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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祖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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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思字敬元,慧景宗人,漢末中尉琰七世孫,仕宋為州主簿,曆武帝,轉國主簿,除奉朝請、安成王撫軍參軍、員外正員郎,轉相國從事中郎,遷齊國內史。齊受禪,轉長兼給事黃門侍郎,遷甯朔將軍、冠軍司馬,領郡太守,遷冠軍將軍,進號征虜將軍,假節青冀二州刺史,有集二十卷。 ◇國名啟 讖書雲:「金刀利刃齊刈之。」今宜稱齊,實應天命。(《南齊書·崔祖思傳》,宋朝初議封太祖為梁公,祖思啟,從之。) ◇陳政事啟 《禮》、《誥》者,人倫之襟冕,帝王之樞柄。自古開物成務,必以教學為先。世不習學,民忘志義,悖競因斯而興,禍亂是焉而作。故篤俗昌澡,莫先道教,不得以夷禍革慮,儉泰移業。今無員之官,空受祿力。三載無考績之效,九年闕登黜之序。國儲以之虛匱,民力為之凋散。能否無章,涇渭混流。宜太廟之南,弘修文序;司農以北,廣開武校。台州列國,限外之職,問其所樂,依方課習,各盡其能。月供僮幹,如先充給,若有廢墮,遣還故郡。殊經奇藝,待以不次,士修其業,必有異等,民識其利,能無勉勵。 漢文集上書囊以為殿帷,身衣弋綈,以韋帶劍,慎夫人衣不曳地,惜中民十家之產,不為露臺。劉備取帳鉤(《南史》作構。)銅鑄錢以充國用,魏武遣女,皂帳,婢十人,東阿婦以繡衣賜死,王景興以淅米見誚。宋武節儉過人,張妃房帷(《南史》作唯。)碧綃蚊幬,三齊仙截席,五盞盤桃花米飯。殷仲文勸令畜伎,答雲:「我不解聲。」仲文曰:「但畜自解。」又答:「畏解,故不畜。」曆觀帝王,未嘗不以約素興,侈麗亡也。伏惟陛下,體唐成儉,踵虞為樸。寢殿則素木卑構,膳器則陶瓢充禦。瓊簪玉箸,碎以為塵,珍裘繡服,焚之如草。斯實風高上代,民偃下世矣。然教信雖孚,氓染未革,宜加甄明,以速歸厚。詳察朝士,有柴車蓬館,高以殊等;雕牆華輪,卑其稱謂。馳禽荒色,長違清編,嗜音酣酒,守官不徙,物識義方,且懼且勸,則調風變俗,不俟終日。 憲律之重,由來尚矣。故曹參去齊,唯以獄市為寄,餘無所言。路溫舒言「秦有十失,其一尚在,治獄之吏是也。」實宜清置廷尉,茂簡三官,寺丞獄主,彌重其選,研習律令,刪除繁苛。詔獄及兩縣,一月三訊,觀貌察情,欺枉必達。使明慎用刑,無忝大《易》;寧失不經,靡愧《周書》。漢來治律有家,子孫並世其業,聚徒講授,至數百人。故張、於二氏,潔譽文宣之世,陳、郭兩族,流稱武、明之朝。決獄無冤,慶昌枝裔,槐兗相襲,蟬紫傳輝。今廷尉律生,乃令史門戶,族非鹹、弘,庭缺於訓。刑之不措,抑此之由。如詳擇篤厚之士,使習律令,試簡有征,擢為廷尉僚屬。苟官世其家而不美其績,鮮矣;廢其職而欲善其事,未之有也。若劉累傳守其業,庖人不乏龍肝之饌,斷可知矣。 樂者,動天地,感鬼神,正情性,立人倫,其義大矣。按前漢編戶千萬,太樂伶官方八百二十九人,孔光等奏罷不合經法者四百四十一人,正樂定員,惟置三百八十八人。今戶口不能百萬,而太樂雅、鄭,元徽時校試千有餘人,後堂雜伎,不在其數,糜廢力役,傷敗風俗。今欲撥邪歸道,莫若罷雜伎,王庭唯置鐘ね羽戚、登歌而已。如此,則官充給養,國反淳風矣。 論儒者以德化為本,談法者以刻削為體。道教治世之梁肉,刑憲亂世之藥石,故以教化比雨露,名法方風霜。是以有恥且格,敬讓之樞紐;令行禁止,為國之關楗。然則天下治者,賞罰而已矣。賞不事豐,所病於不均;罰不在重,所困於不當。如令甲勳少,乙功多,賞甲而舍乙,天下必有不勸矣;丙罪重,丁眚輕,罰丁而赦丙,天下必有不悛矣。是賞罰空行,無當乎勸沮。將令見罰者寵習之臣,受賞者仇讎之士,戮一人而萬國懼,賞匹夫而四海悅。 籍稅以厚國,國虛民貧;廣田以實廩,國富民贍。堯資用天之儲,實拯懷山之數,湯憑分地之積,以勝流金之運。近代魏置典農,而中都足食;晉開汝、穎,而汴河委儲。今將掃辟咸、華,題鏤龍漠,宜簡役敦農,開田廣稼。時罷山池之威禁,深抑豪右之兼擅,則兵民優贍,可以出師。 古者左史記言,右史記事,故君舉必書,盡直筆而不汙;上無妄動,知如絲之成綸。今者著作之官,起居而已;述事之徒,褒諛為體。世無董狐,書法必隱;時闕南史,直筆未聞。 又廢諫官,聽納靡依。雖課勵朝僚,征訪芻輿,莫若推舉質直,職思其憂。夫越任於事,在言為難;當官而行,處辭或易。物議既以無言望己,已亦當以吞默慚人。中丞雖謝咸、玄,未有全廢劾簡;廷尉誠非釋之,甯容都無訊牒。故知與其謬人,寧不廢職,目前之明效也。漢征貢禹為諫大夫,矢言先策,夏侯勝狂直拘系,出補諷職,伐柯非遐,行之即善。 天地無心,賦氣自均,寧得誕秀往古,而獨寂寥一代,將在知與不知,用與不用耳。夫有賢而不知,知賢而不用,用賢而不委,委賢而不信,此四者,古今之通患也。今誠重郭隗而招劇辛,任鮑叔以求夷吾,則天下之士,不待召而自至矣。(《南齊書·崔祖思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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