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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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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字子夏,安國從曾孫。元帝時為議郎,舉方正,除諫大夫,左遷虹長,自免歸。成帝即位,征拜博士,以高第為尚書,轉僕射,遷尚書令諸吏光祿大夫,領尚書事。永始中為光祿勳,遷御史大夫。綏和初左遷廷尉,進左將軍,代翟方進為丞相,封博山侯。建平中免。元壽初征拜光祿大夫給事中,進御史大夫,代王嘉為丞相,定三公官,更為大司徒。平帝即位,徙太傅,又徙太師,歸老,元始五年卒,年七十,諡曰簡烈侯。 ▼上書對問日蝕事 臣聞日者,眾陽之宗,人君之表,至尊之象。君德衰微,陰dao盛強,侵蔽陽明,則日蝕應之。《書曰》「羞用五事」,「建用皇極」。如貌、言、視、聽、思失,大中之道不立,則咎征薦臻,六極屢降。皇之不極,是為大中不立,其傳曰「時則有日月亂行」,謂脁側匿,甚則薄蝕是也。又曰「六沴之作」,歲之朝曰三朝,其應至重。乃正月辛醜朔日有蝕之,變見三朝之會。上天聰明,苟無其事,變不虛生。《書》曰:「惟先假王正厥事」,言異變之來,起事有不正也。臣聞師曰,天左與王者,故災異數見,以譴告之,欲其改更。若不畏懼,有以塞除,而輕忽簡誣,則凶罰加焉,其至可必。《詩》曰:「敬之敬之,天惟顯思,命不易哉!」又曰:「畏天之威,於時保之。」皆謂不懼者凶,懼之則吉也。陛下聖德聰明,兢兢業業,承順天戒,敬畏變異,勤心虛己,延見群臣,思求其故,然後敕躬自約,總正萬事,放遠讒說之黨,援納斷斷之介,退去貪殘之徒,進用賢良之吏,平刑罰,薄賦斂,恩澤加於百姓,誠為政之大本,應變之至務也。天下幸甚。《書》曰「天既付命正厥德」,言正德以順天也。又曰「天諶辭」,言有誠道,天輔之也。明承順天道,在於崇德博施,加精緻誠,孳孳而已。俗之祈禳小數,終無益於應天塞異,銷禍興福,較然甚明,無可疑惑。(《漢書·孔光傳》:元壽元年正月朔,日有蝕之,征光詣公車,問日蝕事。光對云云,書奏,上說。) ▼舉成公敞封事 臣以朽材,前比曆位典大職,卒無尺寸之效,倖免罪誅,全保首領,今複拔擢,備內朝臣,與聞政事。臣光智謀淺短,犬馬齒耋,誠恐一旦顛僕,無以報稱。竊見國家故事,尚書以久次轉遷,非有踔絕之能,不相逾越。尚書僕射敞,公正勤職,通敏於事,可尚書令。謹封上。(《漢書·孔光傳》:詔光舉可尚書令者封上,光謝云云。) ▼奏罷減樂人員。 郊祭樂人員六十二人,給祠南北郊。大樂鼓員六人,《嘉至》鼓員十人,邯鄲鼓員二人,騎吹鼓員三人,江南鼓員二人,淮南鼓員四人,巴俞鼓員三十六人,歌鼓員二十四人,楚嚴鼓員一人,梁皇鼓員四人,臨淮鼓員三十五人,茲邡鼓員三人,凡鼓十二,員百二十八人,朝賀置酒陳殿下,應古兵法。