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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興


  興字子略,萇長子,仕苻堅為太子舍人。萇僭號,立為皇太子,以晉太元十九年僭即皇帝位於槐裡,至義熙十二年死,在位二十二年,改元二,皇初、弘始,諡曰文桓皇帝,廟號高祖。

  △敕關尉

  諸生諮訪道藝,修己黜身,往來出入,勿拘常限。(《晉書·載紀·姚興傳》上,又《十六國春秋》六十一。)

  △班命

  郡國百姓,因荒自賣為奴婢者,悉免為良人。(《晉書·載紀·姚興傳》上,又《十六國春秋》五十六。)

  △下書恤戰亡士卒

  士卒戰亡者,守宰所在埋藏之,求其近親,為之立後。(同上。)

  △下書定遭喪制

  將帥遭大喪,非在疆場險要之所,皆聽奔赴,及期乃從王役,臨戎遭喪,聽假百日。若身為邊將,家有大變,交代未至,敢輒去者,以擅去官罪罪之。(同上。)

  △下書贈戰沒軍士

  軍士戰沒者,皆厚加褒贈。(同上。)

  △下書僧䂮等

  大法東遷,於今為盛,僧尼巳多,應須網領,宣授遠規,以濟頹緒。僧䂮法,師學優早年,德芳暮齒,可為國內僧主。僧遷法師禪慧兼修,即為悅眾,法欽慧斌,共掌僧錄,給車輿吏力。䂮資侍中秩,傳詔羊車各二人。(《高僧傳》六,又《十六國春秋》六十二。)

  △下書道恒道標

  卿等樂道體閑,服膺法門,皎然之操,實在可嘉。但朕君臨四海,治急須才,方欲招肥遁于山林,搜陸沈于屠肆,況卿等周旋篤舊,朕所知盡,各挹翰時之能,而潛獨善之地。此豈朕求賢之至情,卿等兼弘之深趣邪?昔人有言,「國有驥而不乘,方惶惶而更索」,是之謂也。今敕尚書令顯便奪卿等二乘之福心,由卿清名之容室,贊時益世,豈不大哉!苟心存道味,甯系白黑,望體此懷,不以守節為辭也。(《弘明集》十一,《高僧傳》六,又《十六國春秋》六十二。)

  省所奏,具意。今所以相屈者,時所須也。不復相推本心,以及於此。煩殷勤廣自料理,吾之情趣,想卿等體之在素,不復煩言。便可奉承時命,勉菩薩之蹤耳。(《弘明集》十一,又《十六國春秋》六十二。)

  得重奏,一二具之。情事具如前詔,但當開意以從時命,無複煩於鄭重也。(《弘明集》十一,又《十六國春秋》六十二。)

  △致書鳩摩羅什僧䂮

  別已數旬,每有傾想,漸暖。比日何如?小虜遠舉,更無處分,正有憒然耳。頃萬事之殷,須才以理之,近詔道恒道標二人,令釋羅漢之服。尋大士之蹤,想當盤桓耳。然道無不在,法師等勖以論之。苟廢其尋道之心,亦何必須爾也?致意遷上人,別來何似,不審䂮統複何如?多事不能一一為書。恒等亦可令諸上人勸其令造菩薩之行也。(《弘明集》十一,《高僧傳》六,又《十六國春秋》六十二。)

  △又下書與僧䂮等

  省疏所引,一二具之。朕以獨善之美,不如兼濟之功,自守之節,未若拯物之大。雖子陵頡頏于光武,君平傲岸於蜀肆,周党辭祿于漢朝,杜微稱聾于諸葛,此皆偏尚耿介之士耳。何足以闕默語之要,領高勝之趣哉!今九有未乂,黔黎荼蓼,朕以寡德,獨當其弊,思得群才,共康至治。法師等雖潛心法門,亦毗世宣教,縱不能導物化時,勉人為治,而遠美辭世之許由,高散發于謝敷。若九河橫流,人盡為魚,法師等雖毗世宣教,亦安施乎?而道恒等伏膺法訓,為日久矣。然其才用足以成務,故欲枉奪其志,以輔時政耳。若福報有徵,佛不虛言,拯世急病之功,濟時寧治之熏,功福在此而不在彼,可相誨論,時副所望。(《弘明集》十一,又《十六國春秋》六十二。)

  △遺禿髮辱檀書

  今遺尚書左僕射齊難討勃,勃懼其西逸,故令弼等於河西邀之。(《晉書·載紀·禿髮辱檀傳》,又《十六國春秋》八十九。)

  △與弟安成侯嵩述佛義書

  吾曾以己所懷,疏條摩訶衍諸義,圖與什公評詳集中,遂有哀故,不復能斷理義。未久什公尋複致變,自爾喪戎相尋,無複意事,遂忘棄之。近以當遣使送像,欲與卿作疏,箱篋中忽得前所條本末,今送示卿,徐徐尋撫。若干卿有所不足者,便可致難也。見卿來日,並可以當言笑,吾前試通聖人三達觀以諮什公,公尋有答。今並送往,諸此事皆是昔日之意,如今都無情懷,不知如何矣。(《廣弘明集》二十一,又《十六國春秋》六十。)

