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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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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字元遜,瑾長子。曆騎都尉太子中庶子,轉左輔都尉,拜撫越將軍,領丹陽太守,進威北將軍,封都鄉侯,遷大將軍,假節。陸遜領荊州事,後征領太子太傅。孫亮即位,拜太傅,為孫峻所殺。有《諸葛子》五卷。 △敕下四部屬城 山民去惡從化,皆當撫慰,徙出外縣,不得嫌疑,有所執拘。(《吳志·諸葛恪傳》) △諫齊王孫奮箋 帝王之尊,與天同位,是以家天下,臣父兄,四海之內,皆為臣妾。仇讎有善,不得不舉;親戚有惡,不得不誅。所以承天理物,先國後身,蓋聖人立制,百代不易之道也。昔漢初興,多王子弟,至於太強,輒為不軌,上則幾危社稷,下則骨肉相殘,其後懲戒,以為大諱。自光武以來,諸王有制,惟得自娛于宮內,不得臨民,幹興政事,其與交通,皆有重禁,遂以全安,各保福祚。此則前世得失之驗也。近袁紹、劉表各有國土,土地非狹,人眾非弱,以適庶不分,遂滅其宗祀。此乃天下愚智所共嗟痛。大行皇帝覽古戒今,防芽遏萌,慮於千載。是以寢疾之日,分遣諸王,各早就國,詔策殷勤,科禁嚴峻,其所戒敕,無所不至,誠欲上安宗廟,下全諸王,使百世相承,無凶國害家之悔也。 大王宜上惟太伯順父之志,中念河間獻王、東海王強恭敬之節,下當裁抑驕恣荒亂,以為警戒。而聞頃至武昌以來,多違詔敕,不拘制度,擅發諸將兵治護宮室。又左右常從有罪過者,當以表聞,公付有司,而擅私殺,事不明白。大司馬呂岱親受先帝詔敕,輔導大王,即不承用其言,令懷憂怖。華先帝近臣,忠良正直,其所陳道,當納用之,而聞怒,有收縛之語。又中書楊融,親受詔敕,所當恭肅,雲「正自不聽禁,當如我何」?聞此之日,大小驚怪,莫不寒心。裡語曰:「明鏡所以照形,古事所以知今。」大王宜深以魯王為戒,改易其行,戰戰兢兢,盡敬朝廷,如此則無求不得。若棄忘先帝法教,懷輕慢之心,臣下甯負大王,不敢負先帝遺詔,甯為大王所怨疾,豈敢忘尊主之威,而令詔敕不行於藩臣耶?此古今正義,大王所照知也。夫福來有由,禍來有漸,漸生不憂,將不可悔。向使魯王早納忠直之言,懷驚懼之慮,享祚無窮,豈有滅亡之禍哉?夫良藥苦口,惟疾者能甘之;忠言逆耳,惟達者能受之。今者恪等忄婁々欲為大王除危殆於萌芽,廣福慶之基原,是以不自知言至,願蒙三思。(《吳志·孫奮傳》) △與丞相陸遜書 楊敬叔傳述清論,以為方今人物凋盡,守德業者不能複幾,宜相左右,更為輔車,上熙國事,下相珍惜。又疾世俗好相謗毀,使已成之器,中有損累;將進之徒,意不歡笑。聞此喟然,誠獨擊節。愚以為君子不求備於一人。自孔氏門徒大數三千,其見異者七十二人,至於子張、子路、子貢等七十之徒,亞聖之德,然猶各有所短,師辟由彥,賜不受命,豈況下此而無所闕?且仲尼不以數子之不備而引以為友,不以人所短棄其所長也。加以當今取士,宜寬於往古。何者?時務從橫,而善人單少,國家職司,常苦不充。苟令性不邪惡,志在陳力,便可獎就,騁其所任。若於小小宜適,私行不足,皆宜闊略,不足縷責。且士誠不可纖論苛克,苛克則彼賢聖猶將不全,況其出入者耶?故曰以道望人則難,以人望人則易,賢愚可知。 自漢末以來,中國士大夫如許子將輩,所以更相謗訕,或至於禍,原其本起,非為大讎,惟坐克己不能盡如禮,而責人專以正義。夫己不如禮,則人不服。責人以正義,則人不堪。內不服其行,外不堪其責,則不得不相怨。相怨一生,則小人得容其間。得容其間,則三至之言,浸潤之譖,紛錯交至,雖使至明至親者處之,猶難以自定,況已為隙,且未能明者乎?是故張、陳至於血刃,蕭、朱不終其好,本由於此而已。