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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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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秦弟。初事燕王噲,又事齊湣王。還燕,遇子之之亂,複至齊、至宋,燕昭王召為上卿。或雲秦兄弟五人,兄代,厲、辟、鵠,並遊說。秦最少,故字季子。案秦弟代,代弟厲,《戰國策》、《史記·蘇秦傳》皆同,唯譙周《古史考》、魚豢(《典略》為異。《索隱》雲:「蓋按蘇氏譜雲然也。」) △遺燕昭王書 夫列在萬乘而寄質於齊,名卑而權輕;秦齊助之伐宋,民勞而實費。破宋,殘楚淮北,肥大齊,讎強而國弱也:此三者,皆國之大敗也,而足下行之,將欲以除害,取信於齊也,而齊未加信於足下,而忌燕也愈甚矣。然則足下之事齊也,失所為矣。夫民勞而實費,又無尺寸之功,破宋肥讎而世負其禍矣。足下以宋加淮北,強萬乘之國也,而齊並之,是益一齊也。北夷方七百里,加之以魯、衛,此所謂強萬乘之國也,而齊並之,是益二齊也。夫一齊之強,而燕猶不能支也,今乃以三齊臨燕,其禍必大矣。雖然,臣聞知者之舉事也,轉禍而為福,因敗而成功者也。齊人紫敗素也,而賈十倍;越王句踐棲於會稽,而後殘吳,霸天下,此皆轉禍而為福,因敗而為功者也。今王若欲轉禍而為福,因敗而為功乎,則莫如遙伯齊而厚尊之,使使盟於周室,盡焚天下之秦符,約曰:「夫上計破秦,其次長賓之秦。秦挾賓客以待破,秦王必患之。秦五世以結諸侯,今為齊下,秦王之志,苟得窮齊,不憚以一國都為功。然而王何不使布衣之人以窮齊之說說秦,謂秦王曰:「燕、趙破宋肥齊,尊齊為之下者,燕、趙非利之也;弗利而勢為之者,何也?以不信秦王也。今王何不使可以信者接收燕、趙?今涇陽君若高陵君先於燕、趙,秦有變,因以為質,則燕、趙信秦矣。秦為西帝,趙為中帝,燕為北帝,立為三帝,而以令諸侯。韓、魏不聽,則秦伐之;齊不聽,則燕、趙伐之,天下熟敢不聽?天下服聽,因驅韓、魏以攻齊,曰必反宋地而歸楚之淮北。夫反宋地歸楚之淮北,燕、趙之所同利也;並立三帝,燕、趙之所同願也。夫實得所利,名得所願,則燕、趙之棄齊也,猶釋弊ε。今王之不收燕、趙,則齊伯必成矣。諸侯戴齊而王獨弗從也,是國伐也;諸侯戴齊而王從之,是名卑也。王不收燕、趙,名卑而圖危;王收燕趙,名尊而國寧。夫去尊寧而就卑危,知者不為也。」秦王聞若說也。必如刺心。然則王何不務使知士以若此言說秦?秦伐齊必矣。夫取秦,上交也;伐齊,正利也;尊上交,務正利,聖王之事也。(《戰國策》一十九,又見《史記·蘇秦傳》) △自齊獻書燕王 臣之行也,固知將有口事,故獻禦書而行。曰臣貴於齊,燕大夫將不信臣,臣賤,將輕臣;臣用,將多望於臣;齊有不善,將歸罪於臣;天下不攻齊,將曰善為齊謀;天下攻齊,將與齊兼貿阝臣,臣之所重,處重卵也。王謂臣曰:「吾必不聽眾口與讒言,吾信汝也。猶劃刈者也。上可以得用於齊,次可以得信於下,苟無死,女無不為也,以女自信可也。」與之言曰:「去燕之齊可也,期於成事而已。」臣受令以任齊,及五年,齊數出兵,未嘗謀燕。齊、趙之交,一合一離,燕王不與齊謀趙,則與趙謀齊。齊之信燕也,至於虛北地行其兵。今王信田伐與參、去疾之言,且攻齊,使齊犬馬戔而不言燕。今王又使慶令臣曰:「吾欲用所善。」王苟欲用之,則臣請為王事之。