外郊祭員十三人,諸族樂人兼《雪招》給祠南郊用六十七人,兼給事雅樂用四人,夜誦員五人,剛、別亻付員二人,給《盛德》主調篪員二人,聽工以律知日冬夏至一人,鐘工、磬工、簫工員各一人,僕射二人主領諸樂人,皆不可罷。竽工員三人,一人可罷。琴工員五人,三人可罷。柱工員二人,一人可罷。繩弦工員六人,四人可罷。鄭四會員六十二人,一人給事雅樂,六十一人可罷。張瑟員八人,七人可罷。《安世樂》鼓員二十人,十九人可罷。沛吹鼓員十二人,族歌鼓員二十七人,陳吹鼓員十三人,商樂彭員十四人,東海鼓員十六人,長樂鼓員十三人,縵樂鼓員十三人,凡鼓八,員百二十八人,朝賀置酒,陳前殿房中,不應經法。治竽員五人,楚鼓員六人,常從倡三十人,常從象人四人,詔隨常從倡十六人,秦倡員二十九人,秦倡象人員三人,詔隨秦倡一人,雅大人員九人,朝賀置酒為樂。楚四會員十七人,巴四會員十二人,銚四會員十二人,齊四會員十九人,蔡謳員三人,齊謳員六人,竽瑟鐘磬員五人,皆鄭聲,可罷。師學百四十二人,其七十二人給大官扌同馬酒,其七十人可罷。大凡八百二十九人,其三百八十八人不可罷,可領屬大樂,其四百四十一人不應經法,或鄭衛之聲,皆可罷。(《漢書禮樂志》:哀帝性不好音,及即位下詔,罷樂府官。丞相孔光、大司空何武奏。) ▼條奏限名田奴婢 諸王、列侯得名田國中。列侯在長安,及公主名田縣道,關內侯、吏民名田,皆無得過三十頃。諸侯王奴婢二百人,列侯、公主百人,關內侯、吏民三十人。年六十以上,十歲以下,不在數中。賈人皆不得、名田為吏。(《食貨志》此下有「期盡三年」一句。)犯者以律論,諸名田畜奴婢過品,皆沒入縣官。(《漢書·哀紀》:綏和二年六月,有司條奏。又見《食貨志》上:哀帝即位,師丹輔政建言,天子下其議,丞相孔光、大司空何武奏,寢不行。) ▼奏請議毀廟 永光五年制書,高皇帝為漢太祖,孝文皇帝為太宗。建昭五年制書,孝武皇帝為世宗。損益之禮,不敢有與。臣愚以為迭毀之次,當以時定,非令所為擅議宗廟之意也。臣請與群臣雜議。(《漢書·韋玄成傳》:哀帝即位,丞相孔光、大司空何武奏言云云,奏可。) ▼奏諫複留傅遷 詔書「侍中駙馬都尉遷巧佞無義,漏泄不忠,國之賊也,免歸故郡」。複有詔止。天下疑惑,無所取信,虧損聖德,誠不小愆。陛下以災異連見,避正殿,見群臣,思求其故,至今未有所改。臣請歸遷故郡,以銷奸党,應天戒。(《漢書·孔光傳》:太后從弟子傅遷在左右,尤傾邪。上免官遣歸故郡,傅太后怒,上不得己,複留遷。光與大司空師丹奏言云云,卒不得遣,複為侍中。脅於傅太后,皆此類也。) ▼奏劾王嘉 嘉迷國罔上不道,請與廷尉雜治。(《漢書·王嘉傳》:光祿大夫孔光、左將軍公孫祿、右將軍王安、光祿勳馬宮、光祿大夫龔勝劾云云,遂可光等奏。) ▼奏徙毋將隆 隆前為冀州牧,治中山馮太后獄,冤陷無辜,不宜處位在中土。(《漢書·毋將隆傳》:王莽少時慕與隆交,隆不甚附。哀帝崩,莽秉政,使大司徒孔光奏。) ▼奏徙張由史立 由前誣告骨肉,立陷人入大辟,為國家結怨於天下,以取秩遷,獲爵邑。幸蒙赦令,請免為庶人,徙合浦。(《漢書·孝元馮昭儀傳》:中郎謁者張由誣言:「中山馮太后祝詛上及太后」,案驗無所得。中謁者令史立責問馮太后,馮太后自殺。由以先告賜爵關內侯,立遷中太僕。