子。尋授使持節、儀同大將軍。大象中,除秦州刺史,進爵為伯。以從平尉迥功,進上開府,封武川縣公。隋受禪,進封巨鹿郡公,鎮涼州。授上大將軍,徵授工部尚書,仍鎮涼州。授榆關總管,雲州刺史,仍拜雲州總管。開皇十四年卒,諡曰懷。

  △上書言隴右機宜

  比者凶寇侵擾,蕩滅之期,匪朝伊夕。伏願聖慮,勿以為懷。今臣在此,觀機而作,不得准詔行事。且隴西、河右,土曠民稀,邊境未寧,不可廣為田種。比見屯田之所,獲少費多,虛役人功,卒逢踐暴。屯田疏遠者,請皆廢省。但隴右之民以畜牧為事,若更屯聚,彌不獲安。只可嚴謹斥候,豈容集人聚畜。請要路之所,加其防守。但使鎮戍連接,烽候相望,民雖散居,必謂無慮。(《隋書·賀婁子幹傳》,高祖以隴西頻被寇掠,敕子幹勸民為堡,營田積穀,以備不虞,子幹上書。)

  ◎賀若弼

  弼字輔伯,河南洛陽人。仕周,為齊王憲記室,封當亭縣公,遷小內史。大象中,為壽州刺史,改封襄邑縣公。入隋,拜吳州總管。以平陳功,進爵宋國公,拜右領軍大將軍,轉右武候大將軍。以怨望,免官。大業三年,誅。

  △禦授平陳七策

  其一,請廣陵頓兵一萬,番代往來。陳人初見設備,後以為常,及大兵南伐,不復疑也。

  其二,使兵緣江時獵,人馬喧噪。及兵臨江,陳人以為獵也。

  其三,以老馬多買陳船而匿之,買弊船五六十艘於瀆內。陳人覘以為內國無船。

  其四,積葦荻於揚子津,其高蔽艦。及大兵將度,乃卒通瀆于江。

  其五,塗戰船以黃,與枯荻同色,故陳人不預覺之。

  其六,先取京口倉儲,速據白土岡,置兵死地,故一戰而克。

  其七,臣奉敕,兵以義舉。及平京口,俘五千餘人,便悉給糧勞遣,付其敕書,命別道宣喻。是以大兵度江,莫不草偃,十七日之間,南至林邑,東至滄海,西至象林,皆悉平定。(《北史·賀若弼傳》,平陳後六年,弼撰其畫策上之,謂為《禦授平陳七策》。上弗省,曰:「公欲發揚我名,我不求名,公宜自載家傳。」)

  △度江祝

  弼親承廟略,遠振國威,伐罪吊民,除凶剪暴。上天長江,鑒其若此。如使福善禍淫,大軍利涉;如事有乖違,得葬江魚腹中,死且不恨。(《隋書·賀若弼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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