王欲臣任所善,則臣請歸事。臣苟得見,則盈願。(《戰國策》三十) 楚得枳而國亡,齊得宋而國亡,齊、楚不得以有枳、宋事秦者,何也?是則有功者,秦之深讎也。秦取天下,非行義也。暴也。秦之行暴於天下,正告楚曰:「蜀地之甲,輕舟浮於汶,乘夏水而下江,五日而至郢。漢中之甲,乘舟出於巴,乘夏水而下漢,四日而至五渚。寡人積甲宛,東下隨,知者不及謀,勇者不及怒,寡人如射隼矣。王乃待天下之攻函穀,不亦遠乎?」楚王為是之故,十七年事秦。秦正告韓曰:「我起乎少曲,一日而斷大行。我起乎宜陽而觸平陽,二日而莫不盡繇。我離兩周而觸鄭,五日而國舉。韓氏以為然,故事秦。秦正告魏曰:「我舉安邑,塞女戟,韓氏、太原卷。我下枳,道南陽、封、冀,包兩周,乘夏水,浮輕舟,強弩在前,戈在後。決滎口,魏無大樑;決白馬之口,魏無濟陽;決宿胥之口,魏無虛、頓丘。陸攻則擊河內,水攻則滅大樑。魏氏以為然,故事秦。秦欲攻安邑,恐齊救之,則以宋委於齊,曰:「宋王無道,為木人以寫寡人,射其面。寡人地絕兵遠,不能攻也。王苟能破宋有之,寡人如自得之。」已得安邑,塞女戟,因以破宋為齊罪。秦欲攻齊,恐天下救之,則以齊委於天下,曰:「齊王四與寡人約,四欺寡人,必率天下以攻寡人者三。有齊無秦,無齊有秦,必伐之,必亡之!」已得宜陽、少曲,致藺、石,因以破齊為天下罪。秦欲攻魏,重楚,則以,南陽委於楚,曰:「寡人固與韓且絕矣!殘均陵,塞黽阝隘,苟利於楚,寡人如自有之。」魏棄與國而合於秦,因以塞黽阝隘為楚罪。兵困於林中,重燕、趙,以膠東委於燕,以濟西委於趙。趙得講於魏,至公子延,因犀首屬行而攻趙。兵傷於離石,《史記》作譙石,遇敗於馬陵,而重魏,則以葉、蔡委於魏。已得講於趙,則劫魏,魏不為割。困則使太后、穰侯為和,羸則兼欺舅與母。適燕者曰:「以膠東」。適趙者曰:「以濟西」。適魏者曰:「以葉、蔡」。適楚者曰:「以塞黽阝隘。」適齊者曰:「以宋。」此必令其言如迴圈,用兵如刺蜚繡,母不能制,舅不能約。龍賈之戰,岸門之戰,封陸之戰,高商之戰,趙莊之戰,秦之所殺三晉之民數百萬。今其生者,皆死秦之孤也。西河之外、上雒之地、三川,晉國之禍,三晉之半。秦禍如此其大,而燕、趙之秦者,皆以爭事秦說其主,此臣之所大患。(《戰國策》三十:秦召燕王,燕王欲往,蘇代約燕王,燕昭王不行。又見《史記·蘇秦傳》) △為齊陰遺穰侯書 臣聞往來者言曰:「秦將益趙甲四萬以伐齊。」臣竊必之弊邑之王曰:「秦王明而熟於計,穰侯智而習於事,必不益趙甲四萬以伐齊。」是何也?夫三晉之相與也,秦之深讎也。百相背也,百相欺也,不為不信,不為無行。今破齊以肥趙,趙,秦之深讎,不利於秦,此一也。秦之謀者必曰:「破齊弊晉、楚,而後制晉、楚之勝。」夫齊,罷國也,以天下攻齊,如以千鈞之弩決潰癰也,必死,安能弊晉、楚?此二也。秦少出兵,則晉、楚不信也;多出兵,則晉、楚為制於秦,齊恐,不走秦,必走晉、楚,此三也。秦割齊以啖晉、楚,晉、楚案之以兵,秦反受敵,此四也。是晉、楚以秦謀齊,以齊謀秦也。何晉、楚之智,而秦齊之愚?此五也。故得安邑以善事之,亦必無患矣。秦有安邑,韓氏必無上黨矣。取天下之腸胃,與出兵而懼其不反也,孰利?臣故曰:秦王明而熟於計,穰侯智而習於事,必不益趙甲四萬以伐齊矣。(《史記·穰侯傳》,又《戰國策》四,《穰侯傳》十餘字稍有脫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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