哀帝崩,大司徒孔光奏。) ▼奏徙董賢家屬 賢質性巧佞,翼奸以獲封侯,父子專朝,兄弟並寵,多受賞賜,治第宅,造塚壙,放效無極,不異王制,費以萬萬計,國家為空虛。父子驕蹇,至不為使者禮,受賜不拜,罪惡暴著。賢自殺伏辜,死後父恭等不悔過,乃複以沙畫棺四時之色,左蒼龍,右白虎,上著金銀日月,玉衣珠璧以棺,至尊無以加。恭等幸得免於誅,不宜在中土。臣請收沒入財物縣官。諸以賢為官者皆免。(《漢書·佞幸傳》:董賢與妻皆自殺,家惶恐,夜葬。莽疑其詐死,有司奏請發賢棺,至獄診視。莽複風大司徒光奏賢。) ▼奏遣紅陽侯王立就國 立舊惡:前知定陵侯淳於長犯大逆罪,多受其賂,為言誤朝;後白以官婢楊寄私子為皇子,眾言曰呂氏、少帝複出,紛紛為天下所疑,難以示來世,成繈褓之功。請遣立就國。(《漢書·王莽傳》上:紅陽侯立,太后親弟,莽以諸父內敬憚之,乃複令光奏。) ▼奏不聽王莽讓宰衡 賞未足以直功,謙約退讓,公之常節,終不可聽。(《漢書·王莽傳》上:莽奏封事,願獨受母號,還安、臨印韍及號位戶邑。事下太師光等,皆曰云云。) 安、臨親受印韍,策號通天,其義昭昭。黃郵、召陵、新野之田為入尤多,皆止於公,公欲自損以成國化,宜可聽許。治平之化當以時成,宰衡之官不可世及。納征錢,乃以尊皇后,非為公也。功顯君戶,止身不傳。褒新、賞都兩國合三千戶,甚少矣。忠臣之節,亦宜自屈,而信主上之義。宜遣大司徒、大司空持節承制,詔公亟入視事。詔尚書勿複受公之讓奏。(《漢書·王莽傳》上:莽固讓,太后下詔問光等,光等曰云云,奏可。) ▼立嗣議 禮立嗣以親,中山王先帝之子,帝親弟也,以《尚書·盤庚》殷之及王為比,中山王宜為嗣。(《漢書·孔光傳》:議中山·定陶王誰宜為嗣者。翟方進、王根以為定陶王宜為嗣。光獨以為云云。又見《宣元六王傳》,作「尚書有殷及王,兄終弟及,中山王元帝之子,宜為後」。) ▼淳于長小妻乃始等坐罪議 大逆無道,父母妻子同產無少長皆棄市,欲懲犯法者也。夫婦之道,有義則合,無義則離。長未自知當坐大逆之法,而棄去乃始等,或更嫁,義已絕,而欲以為長妻論殺之,名不正,不當坐。(《漢書·孔光傳》) ▼丞相遣郡國計吏敕 元壽二年,以丞相為大司徒,郡國守丞長史上計事,竟發遣,君侯出坐庭上,親問百姓所疾若,所計掾吏各一大音聲者上答。又讀五條詔書敕,讀畢,罷遣,敕曰: 詔書殿下,禁吏無苛暴,丞長史歸告二千石,順民所疾苦,急去殘賊,審擇良吏,無任苛刻。治獄決訟,務得其中。明詔憂百姓困於衣食,二千石帥勤農桑,思稱厚恩,有以賑贍之,無煩擾奪民時。公卿以下,務飭儉恪。今俗奢侈過制度,日以益甚,二千石務以身帥,有以化之。民冗食者,請論以法。養視疾病,致醫藥務治之。詔書無飾廚傳,增養食,至今未變。或更尤過度,甚不稱。歸告二千石,務省約如法。且案不改者。長吏以聞,官寺鄉亭漏敗,垣牆阤壞,治所無辦護者,不稱任,先自劾不應法,歸告二千石勿聽。(《漢舊儀》,《永樂大典》本。又引見《續漢百官志》一注,《北堂書抄》七十九合訂成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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