夫不赦小過,纖微相責,久乃至於家戶為怨,一國無複全行之士也。(《吳志·諸葛恪傳》) △與弟公安督融書 今月十六日乙未,大行皇帝委棄萬國,群下大小,莫不傷悼。至吾父子兄弟,並受殊恩,非徒凡庸之隸,是以悲慟,肝心圮裂。皇太子以丁酉踐尊號,哀喜交並,不知所措。吾身受顧命,輔相幼主,竊自揆度,才非博陸而受姬公負圖之托,懼忝丞相輔漢之效,恐損先帝委付之明,是以憂慚惶惶,所慮萬端。且民惡其上,動見瞻觀,何時易哉?今以頑鈍之姿,處保傅之位,艱多智寡,任重謀淺,誰為唇齒?近漢之世,燕、蓋交遘,有上官之變,以身值此,何敢怡豫邪?又弟所在,與賊犬牙相錯,當於今時整頓軍具,率厲將士,警備過常,念出萬死,無顧一生,以報朝廷,無忝爾先。又諸將備守各有境界,猶恐賊虜聞諱,恣睢寇竊。邊邑諸曹,已別下約敕,所部督將,不得妄委所戍,徑來奔赴。雖懷愴怛不忍之心,公義奪私,伯禽服戎,若苟違戾,非徒小故。以親正疏,古人明戒也。(《吳志·諸葛恪傳》) △題論後為書答聶友 足下雖有自然之理,然未見大數。熟省此論,可以開悟矣。(《吳志·諸葛恪傳》) △出軍論 夫天無二日,土無二王,王者不務兼併天下而欲垂祚後世,古今未之有也。昔戰國之時,諸侯自恃兵強地廣,互有救援,謂此足以傳世,人莫能危。恣情從懷,憚於勞苦,使秦漸得自大,遂以並之,此既然矣。近者劉景升在荊州,有眾十萬,財穀如山,不及曹操尚微,與之力競,坐觀其強大,吞滅諸袁。北方都定之後,操率三十萬眾來向荊州,當時雖有智者,不能複為畫計於是景升兒子,交臂請降,遂為囚虜。凡敵國欲相吞,即仇讎欲相除也。有讎而長之,禍不在己,則在後人,不可不為遠慮也。昔伍子胥曰:「越十年生聚,十年教訓,二十年之外,吳其為沼乎!」夫差自恃強大,聞此邈然,是以誅子胥而無備越之心,至於臨敗悔之,豈有及乎?越小於吳,尚為吳禍,況其強大者耶?昔秦但得關西耳,尚以併吞六國,今賊皆得秦、趙、韓、魏、燕、齊九州之地,地悉戎馬之鄉,士林之藪。 今以魏比古之秦,土地數倍,以吳與蜀比古六國,不能半之。然今所以能敵之,但以操時兵眾,於今適盡,而後生者未悉長大,正是賊衰少未盛之時。加司馬懿先誅王淩,續自隕斃,其子幼弱,而專彼大任,雖有智計之士,未得施用。當今伐之,是其厄會。聖人急於趨時,誠謂今日。若順眾人之情,懷偷安之計,以為長江之險可以傳世,不論魏之終始,而以今日遂輕其後,此吾所以長嘆息者也。自本以來,務在產育,今者賊民繁滋,但以尚小,未可得用耳。若複十數年後,其眾必倍於今,而國家勁兵之地,皆已空盡,唯有此見眾可以定事。若不早用之,端坐使老,複十數年,略當損半,而見子弟數不足言,若賊眾一倍,而我兵損半,雖複使伊、管圖之,未可如何。今不達遠慮者,必以此言為迂。夫禍難未至而豫憂慮,此固眾人之所迂也。及於難至,然後頓顙,雖有智者,又不能圖,此乃古今所病,非獨一時。昔吳始以伍員為迂,故難至而不可救。劉景升不能慮十年之後,故無以詒其子孫。今恪無具臣之才,而受大吳蕭、霍之任,智與眾同,思不經遠,若不及今日為國斥境,俯仰年老,而讎敵更強,欲刎頸謝責,寧有補邪?今聞眾人或以百姓尚貧,欲務閑息,此不知慮其大危,而愛其小勤者也。昔漢祖幸已自有三秦之地,何不閉關守險,以自娛樂,空出攻楚,身被創痍,介胄生蟣虱,將士厭困苦,豈甘鋒刃而忘安寧哉,慮于長久不得兩存者耳!每覽荊邯說公孫述以進取之圖,近見家叔父表陳與賊爭競之計,未嘗不喟然嘆息也。夙夜反側,所慮如此,故聊疏愚言,已達二三君子之末。若一朝隕歿,志畫不立,貴令來世知我所憂,可思於於。(《吳志·諸葛恪傳》) △諸葛子 若能力兼三人,身與馬如膠漆,手與箭如飛虻,誠宜寵異。(《御覽》三百五十引《諸葛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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