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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達


  達字子度,扶風人,初字子敬,避先主叔父諱改。先主領荊州,以為宜都太守。後降魏,為散騎常侍建武將軍,封平陽亭侯,領新城太守,徙安定,複還新城。建興中,丞相亮數書招之,遂通款,事露,司馬懿討斬之。

  △辭先主表

  伏惟殿下將建伊、呂之業,追桓、文之功,大事草創,假勢吳、楚,是以有為之士深睹歸趣。臣委質已來,愆戾山積,臣猶自知,況於君乎!今王朝以興,英俊鱗集,臣內無輔佐之器,外無將領之才,列次功臣,誠自愧也。臣聞範蠡識微,浮於五湖;咎犯謝罪,逡巡於河上。夫際會之間,請命乞身。何則?欲潔去就之分也。況臣卑鄙,無元功臣勳,自系于時,竊慕前賢,早思遠恥。昔甲生至孝,見疑於親;子胥至忠,見誅於君;蒙恬拓境,而被大刑;樂毅破齊,而遭讒佞。臣每讀其書,未嘗不慷慨流涕,而親當其事,益以傷絕。何者?荊州覆敗,大臣失節,百無一還。惟臣尋事自致房陵、上庸,而複乞身,自放於外。伏想殿下聖恩感悟,湣臣之心,悼臣之舉。臣誠小人,不能始終,知而為之,敢謂非罪!臣每聞交絕無惡聲,去臣無怨辭,臣過奉教于君子,願君王勉之也。(《蜀志·劉封傳》注引《魏略》)

  △在魏奏薦王雄

  臣聞明君以求賢為業,忠臣以進善為效,故《易》稱「拔茅連茹」,《傳》曰「舉爾所知」。臣不自量,竊慕其義。臣昔以人乏,謬充備部職。時涿郡太守王雄為西部從事,與臣同寮。雄天性良固,果而有謀。曆試三縣,政成人和。及在近職,奉宣威恩,懷柔有術,清慎持法。臣往年出使,經過雄郡。自說特受陛下拔擢之恩,常勵節精心,思投命為效。言辭激揚,情趣款惻。臣雖愚暗,不識真偽,以謂雄才兼資文武,忠烈之性,逾越倫輩。今涿郡領戶三千,孤寡之家,參居其半,北有守兵藩衛之固,誠不足舒雄智力,展其勤幹也。臣受恩深厚,無以報國,不勝淒淒淺見之情,謹冒陳聞。(《魏志·崔林傳》注引《魏名臣奏》)

  △在魏與劉封書

  古人有言:「疏不間親,新不加舊。」此謂上明下直,讒慝不行也。若乃權君譎主,賢父慈親,猶有忠臣蹈功以罹禍,孝子抱仁以陷難,種、商、白起、孝己、伯奇,皆其類也。其所以然,非骨肉好離,親親樂患也。或有恩移愛易,亦有讒間其間,雖忠臣不能移之於君,孝子不能變之于父者也。勢利所加,改親為讎,況非親親乎!故申生、衛、禦寇、楚建稟受形之氣,當嗣立之政,而猶如此。今足下與漢中王,道路之人耳,親非骨血而據勢權,義非君臣而處上位,征則有偏任之威,居則有副軍之號,遠近所聞也。自立阿斗為太子已來,有識之人相為寒心。知使申生從子輿之言,必為太伯;衛聽其弟之謀,無彰父之譏也。且小白出奔,入而為霸;重耳逾垣,卒以克復。自古有之,非獨今也。

  夫智貴免禍,明尚夙達,僕揆漢中王慮定於內,疑生於外矣。慮定則心固,疑生則心懼。亂禍之興作,未曾不由廢立之間也。私怨人情,不能不見,恐左右必有以間于漢中王矣。然則疑成怨聞,其發若踐機耳。今足下在遠,尚可假息一時。若大軍遂進,足下失據而還,竊相為危之,昔微子去殷,智果別族,違難背禍,猶皆如斯,今足下棄父母而為人後,非禮也;知禍將至而留之,非智也;見正不從而疑之,非義也。自號為丈夫,為此三者,何所貴乎?以足下之才,棄身來東,繼嗣羅侯,不為背親也;北面事君以正綱紀,不為棄舊也;怒不致亂以免危亡,不為徒行也。加陛下新受禪命,虛心側席,以德懷遠,若足下翻然內向,非但與僕為倫,受三百戶封,繼統羅國而已,當更剖符大邦,為始封之君。陛下大軍金鼓以震,當轉都宛、鄧;若二敵不平,軍無還期。足下宜因此時早定良計。《易》有「利見大人」,《詩》有「自求多福」,行矣。今足下勉之,無使狐突閉門不出。(《蜀志·劉封傳》)

  夫不經之言,而有驗應者,號曰世讖也。(《書鈔》九十六)

  天地生如鏡。(《御覽》七百十七)

  △與諸葛亮書

  今送白綸帽玉玦各一,以示微意焉。(《御覽》六百八十七,六百九十二)

  宛去洛八百里,去此千二百里。聞吾舉事,當表上天子。比相反覆,一月間也。則吾城已固,諸軍足辨。吾所在深險,司馬公必不自來。諸將來,吾無患矣。(《華陽國志》二。又見《晉書·宣帝紀》)

  △兵到又告諸葛亮

  吾舉事八日,而兵至城下,何其速也。(《華陽國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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