  △答安成侯嵩難述佛義書

  卿所難問,引喻兼富,理極致深,實非庸淺所能具答。今當為卿各以相酬耳。卿引《般若經》雲:若有眾生遇斯光者,必得無上道。即經所言,未聞有凡流而得見光明者,如釋迦放大光明,普照十方,當斯之時,經不言有群品而得見其怪,而異之者,皆是普明之徒。以斯言之,定不為群小也。卿若以眾生為疑者,百億菩薩,豈非眾生之謂邪?然經複雲,普明之詣釋迦,皆與善男子善女人,持諸華香,來供養釋迦,及致供養之徒,自應普蒙其潤也。但光明之作,本不為善男子善女人,所以得蒙餘波者,其猶蠅附驥尾,得至千里之舉耳。卿又引神變,令三惡眾生,得生人天,若在鹿為鹿,在馬為馬,而度脫之,豈非神變之謂邪?華手思益《法華》諸經所言,若雲放大光明,自應與大品無異也;若一一光明,以應適前物,此作非人天所通。夫光明之與寂寞,此址發意有參差,其揆一也。卿引經言,施者授者,財物不可得,與不住法不住般若未有異,二者直是始終之教也。統而言之,俱是破著之語耳。何者,罪不罪,施者授者及財物,都不可得。若都不可得,複何所著,是勸無所著明矣。卿又問明道之無為,為當同諸法之自空為妙空,無以成極邪,又引論中二禘之間,言意所不及,道之無為所寄邪。吾意以謂為道止無為,未詳所以宗也。何者?夫眾生之所以流轉生死者,皆著欲故也。若欲止於心,即不復生死,既不生死,潛神玄漠,與空合其體,是名涅槃耳。既日涅槃,複何容有名於其間哉?夫道以無寄為宗,若求寄所在,恐乃惑之大者也。吾所明無為不可為有者,意事如隱。尋求或當小難,今更重伸前義,卿所引《中論》,即吾義宗諸法,若不空則無二槃。若不有亦無二槃,此定明有無不相離,何者?若定言有,則無以拔高士,若定明無,則無以濟常流。是以聖人有無兼抱而不舍者,此之謂也。然諸家通第一義,廓然空寂,無有聖人,吾常以為殊大逕廷,不近人情,若無聖人,知無者誰也。(《廣弘明集》二十一,又《十六國春秋》六十。)

  △重答安成侯嵩

  得表具一二,吾常近之才,加以多事昏塞,觸事面牆,不知道理安在,為複以卿好樂玄法。是以聊複孟浪以言之耳,而來諭過美,益以不安。(《廣弘明集》二十一,又《十六國春秋》六十。)

  △遺僧朗書

  皇帝敬問泰山朗和尚,勤神履道,飛聲映世,休聞遠振,常無已已。朕京西夏,思濟大猷,今關中未平,事惟左右,已命元戎,克甯伊洛,冀因斯會,東封巡狩。憑靈仗威,須見指授。今遣使者送金浮圖三級,經一部,寶台一區,庶望玄鑒,照朕意焉。(《廣弘明集》三十五,又《十六國春秋》四十二。)

  △遺釋慧遠書

  《大智度論》新譯訖,此既龍樹所作,又是方等旨歸,宜為一序,以伸作者之意。然此諸道士咸相推謝,無敢動手,法師可為作序,以貽後之學者。(《釋藏》輦九,又百五。)

  △通三世論諮鳩摩羅什

  曾問諸法師,明三世或有或無,莫適所定,此亦是大法中一段處所。而有無不判,情每慨之。是以忽疏野懷,聊複孟浪言之。誠知孟浪之言,不足以會理。然胸襟之中,欲有少許意,了不能默己。輒疏條相呈,匠者可為折衷。餘以為三世一統,迴圈為用,過去雖滅,其理常在,所以在者,非如《阿毗曇》注言五陰塊然喻。若足之履地,真足雖往,厥跡猶存常來;如火之在木,木中欲言有火邪,視之不可見,欲言無火邪?火緣木而出。經又雲:「聖人見三世,若其無也,聖無所見,若言有邪?則犯常嫌,過去未來,雖無眼對,理恒相因,苟因理不絕,聖見三世,無所疑矣。(《廣弘明集》二十一,又《十六國春秋》六十二。)

  △通不住法住般若

  眾生之所以不階道者,有著故也。是以聖人之教,恒以去著為事,故言以住般若,雖複大聖元鑒,應照無際,亦不可著,著亦成患。欲使行人忘彼我,遺所寄,泛若不系之舟,無所倚薄,則當於理矣。(《廣弘明集》二十一)

  △通聖人教放大光明普照方

  聖人之教,玄通無涯,致感多方,不可作一途求,不可以一理推。故應粗以粗應,細以細應,理固然矣。所以放大光明,現諸神變者,此應十方諸大菩薩將紹尊位者耳。若處俗接粗,複容此事邪?《阿含經》雲:釋氏之處天竺,四十餘載,衣服飲食,受諸患痛,與人不別。經又雲:聖人亦入鹿馬而度脫之,當在鹿馬,豈異于鹿馬哉?若不異鹿馬,應世常流,不待此神變明矣。每事須自同於前物,然後得行其化耳。(《廣弘明集》二十一)

  △通三世

  眾生曆涉三世,其猶迴圈,過去未來,雖無眼對,其理常在。是以聖人尋往以知往,逆數以知來。

  △通一切諸法空

  大道者,以無為為宗,若其無為,複何邪?(《廣弘明集》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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